一大早,兩位小太監(jiān)行色匆匆的穿過御花園,向著宮門走去。走在后在的小太監(jiān)亦步亦趨的緊跟在前面那位太監(jiān)的后面,神色慌張的說道:“公主,我害怕?!?p> 聽到這驚恐的聲音,前面的小太監(jiān)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來,“春月,我可告訴你,你要害怕現(xiàn)在馬上回去,別給我一會到了宮門露了餡?!?p> 被呼作春月的小太監(jiān)哭喪著臉說道:“公主,昨兒個晚上圣上才說了,罰你一個月不許出宮門。而且你今早去給娘娘請安時才答應了娘娘,說是要陪她用午膳的。這會兒我們要是出了宮,別說中午,晚膳時能趕回來就不錯了。這要讓圣上知道了,奴婢被拉去砍了頭事小,公主再受責罰事就大了?!?p> 這春月把事事說的如此重大,可到了公主這卻是一臉的滿不在乎,手一甩,一邊朝前走一邊說道:“什么亂七八糟的?。课抑皇浅鋈ゴ蚵犚幌孪?,一會兒就回來了,保證誤不了陪娘娘用膳,你就放心的把你的腦袋安在脖子上吧。”
雖然有公主的保證,但春月也知道,這公主的保證是做不得數(shù)的,公主要受罰,那她這奴婢就會受到加倍的懲罰,這就是主子與奴婢的區(qū)別。雖是滿心的委屈,但誰讓自己生來是奴婢呢?
兩人行至快到宮門時,公主停下來做了個深呼吸,回頭看了看婢女春月,那一臉做賊心虛的樣子,哪還用人來查驗腰牌,只需看一眼就知道有問題。
公主無奈的仰天嘆了口氣:“我說春月,你就不能自然一點嗎?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只差沒把‘我是偷出宮’這五個字寫臉上了。我們之前又不是沒扮過太監(jiān)出宮門,有什么好怕的?”
春月小聲的應道:“之前圣上沒有說不讓出宮,被抓住最多也就是不出去,可這次不同?。孔騼簜€圣上剛說過不許出去的,否則就要先砍了我的腦袋。”
一位奴婢的生死,這在一位公主看來可能是小事,但對當事人來說,即使只是賤命一條,那也是生死大事。
但不管春月如何哀求,新平公主就是鐵了心今日要出宮去,正色的對春月說道:“如果你還想讓自己的腦袋安安穩(wěn)穩(wěn)的長在脖子上的話,那你就給我趕緊把臉上的神情換一換,不然一會兒到宮門時,不用監(jiān)門查驗,一看你這張臉就可疑了。”
這春月跟在新平公主身邊這多年,自是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就算她現(xiàn)在說再多也無益,只得雙手捧著自己的臉狠命的揉了揉,以讓自己能夠放松一些。
兩人來到宮門前,那站的筆直的值守監(jiān)門衛(wèi)把手里的長槍往外一伸,不用他們說話,這要出入宮門的人已明白他們的意思。
公主自腰間取出一枚魚符,監(jiān)門衛(wèi)接過魚符看了看,又看了看后面跟著的小太監(jiān),正要發(fā)問,一輛馬車從宮內(nèi)駛了過來。車夫停下車,車內(nèi)一人將一塊腰牌遞了出來。監(jiān)門接過腰牌看了看,馬上恭敬的雙手將腰牌又給還了回去:“王爺您請!”
站在宮門口的新平公主一聽車上是一位王爺,趕緊轉(zhuǎn)過了身去。車上的李俶不由的搖頭笑了笑,撩起車簾伸出半個身子來說道:“小五子、小六子,太子不是讓你們趕緊的去趟興慶宮嗎?怎么這么半天了還杵在這宮門口?是不是又去哪偷懶了?”
一聽這身后傳來的聲音,新平公主知道自己已被這位王爺已認出來了,只好轉(zhuǎn)過身來拱手說道:“回王爺,我們不曾偷懶,正在等監(jiān)門查驗呢?”
這監(jiān)門本來一看這倆小太監(jiān)神色有些不對,正要細細盤查,這會兒一聽廣平王說這兩人是太子派出宮的,當即將魚符還給了她們:“你們可以走了?!?p> 這新平公主雖然年紀比李俶小了許多,但從輩份上來說,卻是李俶的長輩。他們倆人現(xiàn)在都很是得圣上喜歡,自然也走的親近一些。
出得宮門,李俶讓車夫停下馬車,待得公主走近了才問道:“聽說昨兒個圣上剛懲罰公主一個月不許出宮,怎么今兒又扮作太監(jiān)出宮了呢?”
這新平公主混出宮來是有急事要去辦的,自然沒閑工夫在這跟這位大侄子閑聊,只回道:“謝謝大侄子了,我這有急事要去辦,等改日再與你說吧?”說完也不等李俶回復,快步朝著平康坊走了去。
看著一身太監(jiān)服的新平公主匆匆離去,天賜公主李煙雨說道:“這就是剛才父皇提到的,總愛出宮的那位公主嗎?”
李俶點點頭:“是的,新平公主自幼聰明,而且勤奮好學,深得圣上恩寵。再加上公主母親去世的早,后來一直在貴妃娘娘的宮中生活,又深得貴妃娘娘的喜歡。”這李俶雖也是深得皇上喜歡的人,但在說到這位新平公主時,也不由的露出一些醋意來。
李煙雨只在長安生活過一年,而且她離開長安時這位新平公主才八九歲,也就對這些宮中之事了解的不多。
再說新平公主匆匆來到平康坊,立即有人來報:“公主,您要找的人已有線索,今早府衙在東市附近聽一位胡商說,昨夜有人在親仁坊附近救起一位落水公子,但具體是被誰救起的,這位胡商說自己也不認識,只知道此人將這位公子送到了附近的丘郎中家。我們派人去丘郎中家問過了,他說這位公子送來時已醒了,就拿了一套他兒子的干衣服給這位公子換上,然后這位公子給了丘郎中五兩銀子后就離開了。”
盡管不知道李洋現(xiàn)在身在何處,但聽聞他還活著,新平公主這才松了口氣,“那你們繼續(xù)派人去找啊?沒見到他的人,我怎么能確定是不是他呢?”
府衙應了聲“是”,轉(zhuǎn)身吩咐手下繼續(xù)尋找。
另一邊,李俶派出去的人也帶回消息,昨日跳水的公子已被人救起,只是暫時不知下落。
雖然暫時下落不明,但好歹還活著。當李俶派人把這則消息送到李煙雨的公主府時,葉琳和陳忻高興的抱在一起。陳忻說:“看來還真是禍害遺千年???估計她已去到了陰曹地府,但閻王一看是她,那敢收留???趕緊把她送回了人間?!?p> 葉琳點點頭:“一定是這樣。我們得趕緊把她找到,把她帶回現(xiàn)代去,不然誰知道她還會在這古代生出怎樣的事端來?!?p> 更高級的損友就是這樣,一聽對方有事,那就無法淡定。這會兒知道對方?jīng)]事時,又開始各種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