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秦珍也不知如何發(fā)生的,她離了秦家,氣性大了許多,說話也難聽。
李氏聽得受不了抬手就想打她。
秦珍不可能再讓自己挨打,她也不躲,本能的反手推了李氏一把,李氏沒想到她力氣那么大,險些摔個跟頭。
只這樣,李氏也氣啊,立即抓住秦珍撕打,而旁邊的吳氏表面上勸和,實(shí)則拉偏架。
兩個婦人打一個十歲的小姑娘,原是該占上風(fēng)的,不過,秦珍會武,一點(diǎn)也沒吃著虧。
她趁亂暗下了黑手,狠狠報復(fù)了下李氏和吳氏,本來架差不多打完了,秦珍占了便宜準(zhǔn)備收手,沒曾想,善之他們突然沖出來,圍著李氏吳氏拳打腳踢。
幾個小家伙亂打一氣,毫無章法,李氏和吳氏打不過秦珍,幾個小乞丐也來欺負(fù)她們,她們哪里會站在那里挨打。
一時間,善之他們也吃了點(diǎn)小小的虧。
秦珍也不能眼看著善之他們吃虧,只好上前幫忙,這幾個小家伙,打人也不曉得見好就收。
“吵死了,你們在鬧什么?”衛(wèi)末在醫(yī)館門口,冷眼看著打架的眾人,他又看向秦珍,皺眉問,“珍兒,怎么回事,菜買了嗎?”
秦珍松開李氏的肩膀,訕訕一笑,“還沒呢,我,我馬上去哈。”
她朝善之幾人使眼色,讓他們趕緊走。
善之很機(jī)靈,說了一個字,“撤,”良之和孝之爬起來就跑,一轉(zhuǎn)眼消失在巷子盡頭。
“小崽子,別跑,老娘打不死你們這些小混蛋?!?p> 李氏和吳氏嘴里罵罵咧咧,彼此攙扶著站起身。
“嘶,痛死了,”吳氏撫著臀部,氣憤道,“大嫂,死丫頭肯定跟他們是一伙的,他們合起伙來欺負(fù)我們,氣死我了?!?p> 李氏揉著胸口,不顧周身的疼痛,指著秦珍鼻子就罵,“賤丫頭,小白眼兒狼,自家打打鬧鬧便也罷,你居然幫著外人欺負(fù)自家人,好得很,賤人生的賤種,早知如此,那糧食還不如用來喂狗,狗還會搖尾巴,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當(dāng)初就該將你溺死?!?p> 罵聲刺耳,秦珍緊捏著拳頭,眼看就要爆發(fā),一道怒斥驟然響起,“哪里來的蠻橫婦人,在這里污言穢語,速速離開?!?p> 他沖怒火直燒的秦珍招手,“珍兒,過來。”
秦珍狠狠瞪著兩位伯母,拳頭捏得“咯咯”直響,她們真的惹到她了,這兩位尖酸刻薄的伯母,看來方才真是湊輕了,沒能讓她們吸取到教訓(xùn)。
“珍兒~”衛(wèi)末催促。
秦珍不情不愿的走到衛(wèi)末面前,眼睛卻一直留在李氏與吳氏身上,兩人被她冰冷的眼睛一瞪,渾身直發(fā)毛,身體瑟縮著情不自禁后退兩步。
“大,大嫂。”吳氏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咽了口口水,“這丫頭有點(diǎn)邪門吶,做了奴婢,竟是厲害了許多,那眼睛,我有點(diǎn)兒憷得慌?!?p> 李氏皺眉,狠聲道,“還真是,越大越發(fā)像阮氏那賤人,不過,你怕什么,咱們是她長輩,是養(yǎng)大她的人,她敢忘恩負(fù)義,我叫公爹收拾她。”
吳氏撇了撇嘴角,心中腹誹,你不怕,不怕,你抖什么。
公爹叫她們來討要秦珍的月錢,她原先還竊喜,不曾想,竟是件苦差事。
瞧秦珍的兇悍樣子,心里怕是同樣恨毒了她們。
往日在家她們就沒把三房放在眼里,現(xiàn)在一來又同她打了一架,這死丫頭肯交出月錢才有鬼。
而醫(yī)館門口,衛(wèi)末將秦珍額前散落的碎發(fā)順到耳后,眸中帶笑,面上卻無奈,“打便打了,還不見好就收,凡事適可而止,再怎么說,她們終是你的長輩,縱有不是,晚輩同長輩打架,傳出去,人家總會認(rèn)為錯的是你,我朝以仁孝治天下,百姓效之,最是見不得德行不堪之人,否則,人人唾之?!?p> 秦珍朝天翻了個白眼,臉上寫著不屑,嘴里哼哼唧唧,那人家也不能站著挨打不還手,這可不是我的作風(fēng)。
“啊~”秦珍撫著額頭輕呼,“好痛?!?p> 衛(wèi)末收回手,淡淡淺笑,“痛你才能漲記性,我沒讓你站著挨打,你一向不是挺機(jī)靈的嗎,這會子,腦子怎么轉(zhuǎn)不彎來。”
秦珍揉揉額頭,很是無語,又覺得冤枉,她怎么沒腦子,若不是善之他們突然沖出來,她早已收手,人家好心幫她,她總不能不管他們。
“知道了,下次注意。”秦珍沒好氣的說,不知是故意說給衛(wèi)末聽,還是其它,她接著又喃喃幾句,“她們再打我,我就跑,然后找機(jī)會套她們麻袋,哼~”
衛(wèi)末不與置否,他什么也沒聽到,關(guān)上門。
“就這樣?”秦珍朝門外努努嘴。
衛(wèi)末負(fù)著手,眉宇倨傲,“夏蟲不可語冰,本公子無須理會此等無理婦人?!?p> “……”所以,以勢壓人,其實(shí)是件很爽且倍兒棒的事,秦珍拍拍衣袖,似她這種平民百姓,正門有人堵,就只能翻墻了。
而醫(yī)館外的李氏與吳氏,兩人面面相覷,李氏打破沉默,一臉驚異,“方才那青衣公子是臭丫頭的主家,這,這,未免長得也太好看了些?!?p> 她形容不出那公子的天人之姿,面上帶著回味,嘴里嘖嘖有聲,“太俊了,我第一次見到這般俊俏的公子哥呢?!?p> 吳氏亦是稀罕不已,眼中妒火中燒,“可不是,那死丫頭這么好運(yùn),做那俊俏公子的丫頭,美不死她,老天爺真不公平,我家月兒人美心善,身姿更妙,只能委屈做那洛少的丫頭,天理不公。”
“呸,就你家月兒還人美心善,弟妹,你說話也不怕閃著舌頭,那丫頭心狠著呢,一朝跟了洛少,連家都不回,之前我們?nèi)フ宜?,她連見都不見咱們,攀高枝了,親娘也看不上了,弟妹,你以后是享不到女兒福啰。”李氏諷刺說。
吳氏臉一紅,脫口反駁,“胡說,月兒才不是這樣的人,她可能是不方便,我清楚她的性子,她是個孝順的孩子,待她成了洛少身邊的得意人,她自會接我們?nèi)ハ砀?。?p> “哼,嘴硬,我說不過你,咱們走著瞧?!崩钍蠎嵍κ蛛x開。
“等著瞧就等著瞧?!?p> 吳氏朝另一個方向而去,并不將李氏的放在心上,她相信自己的女兒,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不孝順自己,怎么可能。
她比李氏更得意,雖然她兒子沒有考秀才,但女兒進(jìn)了洛府,可比考秀才風(fēng)光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