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懷亮在太醫(yī)院吆五喝六的，抖盡威風(fēng)。
絲毫沒注意，大唐天子的腳丫子已經(jīng)開始癢了，你當(dāng)著皇帝的面，毆打皇帝的貼身大夫，你是幾個意思？
仗著自己未過門的女婿，就可以胡作非為嗎？
老李的臉色一黑，正準備站起身，先揍程懷亮一頓，卻被長孫皇后拉住，無奈的又坐了下來。眼巴巴的，只能看著程家的雜碎在那裝逼。
程懷亮裝逼是有原則的，他上輩子就得過哮喘病，西醫(yī)治標不治本，最后選擇的中醫(yī)。
商業(yè)奇才啥都缺就不缺錢，中醫(yī)找了無數(shù)，最后在一個山溝溝里，找到了一名八十左右歲的老中醫(yī)，治好了哮喘，當(dāng)時許多中醫(yī)不服，去和老中醫(yī)辯證，最后全部敗北。
程懷亮對此，記憶猶新。
“你們多數(shù)人都給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瞧過病。我簡單說下病癥，你們回一下，和你們診斷的吻合不吻合?！背虘蚜令D了頓，仔細回憶一下，這才娓娓道來，“脈象呈現(xiàn)浮數(shù)，重取無根。舌象雖然紅潤，卻沒有任何津液，還有魚鱗狀白色舌苔?！?p> “小公爺，脈象就是這樣。已經(jīng)有十幾名御醫(yī)切脈，和您說的吻合?！睆埡Ｌ檬掌饝嵟?，突然開始正視程懷亮，他發(fā)現(xiàn)，程懷亮揍他們是有原因的，或許他們真的錯了。
“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的胃口怎么樣？”程懷亮又問。
“吃的不多?！?p> “便秘嚴重嗎？”程懷亮又問。
“便秘？便秘是什么？”張海堂不解，這個詞根本沒聽過。
“就是大便干燥，排泄困難。”程懷亮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張海堂，“文化人當(dāng)然不能說的粗俗，所以稱作便秘。”
張海堂急忙找來筆紙，將這個詞匯記錄下來。
“確實如此。”一邊記，張海堂一邊回答。
“坐著的時候還好，稍微活動，多走幾步路，都會喘得厲害？”
“是?！?p> 老李聽這些人的對話，看向長孫皇后，“觀音婢，那雜碎說的都對嗎？”
“陛下，都對?！遍L孫皇后點點頭。
“雜碎?！崩侠顟嵟瓱o比，“看朕不好好收拾他，朕待會倒要問問，他還有多少本事瞞著朕?！?p> 咯咯。長孫皇后笑了，“可別下太重的手，咱們那個女兒……還要嫁出去呢?！?p> 老李一陣無語，要不是長孫皇后提醒，還真想不起來，自家的傻女兒是長安城第一丑女，根本沒任何家的勛貴敢娶。
“你們開的藥方給我看看?！?p> 張海堂急忙遞出藥方，“這是一月前，根據(jù)病情發(fā)展，開出來的方子。”
“七子定喘方？”和上輩子吃的是一樣的，程懷亮嘆了一口氣，“以前是不是喝的麻杏二三湯？”
張海堂臉色一變，麻杏二三湯是張家不傳之秘，程懷亮是怎么知道的？
但張海堂還是點點頭，“小公爺，確實是麻杏二三湯。”
“你們所學(xué)太雜了。其實，前期七子定喘方慢慢溜兒著，后期根據(jù)實際病情控制程度，輔以大柴胡湯辯證治療，或許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得的病已經(jīng)好了?！?p> “??？”張海堂的眼睛瞪得更大，表情也更驚訝了，“程小公爺，老夫有一句話，不知當(dāng)問否？”
“問吧?！?p> “七子定喘方和大、小柴胡湯是張家不傳之秘，小公爺何以知道？”張海堂心里波瀾滾滾。
“這……”程懷亮撓撓頭，“小爺我就得過這個病，被一個叫做西華大法師的老道給救了，后來這位大法師還收我為徒，傳我一身本事。不然，你以為程家為何出現(xiàn)一個如此優(yōu)秀的小公爺？程家為何會出現(xiàn)長安城第一才子？”
“哦?！睆埡Ｌ乃闪艘豢跉猓钦f別人或許張海堂不一不饒，可要說老神仙西華大法師，那就可以釋然了。張海堂的一部分藥方就是出自西華大法師之手。
程懷亮輕輕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幸虧還知道一個不知道死活的老道士，拿出來充充門面也好。
最好是老道翹辮子了，最后才能死無對證。以后就打著西華大法師老神仙的稱號，走到哪都可以招搖撞騙了，還不怕被拆穿，誰敢去質(zhì)疑神仙？
我呸！老李的臉色鐵青，不要臉，太不要臉了。
長孫皇后先是一笑，可很快的，長孫皇后的手攥住李世民的手腕，“陛下，程懷亮說的是……是西華大法師呀。”
老李這才反應(yīng)過來，程懷亮提及的西華大法師，老李一直想找就是找不到?，F(xiàn)在看來，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接下來就是辯證。在場的各位都可以發(fā)言，不懂的都可以問，我說的不對的地方你們都可以指出來，當(dāng)成學(xué)術(shù)交流就好。”
程懷亮說完，多數(shù)人的嘴角都為我抽搐了幾下，都覺得還是不說話的好，免得挨揍。
“我以前覺得文人是賤皮子，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你們也是。放心，小太爺不揍你們，接下來你們可以暢所欲言，不然怎么叫辯證？”
程懷亮白了眾人一眼，“張?zhí)t(yī)，你說句話吧。要不然他們不敢說話?！?p> “既然小公爺讓你們說話，那你們都暢所欲言。小公爺說是學(xué)術(shù)交流，那就是交流。”揉了揉被打的慘白的臉，說實話，張海堂說這句話的時候都覺得心虛。
“太醫(yī)院把病情定為癆病，其實只對了一半。癆病分寒癆病和冷癆病。寒癆病的病根是肺、脾、腎三臟受損虛弱，功能失調(diào)。在冬天極易受寒邪侵擾，導(dǎo)致哮喘反復(fù)發(fā)作。而在夏天，人體陽氣上升，經(jīng)絡(luò)通達氣血充沛，癥狀就會減輕。”
“冷哮喘是小孩子在夏天的主要癥狀。這種咳嗽的特點是咳三陣，清晨咳一陣，晚上咳一陣，半夜醒來咳一陣?！?p> “小公爺，我能說句話嗎？”說話的是被程懷亮踹了一腳的學(xué)徒，因為他知道，小兕子的病癥和程懷亮說的一模一樣。
“可以。”程懷亮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