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侍郎跟著張管家走過前院,穿過走廊,走過小橋,七彎八繞,終于來到了丁尚書的書房。
“老爺,曹侍郎到了?!睆埞芗以陂T外道。
“讓他進來。”書房里傳出洪亮的聲音。
“曹侍郎,請。”張管家推開門,請曹侍郎走了進去。
曹侍郎見到丁尚書,趕忙行禮道:“下官見過大人。”正在書柜前找書的丁尚書看上去身材高大,樣貌冷峻,雖頭發(fā)花白,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像能看穿人心一般。
“曹侍郎,不用多禮,四皇子的案子辦的怎么樣了?”丁尚書拿著一卷書坐到了書桌后面問道。
“下官求見尚書,就是為了四皇子的事。下官無能,目前只抓到一個嫌犯,兇手仍未找到。”曹侍郎道。
“嫌犯?抓到嫌犯就去審問。把你那十八般武藝拿出來,還怕他不招嗎?”丁尚書道。
“尚書,如果這個嫌犯是一般人的話,卑職倒有辦法。不過這個嫌犯身份特殊?!辈苁汤蔀殡y道。
“特殊,怎么個特殊法?”
“這個嫌犯是蕭王爺?shù)膼叟捒ぶ?,而且目前我們找到目擊證人,初步能判定蕭郡主不是兇手?!辈苁汤蓪嵲拰嵳f道。
“蕭郡主?一個是皇上的皇子,一個是王爺?shù)目ぶ?,確實難辦了?!倍∩袝牭较臃甘鞘捒ぶ?,也不吃驚,好似已經(jīng)知道嫌犯是蕭青萍一般。
“據(jù)目擊證人交代,殺害四皇子的四個兇手都身穿黑衣、頭戴黑色面紗,連兇手的長相都沒看清。抓到這些兇手難如登天?!辈苁汤蓱?zhàn)戰(zhàn)兢兢道。
“如果不難圣上也不會跳過府衙,直接轉(zhuǎn)交我們刑部去查了。”丁尚書道。
“四皇子遇害之時,蕭郡主正在圣安宮參加三皇子的生辰宴,而且她的侍衛(wèi)也在她身邊,他們沒有作案時間。如果說蕭郡主買兇殺人,證據(jù)也不充分,所以現(xiàn)在下官實在無計可施了?!辈苁汤傻馈?p> “蕭郡主我們肯定不能動,所以現(xiàn)在你就從別的地方想辦法吧。至于兇手,誰都沒看見,不是更好辦嗎?”丁尚書起身走到曹侍郎身邊道。
曹侍郎恍然大悟道:“大人所言甚是,只不過萬一圣上要徹查此事,我怕......”
“圣上讓誰查,大理寺?四皇子遇害案件猶如燙手山芋,大家巴不得此案立刻了結(jié),沒人愿意接手的。”丁尚書分析利弊道。
丁尚書接著道:“至于蕭郡主,明日蕭王爺應該會向圣上求情的,無論圣上是否放過蕭郡主,我們遵旨行事即可。”
“大人果然高見,下官知道怎么辦了?!辈苁汤陕犕甓∩袝脑?,心里頓時有底了。
“風鴻啊,在我們刑部辦事,要膽大心細,這樣才能成就大事?!倍∩袝裨诙谝粋€晚輩一般。
曹侍郎聽到丁尚書叫自己的名字,倍感親切,感激涕零道:“下官謹遵大人教誨?!?p> “好了,你回去吧,想必今晚你有很多事情要辦?!倍∩袝馈?p> “是,大人,下官告辭?!辈苁汤晒Ь吹匦型甓Y,從丁尚書書房退了出來。
木華園中,魏風起在書房來回踱步,此時,書房響起了微弱的開門聲。魏風起轉(zhuǎn)身走到門前,只見柳博元走了進來。
“表哥,蕭郡主現(xiàn)在怎么樣了?”魏風起問道。
“殿下,放心吧。蕭郡主雖然人在刑部,但已經(jīng)排除嫌疑了。明日早朝,我們的人自然會在殿上為蕭郡主說好話的?!绷┰馈?p> “蕭郡主在刑部沒有受苦吧?”魏風起擔心道。
“沒有,畢竟蕭王爺?shù)膶嵙[在那吶?!绷┰Φ馈?p> “表哥,你現(xiàn)在還笑得出來。”魏風起白了柳博元一眼。
“好了,我的殿下,你的蕭郡主不會有事的。你也擔心一天了,早點休息吧。”柳博元調(diào)侃道。
“但愿如此吧,表哥,你也早些去休息吧?!蔽猴L起道。
柳博元向魏風起道完晚安,去自己房間休息了。
魏風起獨自坐在書桌前,從胸前衣服里摸出一條手帕,那條手帕是蕭青萍第一次為魏風起療傷時,給魏風起包扎用的。
魏風起望著那條手帕,喃喃道:“我怎會如此喜歡你。”
春風酒樓中,李景浩與康飛相談甚歡,二人在此次會面中,建立了友好的關系。
李景浩正和康飛喝得興起,想起今晚還要去看望自己的母親,于是對康飛道:“康將軍,天色已晚,我還有些事情處理,康將軍想必也需回軍營了?!?p> 康飛微醺道:“殿下,您辦正事要緊?!?p> 說完,李景浩放下酒杯起身道:“康將軍,那我們改日再聚?!?p> “康飛送別殿下?!笨碉w趕緊起身行禮道。
說完,李景浩帶著王鵬離開了春風酒樓。半響,康飛一人也離開了春風酒樓。
李景浩同王鵬回到天圣皇宮后,李景浩獨自一人前往徐才人處。
徐才人的丫鬟珍珠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李景浩了,見到李景浩后,疾走過去道:“殿下,你來了?”
李景浩道:“嗯,我母親呢?”
珍珠道:“在里面等著殿下吶?!?p> 李景浩走進徐才人的住處,看見徐才人在燈下做刺繡。
“母親,孩兒給你請安了。”李景浩給徐才人行禮道。
徐才人見李景浩進來了,面帶喜色道:“浩兒,你回來了?!睂Ω诤竺娴恼渲榈溃骸叭グ盐覄傋龊玫你y耳蓮子羹端過來?!?p> “母親身體嬌弱,還親自給孩兒做羹,孩兒會心疼的?!崩罹昂频?。
徐才人摸了下李景浩的頭道:“能為兒子做些事情,母親很是開心。”徐才人聞見李景浩一身酒氣,問道:“浩兒,你去喝酒了?”
李景浩知道瞞不住母親,便道:“今日孩子有些應酬,所以吃了酒。”
“就算有應酬,浩兒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不要吃太多酒?!毙觳湃苏f著,珍珠端著一碗銀耳蓮子羹走了過來。
徐才人從珍珠手里接過羹湯,遞給李景浩道:“趁熱喝了,解解酒?!?p> 李景浩連忙端過銀耳蓮子羹道:“謝謝母親。”
李景浩坐在徐才人旁邊喝著羹,徐才人道:“四皇子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李景浩咽下嘴里的羹道:“嗯,聽說了?!?p> 徐才人道:“不知秦妃該多傷心?!?p> “秦妃平時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他們母子處處看不起我們。母親何必可憐他們?!崩罹昂葡肫鹎劐袄罹跋璧淖炷槪瑲饩筒淮蛞惶巵?。
“她終歸是失去孩子的母親。”徐才人道。
“母親,你知道殺害李景翔的嫌犯是誰嗎?”李景浩問道。
“誰?”徐才人也有些好奇。
“蕭青萍?!崩罹昂频?。
“蕭郡主,她一個女孩子怎么會是殺害四皇子的嫌犯呢?”徐才人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