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丸的身體在接觸的一瞬間就被鋒利的雷犂熱刀給割裂開來,堅硬的骨頭幾乎沒有起到什么阻攔作用,甚至連半邊肺葉都被打爛了。
不自量力伸出去的右手從肩部反向折斷,耷拉在他的背后。
如果不是剛才的地面微微的抖動,導(dǎo)致大蛇丸的沖擊角度有所偏差的話,這個時候,他連尸體都已經(jīng)涼了。
反觀布瑠比,在尾獸外衣和雷遁的保護(hù)下幾乎沒有受到任何損傷,唯一的不妥,僅僅是胸腹之間被貼了一張正在燃燒的起爆符而已…
“禁術(shù)·互乘起爆符!!”
躺在地上的大蛇丸雖然已經(jīng)無力再戰(zhàn),但是早已設(shè)定好的術(shù)式卻依舊準(zhǔn)時發(fā)動…
“轟?。。?!”火光乍起。
無數(shù)個爆炸聲連成一片,淹沒了八尾人柱力血紅的身影。
強有力的起爆符爆炸持續(xù)了足足兩分鐘之久,直到耗干了大蛇丸在通靈術(shù)式中儲存的所有存貨才算罷休。
這個時候,山谷中已經(jīng)狼藉一片,面目全非了。
水潭被炸開了口子,水從口子里流了出來,地面上的原石也被紛紛震碎,方圓百米沒有任何生靈能得以幸免,只有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八尾人柱力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大蛇丸雖然被打碎了半個肺葉,但是在這場生與死的較量中,無疑是最終的勝利者!
“嚓…嚓…”大蛇丸踩著地上的碎石,艱難的來到了布瑠比的身邊,眼中的惋惜一閃而過。
“出來吧?!贝笊咄栎p輕地說。
隨著大蛇丸話音落下,周圍一片狼藉的戰(zhàn)場上,竟然慢慢的鼓起一個小土包來。
一個干瘦駝背的人影從土包里面鉆了出來,竟然是此前根部據(jù)點的那個老頭!!
“真是你啊…”大蛇丸恍然,“你不是已經(jīng)撤離了嗎?”
“抱歉了,大蛇丸大人,實際上,我接到的命令,是成為你的回收者?!蹦莻€干瘦的老頭訕笑了一下。
“直接告訴我就可以了,沒必要這樣?!贝笊咄璋櫫税櫭碱^,訓(xùn)斥道。
“沒辦法,回收者一直都不是什么受歡迎的角色,還請大蛇丸大人見諒。”老頭毫不在意。
大蛇丸想說些什么,但是張了張嘴,卻又換了話題:“剛才用土遁幫我調(diào)整沖擊位置的人也是你?”
“呃,這個…”老頭有點不好意思,“是的?!?p> “多管閑事,”大蛇丸有點惱火,“如果我死了的話,不是更方便你的工作嗎?”
沒想到那老頭竟然板起了臉,反問大蛇丸。
“大蛇丸大人,在下從事回收滅口這一行當(dāng)已經(jīng)十余年了,從上一次戰(zhàn)爭結(jié)束起到現(xiàn)在,死在我手里的木葉忍者沒有十個也有八個,要說心軟,肯定是沒有的。”
“但是,在下絕沒有在仍有希望的情況下,放棄過任何一個同僚?!?p> “您這是打算自己放棄自己了嗎??”
大蛇丸沉默了…
生死一線之間,大蛇丸感受到了好多只在書本卷軸上讀到的東西。
心臟跳動,熱血澎湃,喜怒哀樂,悲恐驚憂,走馬燈一樣的一生縮影在他的心頭不斷掠過。
就在他迎著雷犂熱刀發(fā)起自殺沖鋒的那一瞬間,仿佛就已經(jīng)完成了一次心靈的救贖,似魚躍,如鳥飛,如同解脫一般,靈魂出離了肉身。
經(jīng)過這一次洗禮之后,他真的還想死嗎?
那老頭見大蛇丸不說話,就繼續(xù)嘮叨:“當(dāng)然,根據(jù)根部往常的情報推算,剛才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驚擾了更遠(yuǎn)的偵察部隊了,以雷影的速度,趕到這里用時不會超過三分鐘?!?p> “如果您真的想死呢,我倒是可以幫您一把,送您個痛快?!?p> “如果您不想死的話,就請您解開布瑠比身上的封印,釋放八尾,有了八尾的阻攔,我才有把握送你離開云隱村。”
老頭說話很直白,如果布瑠比率先身死,八尾作為寄生者必然會立刻消散,這樣一來,以雷影的速度,想要追上重傷在身的大蛇丸易如反掌,那么老頭作為回收者,就得立刻殺死大蛇丸并且銷毀其尸體。
如果大蛇丸能夠在布瑠比徹底死亡之前解開封印,釋放尾獸,那么八尾就會以自由個體的屬性繼續(xù)存在。
而為了再次回收八尾,三代目雷影就不得不把時間和精力花費在和尾獸的角斗上,從而給根部忍者更加寬裕的安排時間。
大蛇丸不再說話,只是默默轉(zhuǎn)身,蹲下身子,把手放在布瑠比的脖子上。
只能說不愧是作為戰(zhàn)略力量的人柱力,在尾獸化形態(tài)下,布瑠比吃了整整兩分鐘的互乘起爆符之術(shù)也沒有被炸碎,只是陷入了失血性休克。
現(xiàn)在,只要大蛇丸的手輕輕用力,就可以捏斷這脆弱的脖子,結(jié)束掉自己和布瑠比兩個人的生命。
大蛇丸的手壓在了布瑠比的大動脈上,輕柔的撫摸了一下,仿佛那是自己的脖子…
猛然間,大蛇丸的手發(fā)了力!
“鐵甲封印·解!!”
……
最終,大蛇丸還是沒有選擇無意義的死亡。
鐵甲封印被解開后,八尾的查克拉自動的從忍術(shù)空間中流淌出來,在布瑠比的體外重新凝聚成了八尾的肉身。
不過和想象中不太一樣的是…這個八尾的身形有些扭曲,眼睛也沒有睜開。
在仙術(shù)查克拉和大蛇丸特制的致幻藥劑的影響下,即使是封印中的八尾也在狂暴過后,陷入了昏迷。
“大蛇丸大人,請跟我來?!毖劭创笊咄枰呀?jīng)做出了選擇,老頭喜笑顏開。
“等等…”大蛇丸并沒有立刻離去,而是從忍具包中掏出了兩個封印卷軸,走向了八尾的肉身。
“我拿點東西?!贝笊咄枰贿吰届o的說著,一邊用鋒利的草薙劍切下了八尾的角,準(zhǔn)備封印。
“封印術(shù)…咳!!”大蛇丸試圖把八尾的角封印在卷軸里,但是八尾查克拉巨大的侵蝕性卻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一口血咳出,倒在了地上。
“大蛇丸大人?!”那老頭嚇了一跳,千算萬算,沒想到大蛇丸竟然倒在了最后一站,趕緊過去扶起已經(jīng)陷入昏迷的大蛇丸,幾個縱躍,消失在了山谷間。
……
一周后。
木葉醫(yī)院,特護(hù)病房里,自來也和綱手坐在房間的椅子上,床上躺著的正是從云隱村活著回來的大蛇丸。
綱手做完檢查之后,和自來也解釋了一下病情。
“還好只是傷了半片肺葉,而且急救措施做的不錯,不然就算身體能活,大腦也會因為供氧問題出現(xiàn)障礙,那樣的話,這個混蛋下半輩子可能就要躺在床上生活了?!本V手的聲音有些顫抖。
“綱手,你不要想太多,大蛇丸雖然這次行動有些冒險,但肯定是計劃好的,一定不是故意送死,跟你沒關(guān)系的?!弊詠硪猜牫鼍V手的情緒有些不對,連忙勸解道。
“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綱手的聲音里有壓抑不住的痛苦。
“我什么時候因為繩樹的事情責(zé)怪他了!”
“誰要他以死謝罪了!”
“繩樹已經(jīng)犧牲了,你們一個個的也都不要命了是嗎?!”
眼淚不爭氣的從綱手的眼中滑落。
她仿佛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口子。
“你們這群白癡忍者沒有一個想過愛惜身體!”
“父親是這樣,繩樹是這樣,大蛇丸也是,你也是!你們都是白癡!”
她一拳狠狠的打在自來也的胸口,卻沒有了往日的力度。
“我們出去說,出去說…別驚擾了病人…”自來也一邊賠笑,一邊把綱手?jǐn)埩顺鋈ァ?p> “都是我的錯,你錘,你隨便錘…”兩人的聲音越走越遠(yuǎn)。
只留下沉睡的大蛇丸,躺在病床上休息。
驀的,他平躺的側(cè)臉上,出現(xiàn)了兩條濕漉漉的水線…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