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伊靜云的房間出來的時候,大多數(shù)人都陸陸續(xù)續(xù)離開,那些人本身就是為了去關(guān)心伊家額事才留在房間的,眼下竟然吃了這么大的一個瓜,自然是不會再留下來徒生尷尬了,房間里除了伊泰寧和伊靜云之外,就只剩下一個被伊靜云留下的于曉了。
楊研之?dāng)v扶著安安從門口走了出來,楊研之依舊覺得意難平,“安安,為什么不報警?她都要把你害死了,你怎么能放棄這么個絕佳的機會呢?你這是放虎歸山懂不懂?”
安安依舊一言不發(fā)的往前走,只是腳下步伐已經(jīng)緩緩放慢,楊研之氣憤的站在原地,安安依靠著楊研之的力量再走,自然也就停在了原地,身后的人陸陸續(xù)續(xù)的超過她們往樓下走,時間已經(jīng)走過了10點,馬上就會有一場精彩絕倫的煙花秀在這片漆黑的海域上綻放。
“安安,你究竟為什么要忍氣吞聲?你這時候善良個什么勁兒???是海水不可怕還是你不在乎生死?。 ?p> 楊研之的話在耳邊嘰嘰喳喳個不停,安安現(xiàn)在只覺得冷的渾身發(fā)抖,腳底下似乎都虛軟了起來,頭愈發(fā)的沉,眼前的楊研之也變得飄忽了起來。
安安只是喃喃自語著,“研之,我輸了,你知道嗎?我輸了...”
“安安——”楊研之一聲驚呼。
然后安安就感覺自己落在了一個濕噠噠的懷抱里。
嗯,這個味道...可真熟悉啊,熟悉的讓人覺得有些心安。
楊研之的聲音聽不到了,外界的一切好像都被隔離開來,但是安安卻無比清晰的聽到了煙花在天空中炸開的聲音,那樣絢爛,那樣精彩。
可是,這場煙花,安安注定沒有機會再欣賞了。
這艘“公主號”游輪緩緩靠岸的時候,安安還沒有醒來。
港口附近早就有許多的狗仔或者記者蹲在“公主號”??康牡胤?,眾所周知這游輪上的都是桐城的權(quán)貴,每家的狗仔和記者都虎視眈眈,妄想從??块_始能得到什么驚天大新聞。
從昨日夜里開始,便有不少新聞報道了這艘“公主號”游輪的盛況,漫天的新聞?wù)f的都是那從海平面上炸起的煙花,像是要和漫天的星星爭出個高低不可,那場盛大的煙花秀安安不知道,但是這游輪上的丑聞,所有記者都不知道,也無從知曉。
這就是資本的力量,他能顛倒黑白,他能掌握所有話語權(quán),但是他堵不住人們的思想,那一幕幕場景勢必刻在了每一個在場人的腦海里,資本固然重要,但是,悠悠眾口,才是最可怕的。
然而,公主號??恐?,那些狗仔沒有機會進(jìn)去,記者們也沒有機會進(jìn)去,能有幸進(jìn)去一覽容貌的確實救護車。
安安被抬在擔(dān)架上,從“公主號”上率先被送了下來。
持續(xù)了一夜的高燒,任由所有人用盡所有辦法,安安都沒有醒過來,只是在昏迷中,她還依舊流著眼淚說冷。
南淩誠就坐在安安的床邊,不知為何,昏迷中安安順著眼角流下的那滴眼淚,不偏不倚好像就砸在了南淩誠的心尖上。
他也見過許多人流眼淚,比如學(xué)校里被拒絕的女孩礙于臉面流下的眼淚,比如機場里送別擁抱時流下的眼淚,再比如,訓(xùn)練場上因為太疼太苦而流下的眼淚,可這種種中,唯獨安安流的淚讓南淩誠的心尖銳的疼了一下,也許...是她太狼狽了吧。
南淩肆沒有想到,南家回歸的二公子見報的方式竟然是一張從“公主號”里下來時守在擔(dān)架旁邊的樣子。
南淩肆站在南氏集團12樓的辦公室里望著這張照片久久不能回神。
再三猶豫還是撥通了司徒浩的手機。
另一邊的“公主號”盛況依舊,桐城的權(quán)貴們毫發(fā)無傷衣冠楚楚的從游輪上走下來被各家的保鏢和司機接應(yīng)上。
南淩誠和楊研之隨著擔(dān)架一起上了救護車,徒留司徒浩和尤貝站在原地面對眾多的記者,尤貝低著頭往人少的另一邊走,司徒浩便保持著得體的笑容沖各大媒體點了點頭往外走。
剛剛走到車跟前,手機便響了起來,居然是南淩肆,想必是來興師問罪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司徒浩連連嘆氣,無可奈何的接起了電話,“南大哥,怎么今天有空來電話了?”
南淩肆溫潤的聲音傳來,“嗯...昨晚出事了?看見你們圍著救護車?!?p> “沒有,不是我們,淩誠也安然無恙,就是他實在是太喜歡見義勇為了,昨天又在游輪上當(dāng)英雄了,剛剛送了墜海的女孩子上救護車?!?p> “墜海?”
司徒浩發(fā)動汽車,“嗯,發(fā)生了點兒意外,好在有驚無險,沒什么大礙。”
“嗯...那就好。”
司徒浩掛斷電話后拍著胸脯緩了口氣,這南家人可真是不好惹,不過是帶著南家二弟去參加個宴會,這就來電話要人,幸虧昨天沒真出事,不然自己還不得負(fù)荊請罪去?不對,是提頭去見啊。
這南家護犢子的陣勢,司徒浩算是見識了,幸好妹妹司徒然和南淩誠的相親被一笑而過了,不然有南淩誠這個妹夫在,自己怕也是沒有好日子過,不對,南淩誠是不可能叫自己一聲哥哥的,哎,真是交友不慎!
救護車上的南淩誠狠狠的打了兩個噴嚏,楊研之低聲詢問:“是不是感冒了,一會兒到醫(yī)院順便檢查一下身體吧。”
旁邊的八一連連擺手,“南哥怎么可能感冒!”語氣里好像南淩誠是鐵打的身體似的,不過經(jīng)過一晚上的相處,楊研之是真覺得像八一這種迷弟實在是不多了,簡直就是唯命是從,把南淩誠當(dāng)成是人生方向。
不過南淩誠有這樣的迷弟也確實有跡可循,畢竟這個男人的氣場實在過于強大,而且這還是唯一一個讓楊研之不敢懟的男人。
南淩誠沖著八一笑了笑,那種笑里單純的真誠讓楊研之怔愣了許久,明明氣場如此強大的男人居然也會露出如此誠摯的微笑,關(guān)于八一為何如此癡迷這個男人,楊研之又多了條解釋。
只是安安依舊躺在救護車上睡得安穩(wěn),遲遲不肯醒來。
南淩誠坐在一邊盯著安安煞白的小臉,不知道在想什么,楊研之在一邊做了半天的心里建設(shè)才開口,“你們認(rèn)識安安?”
同一時間里,八一搖了搖頭,南淩誠點了點頭。
兩個人還真是...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