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明淮情接收天都殿的情報主理一職。
聽雨,聽雪,阮夕顏,明淮情。這就運轉了整個天都殿,如此,就空下來了玉京澈,也算是能解燃眉之急。
“顏顏?”樓容穎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這人想什么呢?
“嗯?怎么了?”玉輕顏回過神來,就見對面三雙,也不對四雙眼睛亮晶晶的盯著她。
忍不住眼角一顫,“怎么了這是?”
楚容潯寬慰她,“弈二皇子想跟你商量商量,他現(xiàn)在吃的這個東西,你愿不愿意賣到弈國去?”
玉輕顏奇異的看了景修曄和樓容穎一眼,又轉向任珖溪和白傾墨,“你們都是這么想的?”
嘖,雖然她也想過這么干,但也禁不住這些人這么上道啊。她本來只打算和樓容穎商量商量,開到封國去。
結果,沒想到,這在座的一個比一個嗅覺靈敏,都知道商機是什么。
早知道,真的寫張拜帖給軒轅澈或者周瑜晝了。
于是,下一秒,玉輕顏便笑得眉眼彎彎,見鼻子不見眼,“好說好說?!?p> 飯過三巡,玉輕顏溜進小廚房,楚容潯看見了也沒有阻止。他知道她要干什么,哪怕知道,他也盡量不去阻止,只能盡可能的避免。
等玉輕顏出來之后準備找聽雪的時候,他才起身攔住,“我要進宮,我?guī)нM去?!?p> 玉輕顏也不強求,點點頭,便將手里給玉輕云煮的咖啡遞給他,隨口囑咐道:“你讓她嘗嘗就好,懷孕了不能多喝?!?p> “還有,一定要多吃飯,不要被亂七八糟的事情影響心情?!?p> “嗯?!背轁∫灰粦?,眸光越發(fā)柔和。
“還有那個……”玉輕顏還想說些什么,卻偏偏語無倫次,楚容潯嘆息一聲,輕輕將她擁進懷里,“今晚不會的。”
她向來聰穎,就算刻意的不進宮,有些事也是沒有辦法的。
楚容潯眉眼褪去柔和,劃過一抹凌厲,別人怎么樣他都可以視而不見,但看著懷里人憂心忡忡的臉色,楚容潯輕聲道:“今晚不會有事,早點睡?!?p> 玉輕顏眨了眨眼,從他懷里退出來,摸了摸鼻子,點頭應道:“好?!?p> 楚容潯走了以后,景修曄和任洸溪也順勢告辭,只有白傾墨依舊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屁股都沒挪一下。
“我先回去了?!庇窬┏貉哉Z淡然,“風花雪月”里還留著明淮情,一大堆的事需要接任,她也不能掉以輕心。
玉輕顏頷首。
剛剛出了上林苑,玉京澈就頓住步子,眸光里劃過一抹冷漠,緊接著衣角劃過一抹好看的弧度,轉瞬人已消失在原地。
皇宮,御陽殿。
一片觥籌交錯。
楚容潯早就避過所有人,把東西送到了關雎宮。負手立于通往宮外的必經(jīng)之路,瞧著在深秋已然墜地的落英,眸光明明滅滅。
有匆匆忙忙的腳步聲響起,卻在他身后不遠處駐足。
“泫王殿下?!?p> 楚容潯轉過身,笑意不達眼底,“赫美人?只是應當還沒有冊封吧?”
赫允兒眉眼間一無波瀾,端的是冷峭無比,“泫王殿下手段,允兒自愧不如。”
楚容潯手指把玩著袖口的玉扣,頭都未抬,語氣甚是隨意,“赫小姐還是早些回府吧,興許還能保住一個。”
赫允兒轉身離開,行色匆匆。
“主子?!鄙磉吳臒o聲息的落下一個人,楚容潯眉眼未動,只淡淡詢問道:“怎么樣?”
那人沉默了一瞬,“屬下下手有分寸,只不過那赫家二小姐如今情況可能并不樂觀?!?p> 楚容潯抬眼望向他,臉色無異,“替誰背鍋了?”
“屬下折回去看情況的時候,發(fā)現(xiàn)赫二小姐身上有滅魂針,所以,應當也不算背鍋?!碑吘?,他能發(fā)現(xiàn)的了,赫府的人沒道理發(fā)現(xiàn)不了。只不過,他就奇怪了,這赫二小姐是怎么就得罪了這么多人,一晚上這么多人要她的命。
楚容潯挑眉,“寒冰使?”
那人只能點頭。
滅魂針,是獨亭山天女殿座下第一守護神寒冰使的獨門暗器,而獨亭山天女殿有兩位守護神,一是寒冰使,一是蒼水使,鎮(zhèn)守著天女殿與獨亭山少主。按理來說,根本不可能會出現(xiàn)在這里才是,更何況,這寒冰使可是素來有“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钡恼f法,還給那位赫府二小姐留了一命,已經(jīng)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楚容潯點頭,“那就不用管了?!?p> “是?!?p> 身影再一次悄無聲息的消失,楚容潯抬步向御陽殿走去,既然赫二小姐還活著,那就看看這“杯酒釋兵權”的效果如何吧。
玉王府,上林苑。
阮夕顏看了看剛剛離開的白傾墨,疑惑的搖搖頭,走近主屋輕輕叩門,“主子。”
“進來吧。”聽到里面?zhèn)鱽碛褫p顏的聲音,她才走進去,對著玉輕顏和樓容穎微微頷首,“主子,樓姑娘?!?p> 樓容穎問道:“宮里有消息?”
阮夕顏點頭,“第一件,赫將軍救二皇子已歸朝,要求貴妃娘娘兌現(xiàn)諾言。第二件,貴妃娘娘憑一己之力在桃花宴上“杯酒釋兵權”,卸了赫將軍的虎符,第三件…”阮夕顏頓了頓,又道:“赫府二小姐命懸一線,赫大小姐的冊封禮中斷,擇日再議?!?p> 樓容穎眼睛一亮,“杯酒釋兵權?”
玉輕顏挑眉,“救了二皇子回朝,二皇子人呢?”
阮夕顏抿唇一笑,“杯酒釋兵權是怎么回事,屬下也不太清楚,不過二皇子屬下倒是知道,據(jù)赫將軍說,是繼續(xù)送回到邊疆了?!?p> 玉輕顏嘴角抽了抽,這話當初沒說清楚,讓赫章鉆了空子。但送回邊疆也不一定就不好,終極沒有深交,玉輕顏一想過后也就放松了。
至于“杯酒釋兵權”一事,她是一點都不好奇,只能說,她姐姐非池中之物,聽故事的人多,但真正能學以致用的人又能有多少?
看見樓容穎瞬間興致低落了下去,玉輕顏有些好笑,給阮夕顏打了個手勢,才輕咳一聲,湊到樓容穎跟前,“真那么好奇,我給你講一遍唄。”
樓容穎瞬間回頭看她,“真的?”
玉輕顏“嗯哼”一聲,樓容穎立即上道的坐到她身邊,又是捏肩又是捶背的,“玉姑娘還需要來杯茶嗎?”
玉輕顏崩了一晚上的心弦,終于松下來,看她這么狗腿,都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