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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世子的非常寵妃

第六十二章

冰山世子的非常寵妃 雨后煙景 2043 2020-01-12 21:55:08

  杜若善主仆倆在船上倒沒受到苛待,吃食用品樣樣都是精致的。

  但她想盡快地記住帳本,或許她可以早些回家,但或許還有未知的危險等待著她。

  但總歸是有變,變則有生機。

  杜若善品了一盞香茗,翻開了帳本。

  就算她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那也得要一頁一頁地認真看過。

  第四天巳時,杜若善準時地出現(xiàn)在寧公子的面前。

  兩人相對一張長桌而坐,桌子邊有一個爐子,煨著熱水。

  帳本就擺在寧公子眼前,他看著帳本,聽著杜若善一字不落地背誦著。

  背誦比看是要慢上許多的。

  午膳之時,她得了兩個時辰的閑暇,接著午后又得來到他的房中,背到晚膳之時,這一天的任務算是結(jié)束了。

  這一天總算平平靜靜地過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依舊如此,除了剛開始那一二天有著與陌生男子相對而坐的尷尬,到如今已經(jīng)習慣了。

  只是幾天下來,她背得口干舌燥,心中哀嚎不已,這般下去不出三天,她的嗓子就毀了。

  這一天她刻意帶了一盅蜜菊水,她倒了一杯輕抿著,偷閑般享受著蜜菊水的甜味與淡淡菊花香。

  她用眼睛的余光注意著對面的人,坐姿優(yōu)雅,如謫仙般淡然神圣的,要不是看到他呼吸間起伏的胸腔,還以為這人是冰雕玉琢的。

  寧公子道:“倒水?!?p>  杜若善放下杯子,走到爐子旁,為他斟了一杯水。

  兩人安靜地抿著杯中之物,屋子里的靜謐卻讓杜若善覺得有些許的放松。

  背到建圖處了,杜若善猶豫了片刻,還是用左手拾起了羊毫,沾了墨,聚精會神地畫了出來。

  往日她的畫工是極好的,但如今用左手,就如小兒涂鴉,委實難看。

  杜若善瞄了一眼他,他一直目無表情的絕美容顏有了一絲變化,只見他的眉峰微微挑起,帶著點譏諷的意味道:“慘不忍睹?!?p>  杜若善也不和他說明原由,只問道:“可能看清楚?”

  雖然是畫得扭曲,但一溝一壑都與帳本是一致的,他的眉峰平緩,恢復了那張如冰雕玉徹的臉,盯著她的右手道:“你的右手是廢了嗎?”

  他既是擄了她來,定然調(diào)查過她,因此他知道她右手受傷的事情在意料之中。

  只是自己一言一行被人所知這種感覺太討厭了,杜若善眉毛微蹙,保持著平穩(wěn)的呼吸,把羊毫放下,安靜地回答道:“沒有。”

  “還要養(yǎng)多久?”他問道。

  杜若善用左手輕輕抓過右手,完全沒有痛楚了,就快要好起來了,“一個多月吧?!?p>  這多得景云的細心照料,景云的身影閃入腦中,杜若善不自禁地回想起臨行前,景云的叨叨囑咐,像個老頭子似的……

  她走神了,不知想起了何事,竟然露出了癡然的笑,他頓覺得十分刺眼,他定晴望向她,但她依舊沒有反應。

  他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本冊子往杜若善臉上砸了過去。

  “啪”一聲,杜若善被嚇了一大跳。

  她長這么大何曾被人如此對待過?杜若善捂著頭,緩緩站起身瞪著他,一雙杏眼盛滿了怒火。

  他道:“從來沒有人敢在我面前走神。”

  “我不是你的奴仆。”杜若善幾乎是咬牙切齒說這句話。

  他嘴角微挑,那是一絲譏諷的笑意,道:“還真是沒自知之明?!?p>  “不可理喻?!倍湃羯茪鉀_沖地轉(zhuǎn)身正欲離開。

  卻聽他聲線異常低沉道:“石安。”

  下一刻,杜若善雙膝一軟,立跪在地。

  “把她扔到甲板上吹風,清醒一下?!?p>  杜若善震驚地望著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石安如抓小雞一樣提拎著出了房門。

  杜若善咬著牙關不求饒,不過就是吹吹冷風,又何防。

  雖是初春,但在入夜的江上,寒風依然厲害,吹得颯颯作響,刮得人臉蛋生疼。

  月上中天之時,杜若善抱膝蓋蜷縮著在角落里,只覺渾身的骨頭都似浸在冰水中,僵硬無比,她的耳邊隱隱傳來紫葉的哭泣聲。

  紫葉被人攔著,連一件披風也遞不過來。

  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凍死的,她到底在想什么,在死亡面前有什么好逞強的。她是杜家大姑娘,是父親的掌上明珠,那又如何,此時此刻她的性命輕如塵埃,賤如草芥。

  杜若善內(nèi)心才真正的恐懼起來,她張闔著青紫的嘴唇,不停地向看守她的護衛(wèi)道:“若善知錯了,請公子饒恕?!?p>  但看守她的護衛(wèi)如石雕一般,目無表情。

  她也不知道寧公子會不會聽得到,會不會饒恕他,但她只能這樣做,不停地求饒。

  下半夜,杜若善才被允回了房間,就算是泡了熱水澡與喝了姜湯,次日早晨,杜若善還是發(fā)起了高燒。

  夜黑風高,四周無一點星光,大雨滂沱,吹得船帆呼呼大響,杜若善獨自一個躲在甲板的角落,但渾身被大雨澆得濕透,她覺得冷極了,但身體卻一絲也動不了,寧公子披頭散發(fā),那張臉煞白如鬼,雙眼直勾勾地望著,忽然一腳踢開了她,用繩子套在她的頸項之處,拖著她,一直走,一直走,她扒拉著地面,拼命地哭著尖叫著,但仍被拖著走到了船舷,下一瞬她就被吊著丟下了?!?p>  她覺得呼吸不了,雨水蒙著她的眼,迷蒙望向那深海如猛獸巨口般幽墨詭異,他如索命羅剎,張著血盆大口,兩個獠牙,陰森無比……

  杜若善尖叫驚醒一聲,一下子坐了起來,她拼命地摸著四周,直到柔軟的觸感傳來,她才頓覺這是在床上。

  紫葉沖到床上,輕聲地問道:“姑娘,可是作惡夢了?”

  杜若善胡亂地點點頭,夢中的徹骨寒冷與深深絕望仍殘留在她的身上,她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紫葉見她如此模樣,緊張偎著她,撫著她的背,過了一會才倒了一杯熱水給她。

  杜若善雙手握著這杯水,溫暖從指間傳來,安靜了片刻之后,她倒在床上,嚶嚶地小聲哭了起來。

  紫葉何曾見過自家主子這般脆弱無助的模樣,心中難受之極,陪在一旁拼命地掉著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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