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王從陷阱出來,嚇了鬼差們一跳,再一看他鐵著一張臉,個個都垂手直立,鴉雀無聲。
楚江王吩咐道:“眾差役聽令?!?p> “是!”鬼差們打起精神,齊聲回答。
“鬼判靜山大膽忤逆,罰其在陷金泥牢籠思過,任何人不得探視?!背醯?。
此話猶如一顆巨石投入水中,鬼差們面面相覷,倒吸一口涼氣。
要說靜山,那可是楚江王的心腹,對楚江王忠心耿耿,是地府乃至三界都公認的忠臣。
可楚江王剛剛說的是“忤逆”,乖乖,這可不得了,到底是做了什么被關(guān)了禁閉,還不得探視。
加之今日,前所未有的出現(xiàn)了入侵的賊人,鬼差心里頗多猜測,大氣都不敢出。
“抓到的賊人在哪兒?”楚江王問。
一名侍衛(wèi)隊長答道:“在牢房?!?p> “嗯。還有一名主犯逃脫,全力圍捕,不得放過一處死角,務(wù)必將賊人全數(shù)拿下!”楚江王厲聲道。
“是!”楚江王親自下令,侍衛(wèi)們響亮地回應(yīng)。
楚江王抬腳往牢房方向走去,快到門口時,猶豫了一下,轉(zhuǎn)道去了琵琶寢殿。
“楚江王大人,你怎么到這兒來了?”
琵琶剛剛?cè)ゴ蛱较?,走到半路就看到楚江王往這邊來了。
她加快步伐追趕過來,正好將要進入房間的楚江王給攔下了。
“琵琶?你剛剛?cè)ツ膬毫??”楚江王問?p> “我剛剛?cè)ゾ毬暳??!迸萌鲋e道。
“哦?練聲不用帶著琵琶嗎?”楚江王目光灼灼地注視著琵琶。
“這……”琵琶定定心神,“我只是練聲,不、不是練曲,不帶也可以?!?p> “這樣啊?!背醯鼗卮穑_就要往里走。
蘼蕪還在房間里,琵琶一著急,叫到:“楚江王大人?!?p> “何事?”楚江王停下腳步,轉(zhuǎn)過來看著她。
“那、那個,靜、靜山大人沒、跟你在一起嗎?”琵琶隨口編了個借口。
楚江王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看得她心里發(fā)毛。
“我有點事情要找他……”琵琶解釋道。
“你和靜山關(guān)系很好嘛?!背醪幌滩坏卣f。
琵琶腦袋發(fā)懵,不明白楚江王為何此時提起這話題,但還是老實地答道:“自來此后,琵琶常受靜山大人照拂,視大人為長兄?!?p> 楚江王目光沒有從她身上移開,反而更加深究地觀察她的表情,問:“若你知道,我已將靜山囚禁,你作何想?”
“什么?靜山大人他怎么了?”琵琶焦急地問。
楚江王看著她,突然感到一陣無力的煩躁?!澳阍趺床粏?,靜山對我做了什么?”
這話出口,他自己和琵琶都愣住了。
“咳咳!”楚江王別開了頭。
琵琶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口:“靜山大人他做了什么?”
“他竟想私放犯人!”楚江王說。
“不、不會的。在楚江王大人的領(lǐng)導(dǎo)下,靜山大人耳濡目染,一向賞罰分明。一定是他認為犯人罪行輕微,才會放的?!迸谜f。
“襲擊本王是罪行輕微嗎?”楚江王看琵琶口口聲聲都要維護靜山,不由得更加氣惱。
“靜山大人絕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琵琶斬釘截鐵地說。
楚江王瞇起眼睛,背在身后的手捏成了拳頭,口氣前所未有的冰冷?!澳銈冇惺裁词虑椴m著本王嗎?”
琵琶被他尖利的眼神嚇得往后退了一步,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沒、沒有?!?p> 楚江王上前一步,追問道:“真沒有?”
琵琶緊張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怎么敢說出,靜山瞞著楚江王利用職務(wù)便利,幫她開了一條通往人間的通道!
面對如野獸般銳利目光的楚江王,事到如今,琵琶只能堅持否認?!罢娴?、沒……”
“啪嗒!”
里間傳來一聲窗戶的響動。
楚江王嗖一下沖了進去,琵琶雙腿一軟跪坐在地,臉色蒼白,冷汗直冒。
窗戶來回擺動著,從窗臺留著的腳印來看,剛剛有人從窗戶逃跑了。
楚江王望著景色依舊的窗外,想起那個戲弄了他的闖入者最后所說的話,他恨恨地從牙縫里吐出一個名字:“五道轉(zhuǎn)輪王!”
然后,他步出房間,居高臨下地看著琵琶,問:“你不答應(yīng)我,是因為他嗎?”
琵琶剛剛太過震驚,沒有聽見他說五道轉(zhuǎn)輪王,對這個問題,完全摸不著頭腦。
看到琵琶無言以對,楚江王怒不可遏地離開了寢殿。
對于翻窗出來的蘼蕪來說,他根本不知道,因他先前誤會這里是五道轉(zhuǎn)輪王的地盤才說出的話,會讓楚江王產(chǎn)生大大地誤會。
他現(xiàn)在又如同沒頭的蒼蠅一般,到處亂鉆了。
突然,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高興得連蹦帶跳地跑了過去。
“朱兒!”蘼蕪拍了下朱思殷的肩膀,“你原來在這里,害我好找?!?p> 朱思殷嚇了一跳,不住地拍著胸脯,委屈地說:“哎呀我的祖宗,自從跟你在一起,我就沒有一天不被嚇得靈魂出竅。”
“沒事,靈魂出竅簡單,大不了給你塞回去就好了?!鞭率徯ξ卣f。
“你以為是下水道的塞子?還塞回去?!敝焖家笃财沧臁?p> “反正也差不多。”蘼蕪說。
“你來的恰到好處,我正在到處找你。”朱思殷正色道。
蘼蕪撓撓頭,說:“地府里我暫時用不到過敏藥?!?p> “誰跟你說這個?!?p> 朱思殷拉著他往角落里走了幾步,在他耳邊低聲說:“你可是捅了大麻煩!你可知這里是楚江王殿,而你惹惱了楚江王?”
蘼蕪點點頭,說:“我剛剛知道了?!?p> 朱思殷恨鐵不成鋼地說:“你怎么那么本事,到哪兒都能惹事?”
“我怎么知道他是楚江王,我把他關(guān)起來的時候他又沒說他是誰。”蘼蕪說。
“什么、什么?你還關(guān)了他?!”朱思殷扶額。
“現(xiàn)在他不是好好的出來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鞭率徴f。
朱思殷無奈地嘆口氣,說:“總之,我們要先去救靜山大人?!?p> “那是誰呀?”蘼蕪皺皺眉,剛剛他聽到楚江王和琵琶也提到了這個人。
“我剛剛打聽到,長青山就是猴山,而猴山的原首領(lǐng)就是楚江王的鬼判靜山!”朱思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