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迪說:“這個男人為什么臉色這么生氣?”
徐龍的真氣不斷失控,向頭頂涌去,說明他在思緒起伏。
何墨迪解釋道:“二代都喜歡反抗自己老爹,拒絕繼承家業(yè),一定要和窮人家戀愛。”
這是何墨迪從偶像劇里總結(jié)來的。
何墨迪又對徐龍說:“我真是輸了,別看我打敗過你兩次。可我以后再也不敢啦。你有個精明能干的父親,而我是個孤兒。就算我憑實力打敗你,你父親也不會饒我的。真羨慕你啊,不管你對別人有什么過分的要求,別人都會忌憚你父親,而滿足你?!?p> 何墨迪的服軟與傾慕之言,在徐龍耳里,不過是諷刺。
徐龍向來認(rèn)為,自己可以拿走別人的毛筆,抑或是雞腿云云,都是因為自己聰明帥氣,實力非凡,他是靠實力搶來這些東西的。
他最不敢想的,是自己黃焰階的父親,每次比武都輸給自己這個橙焰階的武者,只不過是父親的溺愛和謙讓罷了。
“何墨迪,快來和我大戰(zhàn)一場!”徐龍再次發(fā)出挑戰(zhàn)?!拔乙锰谜卮驍∧?,證明我的實力,和我父親無關(guān)!”
何墨迪心里暗笑,那你要是打輸了,豈不是證明連你父親都扶不起你?家中無數(shù)資源培養(yǎng)出來的大公子,連孤兒都打不贏?
何墨迪故作難色的搖頭。“不行,不和你打?!?p> “來呀,不來你就是個娘娘腔!”徐龍?zhí)翎叀?p> 何墨迪仍舊不答應(yīng)。“我是娘炮?!?p> “可惡,你為什么不和我打一場?”
“你上次說絕不放過我,我還以為你是個靠爹娘的孬種。沒想到你還是一個人,要與我單打獨斗,你是個漢子?!焙文系倪@句話,是的的確確地夸獎徐龍。
徐龍沒料到受了何墨迪稱贊,可他還是不解:“你為什么不敢和我再比一場?”
“唉!”何墨迪神情悲傷,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我自閉了?!?p> “自閉?你怎么回事?”徐龍問。
之前課堂上,何墨迪似乎還真得寡言少語,真像是抑郁了一般??蓜偛潘€不是騷話連篇?
徐龍一心要和何墨迪比試,也沒刻意追究何墨迪的心理健康。
何墨迪說:“其實,趙堂老師已經(jīng)瘋了。而我就自閉了。這樣我和他之間就能保持平衡?!?p> 他又指著自己的腿。
“而且我被于士衡暴打一頓,你看我腿都快斷了。”
何墨迪的腿最多也就是走路有點坡,還不至于骨折。
他繼續(xù)說:“你想,現(xiàn)在的我傷成這樣,發(fā)揮不出我的全部實力。你若是現(xiàn)在打敗我,和扭斷一根蘆葦一般容易,能證明得了什么呢?”
徐龍渴望和何墨迪來場實力比拼,可何墨迪受了傷,打贏了也沒什么意思。
于是徐龍說:“那我等你傷好了,再來找你!”
既然如此,那就能何墨迪傷好了再和他打一架。徐龍估計何墨迪的傷也不是很嚴(yán)重,沒個幾天功夫就治好了。實在不行,叫家里的仆人給他強(qiáng)行治好也行。
何墨迪搖搖頭,說:“不行,你不知道我已經(jīng)被代行會的人盯上了嗎?于士衡打完我不說,還有一票教員和學(xué)生要找我麻煩。還有個叫李宿的人,他已經(jīng)放話說了,要把我頭打破,手?jǐn)Q折,腳打斷,最好還要把我閹了?!?p> 徐龍聽了半驚半疑,代行會最多就是警告意味的打人,怎么還要趕盡殺絕,把何墨迪給廢了?
何墨迪又說:“以后,你見到我,我可能就坐在輪椅上。別說和我決斗,你隨便怎么欺負(fù)都行?!?p> 徐龍心想,要是何墨迪以后殘了,那就沒機(jī)會和何墨迪硬碰硬地大戰(zhàn)一場了,那怎么從何墨迪身上,奪回自己的信心和尊嚴(yán)?
他立馬做出承諾:“放心吧,何墨迪。在我打敗你之前,你就好好養(yǎng)傷。我是不會讓別人,在我打敗你之前,打敗你的!”
何墨迪感激地說:“謝謝你,徐龍。你真是一位紳士?!?p> 這下好了,何墨迪在書院里,又收到了一把保護(hù)傘。
小迪有點佩服,何墨迪完全將徐龍玩弄于股掌之間。何墨迪讓徐龍怒,他就怒。要他惱的時候,他就惱。
其他人也是。
趙堂自以為打敗了何墨迪,其實那是何墨迪主動讓出的。于士衡也被何墨迪逼到他的這一邊,不得向代行會通報實情。
恐怕現(xiàn)在來的人也是。
正當(dāng)徐龍與何墨迪立下約定時,有一個清脆的聲音攪擾了他們。
“蕭絳!你膽敢不來赴約,害我等了這么多時辰!”
何墨迪心想。什么人啊,連南梁皇帝也敢直呼姓名。
撒目一看,來人居然是李宿。
何墨迪大叫不好,猛拍自己左腿?!拔揖尤话讶烨凹s架之事給忘了!”
他穿越的第一天,在蘭臺書館被李宿請了出去。何墨迪不服,又以書館不便斗毆為理由,與李宿決定,三天后的同一時間,在平水街街頭約架。
可一來二去,和于士衡天臺一戰(zhàn),不小心把李宿比試的事情給忘了。
何墨迪都已經(jīng)晚了數(shù)個時辰,估計李宿都等得都??菔癄€了。
這下李宿是要氣到入土為安了,他還是代行會的人,得罪了他,可沒好果子吃。
不過何墨迪轉(zhuǎn)念一想,反正自己前世也當(dāng)過up主,放鴿子這種事情也不是沒做過。都習(xí)慣了,也沒什么大不了。
當(dāng)然李宿不會這么想,他本想著教訓(xùn)一頓何墨迪,讓他見識見識,什么叫黃玉精英,什么叫紅玉廢材。
沒想到,他一等就是大半天,在街頭喝了十碗豆汁,就是每一個穿紅衣的學(xué)生過來。他終于醒悟,何墨迪耍了他!
李宿怒視何墨迪,說:“蕭絳,你居然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你膽子真是大啊?!?p> 徐龍剛想問,這穿黃衣的人是誰,什么叫何墨迪為蕭絳。何墨迪卻示意不要發(fā)問。
何墨迪對徐龍小聲說:“這個人可能有狂躁癥,平時斯斯文文地,發(fā)病了就亂咬人?!?p> 徐龍便放任何墨迪自行處理,自己則遠(yuǎn)處觀望一下。
何墨迪說:“請問你找誰?”
李宿鼻頭一蹙,說:“你少裝蒜了,蕭絳。你難道忘了我們的約定了嗎?”
何墨迪說:“我不叫蕭絳。我其實是李克用啊。我本來……”
“夠了,”李宿受夠了何墨迪的把戲,“你這張卑賤下作的臉,我已經(jīng)記在腦子中了。不管你叫什么名字,都別想混過去?!?p> 何墨迪說:“那你想做什么呢?”
李宿望著何墨迪那滿不在乎的表情,怒意頓生,只是臉上依舊高冷?!敖o我跪下,磕三個響頭!”
有點狠。不過何墨迪怎么會買這些高階學(xué)生的賬呢?
“要上香嗎?”
李宿問:“什么上香?”
“就是祭拜亡者,不是要上三柱清香,超度亡魂嗎?”
“咻”
李宿立馬明白何墨迪在戲弄自己,也不多說了。直接用武技彈指,將真氣如炮彈般,向何墨迪發(fā)出。
書院里不適合大打出手,彈指這樣的武技,不露痕跡,打人也算疼,很適合李宿施展,也順便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
不過何墨迪早就閃身躲過。即便身旁沒有肉盾,可小瞳早就看穿李宿的彈指,提醒了何墨迪。
何墨迪又提升了紅焰階的純度等級,躲閃這透明的氣彈,自然更加容易。
想打架?沒問題!
何墨迪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