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兩天,他們就緊緊地抱在一起,什么事也不想做,瘋狂地做愛,他們都想讓時間變得緩慢些,把今后的日子提前來過,他們希望愛的頂峰能更高一些。等到他們精疲力竭了,他們就默默流淚。
他們坐了快艇離開小島,曉漪看那海浪已不是來時的那么碧藍和熱烈,現(xiàn)在它們是灰白返青的,是那哭泣的臉正揮手說著再見。
下了快艇,他們又坐了飛機回家。下了飛機,曉漪對王誠說:“我們就在這里分手吧,請遵守你的承諾,不要來找我?!睕]等王誠開口,她就快步走向機場大巴。
王誠頹唐地看著曉漪漸漸遠去,他的心中又響起了那首歌“我終于失去了你,在擁擠的人群中……”
曉漪坐上了大巴,無力地靠在車窗邊,有件事她沒有告訴王誠,她準備的避孕套都是事先用針偷偷戳過洞的,她想有一個和王誠的孩子,這也是她和他生活一個月最大的目的。這一個月相處,她覺得應(yīng)該會懷上的,如果沒有,她也死心了,說明她這輩子是命中無子的。
曉漪馬不停蹄地開始辦出國手續(xù)了,父母雖然舍不得她,但還是尊重她的選擇,她很難過,她沒有告訴他們,她想在一直留在國外,她想過,有一天她生活穩(wěn)定了,就把父母接到德國來住。
她一邊在辦所有的事,一邊在焦急地關(guān)注著自己的身體,“老朋友”一直沒來,她快樂無比。在出國前的一天,她偷偷去藥房買了試紙。她把試紙放進了行李箱。
經(jīng)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曉漪踏上了德國的土地,她一下飛機就找?guī)?,把帶在身邊的試紙測試了一下,當(dāng)她看到試紙上是兩條線時,她熱淚盈眶,她終于有孩子了,這是她和王誠愛的結(jié)晶。
她大踏步地走在機場上,這是她來到異國他鄉(xiāng)給自己最好的禮物。她知道自己和王誠愛的上半部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下半部就是和《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同出一轍,她默默撫養(yǎng)他們的孩子,“我的愛與你無關(guān)”。
2019年,時間又過去了十年。王誠坐在黑色的紅旗牌轎車,司機正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亻_車。他如爺爺所愿,平步青云,他和他們的目標就一尺之遙了。
可是當(dāng)一天重要的工作結(jié)束后,他坐在寬敞的車廂里,忽然感到深深的孤獨。
司機默默地在開車,他不說話,司機是不會開口的。
“小譚啊,把收音機打開吧,我想聽聽音樂。”王誠開口了,每次一天快要結(jié)束時,他一個人獨處時,他就會感到孤獨,他會想起曉漪,心愛的女孩不知現(xiàn)在怎么樣了,他和她已分別十年了,他沒有她的一丁點消息。
“去我的大辦公室吧?!蓖跽\發(fā)出指示,這些年他遵守承諾,沒有去跟蹤曉漪,打探她一點消息,但是他把前幾年跟蹤曉漪的影像資料都整理好,他會常常去辦公室看這些曉漪的資料,聊以安慰。
他已身居高位,但不知自己離那個宏偉目標是離得近了,還是更遠了?
收音機里忽然傳出了那英的《不管有多苦》,當(dāng)聽到“若你不是你而我不是我,那又多快樂”,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淚水一滴一滴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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