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歡實在是無聊,看著阮盡南在臺上彈著吉他唱著歌,臺下的觀眾都在認真傾聽,她還聽見有幾個女生在討論他唱得好聽。她一想到他現(xiàn)在是屬于她的就無比驕傲,但更多的還是為他高興。做著自己喜歡的事,又得到別人的認可。
他平時太過低沉,只有唱著歌,彈著樂器,才會整個人都浸泡在溫柔平淡里。卿歡每次看著他,心里都會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想要看到他開心,看到他笑。
有時看到他坐著發(fā)呆,一個人待在遠離人群的地方,看到他孤單的背影,她也會很難過。
“小歡?”一道細細的女聲從耳邊傳來。
卿歡側(cè)頭,看見唐曼九坐在她旁邊,唇邊一抹淡淡微笑。她對吧臺的小白招手:“給她來杯西瓜汁,我要檸檬汁。”
“我不要?!鼻錃g回頭對小白說話,見人家根本不理她,又轉(zhuǎn)了回來,對唐曼九說,“我叫卿歡。我們才第二次見面,不要這么叫我?!?p> “好吧?!彼裏o奈的聳聳肩,用她那雙獨特的狐貍眼睛看著她,“你和阮盡南在一起了?”
卿歡對她沒有再稱呼阮盡南為“小阮”還算滿意,對她點點頭。西瓜汁送上來了,卿歡低頭喝起來,不想和她多說話,女生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和她成不了朋友。
“其實……他經(jīng)常說起你?!碧坡排吭诎膳_上,眼睛看著前方,“你對他很重要?!?p> 卿歡覺得這女生真有意思,重不重要要你告訴我?她看著唐曼九的側(cè)臉,她今天沒有化妝,有些憔悴。
“那你說說看,他經(jīng)常說我都說些什么?”卿歡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唐曼九晃了晃檸檬汁,說:“可愛,熱情,元氣滿滿,總是很開心,臉上帶著笑容。”
卿歡嗤笑一聲:“你得了吧。阮盡南要是真這么說估計得把他自己惡心死。他肯定是說我,神經(jīng)兮兮,沒心沒肺,沒一點女孩樣,對他死纏爛打?!?p> 唐曼九眼里泛起了笑意,她還真是了解阮盡南,說得一字不差。她眼中的笑意淡了,那雙傲慢嫵媚的眼看起來冷冷的。
可是,她記得,當時阮盡南臉上的表情,從未見過的溫柔。眼睛在昏暗的光線里像星星一樣亮。她聽說,人在說起自己喜歡的人時,眼睛里是有光的。居然也被她見識了一回。
“果然是個有意思的姑娘?!彼嶂X袋看卿歡,眼睛在酒吧迷離的光線下像妖精一樣攝人心魄。
卿歡在心里想,怎么同樣是女生,她就能長那樣一雙眼睛。
她把西瓜汁一推,撐著額頭,和唐曼九對視著,笑著問她:“你有男朋友嗎?”
唐曼九搖頭,也笑:“怎么?你要給我介紹?”
卿歡吹了吹額前的碎發(fā),把下巴擱在手臂上,湊到她面前去,露出一個神秘,帶點惡作劇的笑容:“有興趣嗎?試試?”
唐曼九輕笑一聲:“還是算了,一般男生不會喜歡我的。和我談戀愛是件痛苦的事情,沒人受得了我?!?p> “你不試試怎么知道?”卿歡打量起她,“雖說你這長相是普通了些,但是你有才藝啊,對吧?現(xiàn)在的男生可吃這一套了。再說,到時候你只要用你這雙眼睛看他一眼,我保證,他絕對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鼻錃g一臉自信滿滿。
“你這話我怎么聽著像是在嘲諷我?”
“怎么會?我是那種人嗎?”卿歡把西瓜汁挪過來,垂下眼睛,猛吸一口。說了這么多話,口都渴了。
“好,你給我個聯(lián)系方式?!碧坡拍贸鍪謾C。
卿歡也拿出手機,兩人加了好友。幾秒后,唐曼九的手機響起來,她看了一眼,:“言白。名字還不錯?!?p> “何止名字不錯,人長得也不錯。要是有時間我安排你倆見面?!鼻錃g笑得眼睛都彎成月牙了。
唐曼九點頭。
兩人剛剛聊完阮盡南就背著書包過來了,把鑰匙放在唐曼九手邊:“車還你了。謝謝。”
“不送你小女朋友回去了?”她拿起鑰匙晃了晃。
阮盡南搖頭:“坐公交,時間還早。你也早點回去,我們先走了。”
唐曼九笑笑,回頭看卿歡,伸手捏捏她的臉。卿歡皺眉擋?。骸斑B女的都不放過?!庇粥洁煲痪?,“什么小女朋友?我們是正兒八經(jīng)的情侶,搞得像偷情似的?!?p> “再見。”唐曼九從吧臺的高腳椅上下來,比卿歡矮了半個頭。
卿歡拉著阮盡南的袖子往外走:“別,還是再也不見的好?!?p> 已經(jīng)過了下班高峰期,公交車上也還有位置,他們在靠窗的兩個座位上坐下來,卿歡坐里面,阮盡南坐外面。
阮盡南沒怎么說話,看起來一臉疲倦,車行駛沒多久他就困得眼睛睜不開。
“卿歡?!鼻錃g偏過頭迷茫地看他,“借下肩膀。”
卿歡聽話的把肩遞過去,他靠在卿歡窄窄的肩膀上,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明凈的窗玻璃上有雨水劃過的印痕,玻璃外是秋雨濕潤過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車水馬龍的十字路口,高樓的屏幕上播放著洗發(fā)水廣告。
溫暖的公交車上,阮盡南靠在她肩上沉睡,肩膀上的重量帶著溫度,她感覺到這份溫度從肩膀處慢慢傳遍全身。
車窗上清晰的映著他們親昵的影子,融入在車窗外繁華喧囂的夜景里。
她突然理解了,沒有終點就好了這句話。
魚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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