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新城還在廚房鍋頭飛舞,這是許明囡的最愛,他笑了笑。
突然,樓上似乎有東西落在地上的感覺,從足球蹦跶著不知什么時候來到廚房,來到暮新城的腳前。
他立馬停了火,慌亂著跑上樓去,但沒想到,那顆足球,讓他不小心地重重摔在地上。
顧不得那么多,他急急忙忙上了樓,突然在那一刻,崴腳的感覺又回來了,可這些又算得什么?
“明囡,明囡!”
他搖晃著許明囡,心里卻是晃過一眼夢中的畫面,他只能先竭力止住,自己心里的頹廢,怎么會呢?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小明囡,怎么會呢。
許明囡微弱地嗯了一聲,然后還是沒有意識。
暮新城一愣,然后笑出了聲,不管怎么樣,至少不會重蹈覆轍。
管不了那么多,暮新城抱著許明囡起身,他突然也看到了,那死氣沉沉的氣息。
他忽然笑出聲來,來吧,后遺癥什么的,現(xiàn)在的她,天時地利人和,不會再讓這后遺癥當(dāng)上全劇情的爹媽。
“哎喲!”
或許就這一笑,他突然一個崴腳,離笑容不過五秒,被許明囡撲倒在地。
暮新城依然在笑,想阻止我?你也不看看,只要許明囡壓在自己身上,只要他還是她的依靠,那該有多大的信念?
這是榮幸。
許明囡才有些意識,她恍恍惚惚腦袋還是有點暈。
“明囡!”
看著許明囡的手動了動,暮新城激動地叫了出來。
“嗯?”
許明囡下意識應(yīng)了下來,雖然感覺不是很真,不過她的的確確是在暮新城身上。他掙扎開來,扶著許明囡,等到許明囡真的能夠站穩(wěn)腳跟,暮新城還不松開。
“沒事了,別掐著我?!?p> 許明囡感覺到了胳膊的肉疼,很不耐煩地給了他一眼,而后者趕緊松開了手。
“太好了,你沒事了?!?p> 暮新城說得十分臨危,他整個小眼神都充滿了不安,可你仔細看,也有那么一點深邃。
許明囡看著他,扶了扶頭:“就是感覺有些壓抑?!?p> “有嗎?”
暮新城看了看四周,他明明看見了什么,可要強忍著。
扶著許明囡進了房間,許明囡坐在床上,卻是思緒翩翩,到處都游覽一次。
“不要亂想了,好好睡一覺,我做了你愛吃的?!?p> 許明囡沒有說話,只是多看了一眼,這個不懂他的男人。
忽而她轉(zhuǎn)過身去,心中十分不適。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p> 這個笨男人,竟然真的走了。
暮新城在廚房將西紅柿炒雞蛋在新買的碗里,裝飾著巨大的誘惑。
他又將電飯煲里的東西盛了出來,然后看了一眼那也不怎么不在上面吃的餐桌。
二樓,暮新城把東西放好,拿了一個紙箱在幾個凳子上,模仿著餐桌,等反應(yīng)過來時,許明囡卻是看著他。
暮新城就納悶了,看著他干什么,吃啊。
然而許明囡倚著身體過來摸了摸那腫熱的額頭。
“你……。”
許明囡不知道想說些什么,暮新城卻想到了腳上的傷,搖了搖頭卻說沒關(guān)系。
小明囡關(guān)心他,嘿嘿。
許明囡思緒恍惚,已經(jīng)沒去注意著西紅柿炒雞蛋怎么樣,只是想起了房間的自己,是誰看著自己呢?
新城……,是暮新城嗎?好恍惚。
許明囡還是身體不適,那個東西還沒過去,她躺在床上,想著那個足球。
暮新城剛剛洗完澡回來,看了一眼許明囡,想起自己一條內(nèi)褲,還是不要上床了吧?
然后許明囡拍了拍旁邊,自然而然:“上來?!?p> 暮新城一個,兩個,許多句號。
直到旁邊有人睡下,氣味撲來,她肯定著,一定有著什么故事。
那你要不要想起來呢?
我要,許明囡很明確的說,不管接下來的結(jié)局是什么,就算那么壓郁,她要想起來。
所以第二天。
“你會踢足球嗎?”
“會一點。”
暮新城看著許明囡若有所思,有點莫名其妙。
許明囡想玩球?他想不出來一個結(jié)果。
或許,應(yīng)該是身體緩過來了。
直到一會兒,暮新城看著許明囡很日常地撥了撥頭發(fā),應(yīng)該沒事他才打算帶著許明囡去玩足球,但沒想到。
“今天中午吃什么呢?”
或許許明囡只是問問,下樓梯的時候他還在想。
自從昨天的事后,許明囡一直覺得這屋子上上下下開始詭異起來,不過現(xiàn)在屋子上下,又沒了壓抑的感覺,是自己的錯覺嗎?
“今天下午去干什么?”
吃完飯,兩人在沙發(fā)撐著肚子。
許明囡有點不想待在這里,因為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放心,今天下午有去頭。”
暮新城笑了笑,看著許明囡來回眼神,最終落在白色的冰箱上面。
“這冰箱好像以前就在這?!?p> 許明囡最后指了指冰箱,那白色的冰箱像是豎了豎耳朵。
暮新城又笑了笑,說:“那你買下這個房子的時候,在不在這里?”
“在啊?!?p> “那就對了嘛?!?p> 許明囡一愣,趕緊擺著手說不是這個意思,很久之后她才反應(yīng)過來,是暮新城賣了一個關(guān)子。不過當(dāng)時暮新城一下過來握住她的手,然后說:
“我懂?!?p> 可是真的懂嗎?許明囡看了看這個男人。
下午說的去頭就是這里,一個賓館?
許明囡盯著前面的建筑,上面貌似的校字的印跡,下面進出的行人好像并不在意。
但暮新城又笑了笑,這小明囡,應(yīng)該熟悉吧,不過還有正事要做,等會兒再帶她回來。
正事就是這座不是學(xué)校的學(xué)校,暮新城想要進去,卻被門口的老大爺攔住。
天哪,我的學(xué)校怎么變成了小區(qū)?
暮新城直直盯著以前的校門,現(xiàn)在是防盜門抹汗。
“走走走走,什么學(xué)校??!”
老大爺今天的心情就掛在臉上,似乎極其不耐煩。
沒有辦法,今天下午的事情也已經(jīng)落空,暮新城帶著許明囡走在街上,許明囡看著旁邊零碎的小店,心里有點想吃東西。
“餓啦?”
“餓啦?!?p> 許明囡笑了笑,記得吃完午飯沒多久。
暮新城雖有不爽,但還是替她望望,結(jié)果看到了以前的某個地方。
哪個班的,不知道早幾分鐘嗎!金嗓子的代言人之一,呵呵,暮新城傻笑了一下,許明囡真不知道,這家伙靠譜嗎?
“我們?nèi)ツ抢锟匆豢础!?p> “賓館?”
許明囡對著暮新城手指的方向非常好奇,她是要吃飯,不是要住人。
“走吧,不是才吃了中午飯?!?p> 暮新城拉著許明囡就要過去,許明囡站穩(wěn)腳跟,撇撇眼神很無奈。
“要去你去,我可要先去吃點東西。”
許明囡別了別眼神,說著離開了原地。
“誒誒,你干嘛啊!”
暮新城看著許明囡的背影,急忙跟了上去。
這事兒也是一茬,小的時候,許明囡從這后門溜掉,而自己還真的就來這里找她。
許明囡感覺到怪怪的,暮新城怎么又把自己帶回了這里。看著暮新城在前臺和一個中年婦女打折招呼,她心里很不爽?;仡^看了看從門口進來的對面,是一條直通到底的出口,里面的小圖盆一圈都栽著紅花綠葉。
她好像很熟悉葉子劃過臉上的感覺,自己好像背著書包路過,低頭的時候,那低垂的枝椏還是伴隨著綠葉劃過自己的頭頂。
就一瞬間的感覺,許明囡微瞇了瞇眼睛,之后再也沒有過。
“走吧,咱們上樓?!?p> 暮新城清楚地記著,那天和自己嚷嚷的上半身赤裸男人的房間,他今天就和那個房間有說不清楚的關(guān)系,就住那里了。
他和老板娘說完,就轉(zhuǎn)身對著許明囡。許明囡好像是在發(fā)呆,又好像不是。
說完這句話,他拉著許明囡的手,許明囡也沒在意,還沒上樓,老板娘那里就傳來響動,暮新城只覺得很熟悉。
老板娘剛要轉(zhuǎn)身,進入后面的簾子的屋里,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把她嚇了一跳。
那個男人也是中年男人,看起來和老板娘大不了多少。
“哎呀,死鬼!你嚇我一跳?!?p> 老板娘雖然說得很沖,也拍打了男人一下,確實很輕很微妙。
男人卻不在意,看了許明囡一眼,和暮新城對上視線。他沒有認出暮新城,但是暮新城已經(jīng)把他們認出。
那男人,不就是那天與自己嚷嚷的男人嗎?
冤家路窄,暮新城忍不住笑了笑。
“你們……?!?p> 暮新城突然停下,許明囡很不能理解,明明剛剛上樓,卻又停下腳步,她也隨著暮新城看過去。
“哎呀,這是我男人!”
老板娘很不謙虛,說起來她和他怎么認識的,還是別有一番情味。
“他是以前在這里住過吧?!?p> 暮新城哭笑不得,看著這個男人,男人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還是沒認出暮新城來。
“對對對,你怎么知道?我們就是這樣認識,然后結(jié)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