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彥將這群教徒弄到了自己船上,自然不敢讓他們下船,每天就在船上呆著。食物都是王彥安排人送去的,但是這些人每天吃得不是一個小數(shù),早晚要暴露。
王彥在長崎港待了近二十天,將貨物全部交給王政發(fā)賣,也賣的差不多了??偣操u了白銀32萬兩。
比預想中多了二萬,因為其中一些賣給荷蘭人了。
荷蘭人也喜歡中國的絲綢和茶葉,出價比日本人還要高一點。
二十來天招募到水手三百人,加上原來的,水手有六百來人,操控二十艘船,一艘四十人,勉強夠了。
流浪武士四百,家丁才只有三十多人。為了不讓這些武士鬧事,他把武士平均分到了二十艘船上,讓家丁隊的人每船一個去統(tǒng)管他們一艘船上二十人。武器也全部收繳了,集中放在兵器庫里。
一百來人的西洋人居然傳教士就有二十多個,這些人王彥不知道該如何用。
簡略的問了一下,發(fā)現(xiàn)一個叫巴蒂斯圖塔的傳教士還挺博學的,什么都知道。天文地理,歷史文化藝術,科技,甚至大明話也知道那么一點。王彥便將他帶在身邊,準備利用利用。
會開船的葡萄牙西班牙人其實并不多,剩下七十多個居然六十多個都是水手,有幾個做過大副,真正的船長只有八個。
王彥趕鴨子上架,讓這八個人都分別擔任了一艘船的大副,讓幾個做過大副的人繼續(xù)做大副。然后火速提拔了十八個原來自己商船上的水手做船長。
這一把手,暫時還不能讓外國人做。
只是叫他們多聽外國船長的建議。多磨合一下,慢慢就適應了。
安排好這一切,王彥準備出發(fā)了,向二叔王政借了兩百水手,安排在自己的座頭鯨號上,才稍微放心一點。
施瑯在鄭芝龍手下不過是一個哨官,小船長而已。王彥直接說任命他為王氏艦隊的最高指揮官,施瑯心動了。王彥又騙他說去立個奇功,他被忽悠瘸了。帶著船上和他相熟的十幾個水手,一起投靠了王彥!
其實這并非沒有可能,施瑯揚名是在永歷帝的時候,作為鄭成功手下的大將打了一些漂亮的水戰(zhàn),名聲大噪。
此時的施瑯還年輕,不過憑著勇武混得一個小船長而已。
突然有一個人對他如此推崇,甚至要把家當都交給他指揮,幾十艘戰(zhàn)船呢。擱誰誰也會心動。畢竟他也是有抱負的!
把這次海貿(mào)掙的錢剩下的都搬進座頭鯨號,座頭鯨號上全是他最信任的人。人數(shù)也是最多的。
他又將這批日本難民和船上的武士分開,不讓他們的家眷坐同一艘船,變相的作為人質(zhì)。
終于一切準備就緒,王彥的船隊啟航了!
船隊離開長崎的時候,族兄王顯非要跟著去。只留下王政一個人在日本,繼續(xù)賣貨,采買日本的新奇貨物。他要等到來年開春以后,才會回東山。
這一次,王彥意氣風發(fā),要搞點事出來!
座頭鯨號上。
“尊候,你覺得我的計劃怎么樣?”
王彥將一個艙室開辟出來,作為他們的指揮室。
此時的王彥信心滿滿的問到一旁的施瑯。
施瑯看著桌子上的海圖,王彥標記的那一點,十分突出。一時施瑯陷入沉思,片刻后他答道:
“可行是可行,就是不知牧之準備如何處理接下來的情況,要知道朝鮮國可是我大明的蕃屬!”
“呵呵,此事我早有準備,阿水,進來!”
門口的阿水穿著一身甲胄,踏步入內(nèi)。
“尊候可看出什么?”
王彥怪笑著問道。
施瑯盯著葉阿水的身上看了半天,終于他注意到了。
甲胄是日本國的,上面還有島津家的家紋!
這就很皮了,不錯,王彥當初之所以愿意不分新舊,買了島津家重八百副盔甲,就是看上了這日式鎧甲,和它上面的家紋。
后面王彥還叫人專門造了幾百面島津家的靠旗。這件事王彥謀劃了很久,如今全部都給施瑯交代出來。
一旁的施瑯聽著覺得簡直是精妙絕倫!
不錯,這次王彥的目標是朝鮮!
天殺的朝鮮,兩面三刀,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兩面討好,最是可惡!
這次王彥要好好收拾一下棒子國。
海上航行總是枯燥,乏善可陳,一行人目標明確。直指朝鮮某地火速開去!
此時正值五月末,六月初,東南風強勁的刮著。沿海的漁民躲在海岸邊的某些陰涼的巨石下乘涼。有那勤快的漁民,會潛到十幾米深的水下,在亂石和暗礁下尋找別人不容易發(fā)現(xiàn)的珠蚌,海參。
崔光浩一直是這島上的漁民,他的父親也是,祖父也是,可以說祖祖輩輩都是。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座島!
一年也難得見到島外的人,就這樣世世代代的在這里生活著。
今天他正好在海邊曬他那破舊的漁網(wǎng),突然聽見遠處的海面?zhèn)鱽黼[隱約約的海螺聲。
回過頭,用手遮住刺眼的陽光,看向海面又什么都沒有。
難道是自己中暑了?
崔光浩低下頭繼續(xù)擺弄他的漁網(wǎng),他曬漁網(wǎng)的地方是一片柔軟的沙灘,很寬廣。偶爾他會帶著自己的兒子永民來這里泳游,嬉戲。
擺弄了一會兒,他又聽到幾聲海螺聲。
這次的聲音比較大,老崔不認為自己是聽錯了,轉過頭一看,嚇得跌坐在沙灘上。
在他的正前方海面上??恐黄4渲幸凰蚁袷呛榛木瞢F一般,高近七丈,桅桿高聳入云,像是傳說中的海大魚一般。
崔光浩看著大船下密密麻麻的小船,似乎正朝他這邊劃來,待近了一些,他看清了!
是倭寇,就是倭寇!
崔光浩的祖父曾經(jīng)給他講過“壬辰倭亂”的故事,那時候他還小,追著祖父問那些倭寇長什么樣子?他祖父就給他講,倭寇都穿著甲胄,頭上的盔甲向外翻起,手里提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倭刀,身材矮小,面目猙獰!最喜歡吃人心肝,特別是小孩的!
這可不就是倭寇嘛!
崔光浩連滾帶爬的往自己家跑去,連漁網(wǎng)都不要了!
邊跑邊喊:“倭寇來了,倭寇殺來了!”
王彥一行人下船的時候,沙灘上只剩下一張破魚網(wǎng)和一灘不知道是誰撒的尿!
這次攻略濟州島王彥謀劃了很久,一定要一擊即中!
將日本浪人全部帶了下來,西洋人組織了一個百人規(guī)模的火槍隊,自己的水手抽調(diào)了三百人下來,加上家丁三十多,一共八百五十人!
要拿下兩縣之地的濟州島,而且要盡快!
他們首先在濟州島北部登陸,離濟州島北部的大靜縣城只有區(qū)區(qū)五十里,首先就要拿下此地。
列隊整裝以后,王彥帶著手下,直撲大靜縣城!
此時的濟州島不過是朝鮮濟州牧下的兩個小縣。人口只有萬余,由兩個縣監(jiān)(令)統(tǒng)管,地貧民窮,沒有一點出彩的地方。
大靜縣監(jiān)洪大守是兩班貴族出生,先祖憑著在“壬辰倭亂”時納捐買了個貴族頭銜。
到洪大守這里那是一代不如一代,多方走動才放了一個大靜縣監(jiān),可惜這濟州島不比別處。乃是個窮鄉(xiāng)僻壤,老百姓飯都吃不起,哪有油水可撈?
這洪大守自從來了島上,每天就是喝酒玩樂,高興了就讓手下抬著,去鄉(xiāng)下海邊轉轉,算是體察民情了。
這日,洪大守才一覺睡到日中,迷迷糊糊的準備起來。突然,手下的衙役樸義野樸領班跌跌撞撞的沖進洪大守的房間,驚恐道:
“大人,倭寇,倭寇?!?p> 洪大守還沒清醒呢,怒罵道:“什么倭寇,你失心瘋了不成,倭寇,倭寇那是幾十年前的事兒了,你跑我這里來踹門干啥,打死你個狗東西!”
說完一腳踹在樸領班的胸口,直把他踹得靠在墻上,有氣無力的說道:“大人,倭寇殺來了,就在城外,現(xiàn)在怕是殺進來了,李大人剛剛都被倭寇一槍打死了!哇……哇…”
樸義野領班吐了,不是被踹吐的,是剛剛看著縣丞李永灝被倭寇打死了,頭還被砍了下來,太血腥了!
這時候縣衙外才傳來稀稀疏疏的炒豆般的聲音。
洪大人面如死灰,癱坐一旁,衣服都還沒穿上,圓滾滾的肚皮露在外面。像是傻了一般!
攻進縣衙,大靜縣算是拿下了!王彥站在一旁,益田幸次端坐正堂,拍了一下驚堂木,用日語道:“把那縣官押上來!”
一旁兩名武士將我們的洪大守洪縣監(jiān)抬了進來,不錯是~抬。
洪大守已經(jīng)嚇暈過去了。
這益田幸次就是王彥從丸山屋出來,遇到的那個武士,他是佐佐木明希的表哥,這次也跟著一起出逃了。
開始見著王彥還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自己可是得罪過王彥的。
沒想到王彥十分大度,非但沒有怪罪他,還讓他做了葉阿水的副手,手底下帶著二十多個武士。
得了王彥的交代,來審問這大靜縣監(jiān)。
一碗水潑在洪大守的臉上,洪大守馬上就醒了。翻身道:
“太君大人饒命,小人愿降,小人愿降!”
一旁的王彥笑得不行,這高麗棒子也太沒骨氣了。本來還想問問這縣監(jiān),島南的旌義縣有沒有駐軍,人口幾何?可有小道可翻過去,這些都用不著了。
這洪大守直接就做了帶路黨!
領著王彥一路直殺旌義縣城,還勸降了和他一樣沒卵子的旌義縣監(jiān)。
自此,王彥全占了這濟州島,己方一人未損!
真正的完勝!
菜菜鳥的家
濟州島是一個好地方,用處挺大,給高麗棒子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