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地500米的摩天輪轉(zhuǎn)球里,陳雷和徐芝芝跳著慢舞。
大面積的弧形玻璃使得轉(zhuǎn)球里面十分明亮,彼此的身后都是以藍天為布景。
總算有一丟丟浪漫的感覺了。
當然兩人的穿著都很隨意。
而且陳雷還染黃毛。
這樣就缺少了偶像劇的特質(zhì)。
無論如何,陳雷覺得他的女伴還可以。
雖然拉直的頭發(fā)又有些變形了,但泛紅的臉蛋挺好看。
平凡的綠色細條紋T恤體現(xiàn)出巨大的起伏。
包包的肩帶剛好卡在中間。
白色短褲底下一雙有肉又不算太粗的腿很適合扛起按下。
細腿不要!略粗正好!
這么想著的陳雷一本正經(jīng)地邁著舞步。
徐芝芝:“沒想到我也會跳舞了。”
陳雷:“每個人都有無限潛能。”
徐芝芝:“……”
陳雷說的話比較難接,這是事實。
玻璃球慢慢地轉(zhuǎn),兩人慢慢地邁步。
徐芝芝忽然說道:“你不會死的吧。”
陳雷:“凡人皆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
徐芝芝:“你不會只能活三個月,對吧!”
呃……
陳雷感覺他已經(jīng)沒有鬼扯的余地,于是勇敢承認,“沒有意外的話我還可以活幾十年吧?!?p> 徐芝芝站定住了,“你為什么騙我?”
陳雷:“我都是順著你的話說,不算騙你吧。”
徐芝芝:“那你想對我做什么呢?既然你不是想在最后的時光里和我成為合法夫妻,留下你的后代,你究竟想對我做什么呢?”
陳雷:“……”
此時陳雷還抓著徐芝芝的手舉著,腰也把著。
因為聽得非常無語,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兩個人靜靜地隨著玻璃球轉(zhuǎn)動著。
三秒后陳雷做出回答,“我?guī)阆硎苋松瓦@樣。”
徐芝芝:“為什么呢?”
陳雷:“因為你是我的鄰居?!?p> 徐芝芝:“沒別的了?”
陳雷:“我覺得你合適?!?p> 忽然,兩人不約而同地動了。
左右邁步,前后邁步,轉(zhuǎn)起圈圈。
臉的距離很近,當然,徐芝芝比陳雷矮了一個頭——陳雷看著徐芝芝,感覺她臉上的神情似乎比剛才自信多了。
忽然,他想到一個本來就應該問的問題,“你不用上班嗎?”
“呃……”徐芝芝的神情不自然了,“我,我沒上班?!?p> 陳雷追問:“那你怎么維持生活?”
徐芝芝用很小的聲音回答,“我寫小說?!?p> 陳雷笑了,“言情小說?”
徐芝芝微微點頭。
陳雷:“糖醋大板栗?”
徐芝芝猛然一驚,“你怎么知道我的筆名?”
陳雷也是一驚,“《王爺,求你放過奴家》就是你寫的啊?”
徐芝芝臉上發(fā)燒,還踩了陳雷一腳。
陳雷現(xiàn)在總算知道徐芝芝為什么那么奇奇怪怪了。
一個寫言情小說的眼鏡妹嘛。
腦子里肯定會有許多奇奇怪怪的想法,經(jīng)常聯(lián)想到奇奇怪怪的方面去。
不過徐芝芝既然能出版自己的作品,也算很了不起了。
陳雷夸獎道:“原來你是一個女作家?!?p> 徐芝芝:“不算不算?!?p> 陳雷:“你都出版了書,還擺在書架上了。”
徐芝芝:“那個很多人都能出版的?!?p> 說著說著,玻璃球停轉(zhuǎn)了。
就要離開的時候,陳雷說:“我算不算你的王爺呢?”
徐芝芝腳下一趔趄,差點撲倒,還好陳雷把她扶住了。
兩人走向電梯。
陳雷:“你不會反對我?guī)阆硎苋松桑俊?p> 徐芝芝推了推眼鏡,“我……我想跟著你看看,看你還會做出什么事?!?p> 陳雷:“我現(xiàn)在帶你去吃砝國大餐?!?p> 徐芝芝:“嗯。”
那么兩人坐著電梯下去,到了西餐廳那邊。
因為座位事先訂好了,有服務員領(lǐng)著入座。
和昨晚一樣是靠窗的位置,不過坐過摩天輪后窗外的景色就沒什么好看的了。
白色的天花板。
白色的桌布。
白色的鋼琴……一個穿著黑長裙的女鋼琴師在彈。
那么陳雷開始翻菜單。
“湯就這個。”
蘑菇濃湯松露泡沫。
“蝸牛和這個?!?p> 前菜,砝式勃墾第焗蝸牛和香煎鵝肝配煙鴨肉黑醋汁。
名稱都老長了。
因為昨晚吃海鮮吃到撐,陳雷目前完全避開海洋生物。
主菜選了奧洲M9級牛柳扒,五分熟。
如果有M99級的話他也很樂意點。
最后的甜品選了榛果忌廉配青檸椰子雪葩,名稱長點沒錯。
陳雷很快點完了,服務員問徐芝芝。
徐芝芝感覺這里和昨晚那家差不多,都很貴,但她又不得不點。
吃砝國菜可不能兩個人分。
因為服務員在等著,好像被老師點名一樣很緊張的徐芝芝情急之下脫口而出,“我和他一樣,但是不要蝸牛?!?p> “不要蝸牛?”陳雷用不可饒恕的眼神看著徐芝芝,“吃砝國菜最主要就是吃蝸牛和鵝肝,你蝸牛都不要你來這里干嘛?”
徐芝芝弱弱地回應,“好吧,我吃蝸牛。”
陳雷隨即對服務員說:“兩份一樣的送過來?!?p> 服務員微笑離去。
坐著沒事,徐芝芝又想起了那個她很疑惑的問題,“你沒有絕癥,為什么還要這么揮霍?你不是只有30萬嗎?”
陳雷:“把錢花光,重新開始!無錢一身輕!”
徐芝芝感覺陳雷仍然病得不輕。
一會后,湯端來了。
砝國菜最顯著的特點是盤子又圓又大。
這端來的盤子確實很大。
然而湯只有淺淺的一層。
看起來更適合貓用舌頭舔。
而且這道蘑菇湯和昨晚喝的龍蝦濃湯基本一致,都渾濁得像泥漿一樣。
還有不少泡沫在上面。
陳雷用不銹鋼湯匙舀起一勺品嘗。
咸就一個字。
不過基本上還是可以喝的。
這一盤泥水泡沫可要一百多塊呢。
徐芝芝也靜靜喝湯,不說什么。
前菜上得比較慢,不過陳雷好歹等來了他的蝸牛。
這一看不得了,個頭好大,底朝天放置,殼口被青苔一樣的東西糊得滿滿的。
但陳雷感覺這蝸牛殼的形狀有些眼熟,“喂,這不是福壽螺吧?!?p> 服務員根本不想回答這種白癡問題。
徐芝芝推了推眼鏡。
雖然好像福壽螺的樣子,但陳雷自己點的蝸牛,當然要試試咯。
一盤可是有6只蝸牛呢。
他于是拿起叉子往殼口里捅,把肉撬了出來。
接著送入嘴里大嚼。
還別說,口感挺嫩滑的。
就是這青苔一樣的配料有點苦。
徐芝芝咽了一下口水,“好吃嗎?”
“好吃!”陳雷:“正宗砝國福壽螺,怎么會不好吃!”
徐芝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