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貓膩
眼睛、鼻子、嘴上都掛著血,楚辭心疼地把顧惜扶到床上。
針織帽乘機跑掉。
屋子里沒有能用來止血的東西,楚辭脫下白T恤撕成條綁在顧惜額頭。
用剩下一塊不成形的袖口布擦拭顧惜的鼻血,顧惜看著染紅的白布對楚辭說:“我以為你在幫我擦鼻涕~”受傷流血說話力氣都沒有,輕輕柔柔聽在楚辭耳朵里還有些撒嬌的味道。
“睡會”顧惜說完倒在自己懷里,楚辭摟著帶血的少年望著兩個醒來逃竄的身影發(fā)呆,懷里人雙眼微闔,呼吸綿長。
“嗚嗚”
楚辭目光從顧惜臉上移開,宋雨薇就在腳下匍匐。把顧惜放倒床上,撕開宋雨薇臉上粘的膠帶,宋雨薇雙手雙腳被膠帶綁著像青蝦一樣弓著身子。她沒說話,楚辭面對面靠的很近給宋雨薇解綁,此時此刻自己光著上身,宋雨薇衣衫不整安全感早已支離破碎,況且沒人愿意被看到齷蹉的丑態(tài)。
“謝謝”宋雨薇雙手重獲自由后便躲開楚辭,給自己解腳上的膠帶,然后面無表情地拉上校服褲。
楚辭在宋雨薇面無表情的臉上看見了顧惜的影子,心臟猛地一下揪起,是因為我嗎?他問自己。
起身到床邊背起一身是血的顧惜,楚辭問宋雨薇:“能走嗎?”
宋雨薇點點頭,楚辭走在前面,女生無聲跟在身后。
到醫(yī)院門口,楚辭同事已經(jīng)在等待,是上次那位女警察叫張玲。
楚辭下車,張玲走過來:“我?guī)グ伞?p> 楚辭打開車門,張玲站在副駕駛旁對宋雨薇說:“姐姐陪你好不好?”
宋雨薇點點頭下車。
楚辭從后座抱起顧惜直接闖進醫(yī)院急診。
……
“輕微腦震蕩加上失血過多”病床上顧惜在熟睡,楚辭坐在病床旁椅子上,點滴一滴一滴從瓶子流進身體,扎著藍皮針的手背上虎口兩處傷口已結痂。
手機來電鈴聲響起,楚辭從大褲頭兜里掏出自己手機,黑屏安安靜靜。
手機來電鈴聲再次響起,楚辭盯著顧惜校服褲兜,手伸進里面拿出手機:吳凱樂。
“喂顧惜,給你發(fā)了幾十條微信你好歹回一條,你兄弟我本來就很傷心了,你也不知道哄哄,嚶嚶嚶?!?p> 楚辭聽到這里,臉上一排黑線:“哄哄,嚶嚶嚶?”
“……”手機那頭忽然沉默,然后狐疑地問“這是我兄弟顧惜的手機,你丫誰?”吳凱樂非常了解顧惜,他的床不讓坐,他的任何東西都不讓人碰,更別提讓人替他接電話。
“是么,我是他朋友”楚辭不走心地回答,順道看一眼顧惜,然后就發(fā)現(xiàn)顧惜靜靜看著自己狀態(tài)很清明。
“哪個朋友姓甚名誰?我怎么沒聽說過他還有一個你這號的朋友,他老鐵就我一個好嘛,青梅竹馬的我他都不給用手機……”吳凱樂在電話那頭仿佛開了閘的積年洪水,右手打著點滴,顧惜抬起左手。
楚辭把手機放到顧惜手里,心里還在想‘我們不一樣’
“什么事?”顧惜在電話這頭只三個字,電話那頭猛地一頓,然后哭嚎著:“顧惜,我失戀了!”
“顧惜,我失戀了,她不要我了,你會不會也不要我這個兄弟了,你都開始交新朋友了,啊啊啊”
“閉嘴!”顧惜被吵得皺起眉頭,電話那邊果然沒聲了,顧惜輕輕淺淺地開口“我現(xiàn)在在醫(yī)院,回頭說。”
“好”
顧惜掛斷電話,果然失戀了,如果是以前肯定還會問為什么在醫(yī)院嚴不嚴重有沒有事會不會落下后遺癥云云云。
“你怎么會去那里”顧惜把楚辭從上到下看了個邊,楚辭身上已經(jīng)穿了張玲從局里借來的他們領導,一個五十多歲中老年婦女之友的衣服姹紫嫣紅花襯衫一件,搭配身上的黑色大褲頭,很接地氣,像極了醫(yī)院雇來的護工。

十二玉宇
想要貓在一塊膩歪,現(xiàn)在看來遙遙無期∏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