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離艾可家的豪宅不遠(yuǎn)處。
德拉格:“帝國的蒼之劍圣竟然會淪落到待在這個偏僻的小地方安度晚年,是帝國的王室墮落了,還是昂妮茲帝國終于到了要分崩離析的時候,哈哈,你說要是我把這個消息告訴迪洛那個家伙,他還不得睡覺都要笑醒了?!?p> 貝爾克:“……”,有點夸張,不過迪洛么,是有這個可能。
德拉格:“別這么沉默,貝爾克,這可是我小時候的偶像,你也一定聽到過他的大名,既然是偶像,就把你那死人臉收一收,好歹給我們的劍神留點好的印象?!?p> 貝爾克:“……”,你好煩人,我不喜歡說話,面無表情礙著你的事了?
德拉格:“喂,所以我最討厭跟你組隊了,整天一句話不說,跟個啞巴似的,對著你還不如對著個烏鴉喵喵叫呢。”
貝爾克:“……”,所以你是要勾引烏鴉吃了你這個煩人的喵?而且,別裝了,我知道你懂我的意思。
什么是等邊三角形?這三個人的站位毫無疑問就是。一個穿著隨意的老人手持蒼藍(lán)色長劍,劍身精致,繚繞著蒼藍(lán)色的火焰,老人花白的頭發(fā)不夾雜一絲其他的顏色,他就像是一柄劍,單只靜靜站在那里,就讓人無法忽視。而此時此刻,在老人對面的兩個年輕人卻侃侃而談,像是忘了現(xiàn)場正在進(jìn)行一場較量一樣。
其中一個年輕人有著火紅的頭發(fā),上面隱隱有金線流轉(zhuǎn),一身昂貴又騷包的華麗服飾,點綴著各式各樣的流蘇寶石,像是把“土豪”兩個字穿戴在身上,這人相貌英挺,若不是顏值撐起了衣服,怕是要淪為一個隨時開屏的孔雀。這就是德拉格,一個有些自大又自戀的家伙。
而另外一個年輕人則內(nèi)斂的多,他一身深藍(lán)色的服飾,線條簡單,絲毫沒有多余的衣飾,雖然氣質(zhì)看起來有些陰郁,但沉默的樣子此情此景卻讓人有些同情,單從他隱忍的目光中就能看出被勾起的天雷地火,怕是已經(jīng)處在了憤怒爆發(fā)的邊緣。他貝爾克一點都不想理這個喋喋不休呱噪的貓,若不是任務(wù)在身,他甚至不想跟德拉格有絲毫的牽扯,這家伙就是一個行走的智障,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他不想再進(jìn)行這種沒有絲毫營養(yǎng)的交流,便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德拉格,差不多了”,聲音冷清,像是暖不化的冰,天知道他開口只是為了阻止德拉格說下去。德拉格撇了貝爾克一眼,正了正神色才收斂了那份玩世不恭的態(tài)度,“咳咳,蒼之劍圣,嗯,亨利先生,我想你也知道,我們兩個人站在這里,不說打敗你,拖延上一拖延還是可以的”。
“所以?”,亨利毫不客氣地說。
“所以你看,你又不出手,我們在這里僵持下去也忒沒意思了,不如你答應(yīng)我們不再插手我們所行之事,我們兩不相干,如何?”蒼之劍圣會在這個小鎮(zhèn)出現(xiàn),實在是出乎組織的意料,所以他和貝爾克
被派到了這里,反正又沒說要下殺手,只要蒼之劍圣不干預(yù)組織要做的事情就行。
“身在局中,豈知離局非是入局”,亨利一臉鄭重,這兩個人不簡單,不然以他的實力不至于僵持在此。況且這兩個人并沒有殺他的意思,只是隱隱做著攻擊的架勢,讓人不由地警惕起來。
貝爾克沒說話,德拉格則抬頭看了看天色,天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他繼續(xù)說道:“無所謂了,你知道我們?yōu)槭裁磁隳愀烧玖诉@么久?你想把我們拖在這里,好叫你那些人離去,可你又是否知道逃走的人此時是安全的還是危險的?”
“個人有個人的命,我只知道,你們在這里多待一刻,那邊就多一些生存的機(jī)會?!?p> “貝爾克你說,真話都沒有人相信,哎,你是不敢賭吧?賭我們來到這里的真正目的。我說了,我并不想與你為敵,反正現(xiàn)在時間差不多了,你現(xiàn)在走了也好,只要離開秘魯亞,你與我們就沒什么關(guān)系了,我可是難得的消極怠工,你可要抓緊機(jī)會,說不定等會我就反悔了。”
“花言巧語”,亨利嘴上這么說,心里卻在想,如果對方的目的只是為了拖住自己呢?如果不是這樣,就不能解釋他們?yōu)槭裁锤约航┏诌@么久卻不動手的原因,從對方故意散發(fā)的魔力來看,他們很強(qiáng),即使行為輕佻,一言一行也絲毫不露破綻。
德拉格繼續(xù)說道:“喂,你當(dāng)真以為我們就來了這么一點的人?雖然我和貝爾克兩個人對付你足夠了,但是還有一部分人去追那些從提前逃走的人了哦,他們可不想我們這么仁慈,弄不好的話……”,德拉格自以為很帥氣地伸手撥了撥自己的留海,嘴里吐出的確實威脅的言語。
亨利不發(fā)一言,像是陷入了沉思,好一會他才最終下定決心,他緩緩向后退去,直至一段距離之后才向著他和托斯他們之前約定好的方向奔去,他確實已經(jīng)被德拉格說服了。而德拉格和貝爾克看著他飛快離去的背影,絲毫沒有追上去的打算。
“呼“,德拉格松了一口氣,”蒼之劍圣的氣勢真是不一般,我想我們兩個連手的話也沒有必勝的把握吧,還好他離開了,不然再等一會,可能就不得不出手了。希望博克那個家伙沒有痛下殺手,不然真替他擔(dān)心啊”,德拉格說的輕佻,卻分毫沒有為博克擔(dān)心的意思。
“回了”,簡短的兩個字,這是貝爾克說的,聲音很好聽,說完后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真是的,晚一點又不會死”,德拉格抱怨歸抱怨,速度卻絲毫沒有降下來。
……
明月依舊明亮,靜靜地照拂著秘魯亞這個小鎮(zhèn),像是在共同慶祝豐收祭一般,春末的夜風(fēng)已不怎么涼了。此時,不管小鎮(zhèn)其他地方正在發(fā)生著怎么奇怪荒誕的事情,但是小鎮(zhèn)的中心,那個被村民搭起來的巨大祭臺周圍此時卻十分地?zé)狒[。
在祭典開始之前,這里還是屬于普通鎮(zhèn)民的時間。他們在被火把照亮的廣場上唱歌,跳舞,品嘗美味的食物,擁抱心愛的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充滿了節(jié)日的歡喜。在他們的心中,豐收祭不僅僅是一場祭典,更是對他們勞作的認(rèn)可和證明。
不久,只見一個女性緩步走上了祭臺,周圍的人群突然就安靜了下來,那個女性穿著灰白相間的修女服飾,是利茲沒錯了。她的步伐不快,卻甚是穩(wěn)健,像是在參加一場重要的加冕儀式,她的神情冷靜,嘴角還掛著淡淡的微笑,不是絕代佳人,卻閃耀得讓在場的人都無法移開眼睛。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豐收祭,在此,我代表索菲斯神教,主持今天的祭典?!?p> 利茲的話語很平靜,但隨著她的話音落地,人群便開始嗡鳴起來。原諒秘魯亞的鎮(zhèn)民,因為往日的祭典都是由神官主持的,今天卻臨時換了修女主持,在場的人們都很吃驚。人們小聲嘀咕著,哈勒神官那個人有時候不是很靠譜就算了,怎么在如此重要的場合還要掉鏈子。
不過出于對神教的信仰,人們的吵鬧聲很快就平靜了下來。當(dāng)然,鎮(zhèn)民能平靜下來不僅僅是因為神教的威嚴(yán),也是因為過去也存有在神官不在的時候,由修女代替神官主持豐收祭的情況,只是這樣的情況在秘魯亞這個地方從來也沒有發(fā)生過就是了。
沒有理會吵鬧的人群,利茲一直保持著微笑,直到人群再一次安靜下來之后她才繼續(xù)開口:“親愛的秘魯亞的鎮(zhèn)民啊,光明神索爾索羅斯在上,給予你們?nèi)蚀群蜕屏?,祝愿你們的豐收和幸運……”
“快看,快看,這是神的懲罰么?”
“月亮怎么變紅,光明神在上,請救救我們……”
“血月,這是血月,秘魯亞要完了,昂妮茲帝國也要完了……”
“神啊,我們祈求您的垂憐,救救我們這些迷途的羔羊吧……”
“地獄之門要打開了,惡魔,魔鬼,我們要死了么……”
所有的人都被天空中的異相吸引了目光,人群開始恐慌,一個人,兩個人,更多的人開始驚慌,他們有的人想要逃離鎮(zhèn)中心,有的人卻抱在一起哭泣,場面一度十分混亂??吹浆F(xiàn)在的場景,利茲本就強(qiáng)裝的鎮(zhèn)定瞬時就松垮了下來,她慌了神,實在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yīng)該怎么辦。但是想到現(xiàn)在可能遭遇到更大危險的哈勒,利茲在心里暗罵自己沒有用,同時給自己鼓鼓氣,勉強(qiáng)振作起來。
因為場面太過于混亂,所以她使用了光系的魔法,白色的光輝包裹著她的身體,隱隱有光從身體里溢出,使她看起來無比圣潔,她高喊道:“大家不要混亂,神并沒有舍棄我們”,她的神情悲憫,讓人不由自主地信服,傳說中的圣女也不過如此。只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明顯挑釁的聲音突然響起。
“神沒有舍棄你們?可笑之極,你們的神在不在了還不知道呢?”
少女的聲音像是被擊響的銅鈴,清脆悅耳,鶯囀娟啼,接著一個身著一身繁復(fù)翠綠連衣裙的少女出現(xiàn)在祭臺的正中央。少女的肌膚白得勝雪,在紅月的映襯下更是迷人。她漂浮在祭臺中心上方,神色冰冷,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祇,不容絲毫的褻瀆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