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個年輕人帶領(lǐng)下,他們走出了鎮(zhèn)長所在的院落。
面對月姬的死,打擊最大的可能是禍星。
經(jīng)歷了月姬的死亡,禍星變得更加沉默。
那畢竟曾經(jīng)是她的家人,哪怕她的父親,幻夢沙丘曾經(jīng)的領(lǐng)主,是死在了月姬的手中。
三個年輕人隨后被禍星遣散,聽他們的談?wù)?,像是要往西妖之地的南方去走走?p> 富貴要去往的,是西南方向。
兩條不同的路,到達的地方,也不盡相同。
鎮(zhèn)長的死亡,并沒有立刻在小鎮(zhèn)上傳出來。
就算是傳出來,也不會有人聯(lián)想到他們的身上。
獨自一人走過了小鎮(zhèn)上喧鬧的街巷,富貴再次來到了阿峰的屋門外。
他沒有選擇進入屋內(nèi),只是想要在屋門外靜靜地看看。
這對讓他羨慕的小情侶,好像終于可以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只不過,他見到的阿琪,坐在了輪椅之上。
阿琪的目光當中,沒有任何的情緒,嘴角始終掛著癡癡的笑容。
他可以看到阿峰的背影,在屋子里忙碌。
他們按照之前的預(yù)測,會在小鎮(zhèn)上開起來一間屬于他們的飯館。
沒有過多的停留,這里的生活不屬于他,富貴便只能繼續(xù)前行。
其實也沒有屬于不屬于的說法,只是這個地方,富貴感覺到并不是很喜歡。
長期接受的教育,讓他無法心平氣和地在小鎮(zhèn)上待著。
只是匆匆一瞥之后,富貴就已經(jīng)轉(zhuǎn)身,抬手輕輕揮動,亦是告別。
阿峰在屋門前方走過,突然感覺到了一道熟悉的背影,他趴在了屋門上向外看去,什么都沒有看到。
“峰?!卑㈢饔珠_始了呼喚阿峰。
她總是害怕突然失去阿峰,從那天之后一直都是如此。
“在這兒吶?!卑⒎寮泵D(zhuǎn)身,向著屋門內(nèi)走去。
他靠近到了輪椅旁邊,抬手握住了阿琪的手掌。
他應(yīng)當是看錯了吧,那三個馬戲團的年輕人,雖然說是因為富貴,才將阿琪歸還回來,可他始終不太相信。
阿琪回來了,但是她以后都不能自己行走。
更可惡的是,她的腦子好像出現(xiàn)了一些問題。
“回來就好?!卑⒎迦绱讼氲?。
很快,阿琪進入到了夢中,阿峰松開了自己的手掌,繼續(xù)開始忙碌起來。
走到了小鎮(zhèn)出口前方,富貴又看到了禍星孤獨落寞的背影。
他加快腳步,追上了禍星,直到站在了她的身側(cè),才略微停頓了下來。
“他們很不錯?!备毁F開口說道。
“嗯?!钡溞侵皇屈c了點頭。
她回頭又看了一眼小鎮(zhèn),沒有什么不舍,可是心里總是覺得缺少了什么。
兩個人在小鎮(zhèn)一側(cè),找了張長椅坐下。
富貴點燃了一根香煙,昂著頭看著刺眼的太陽。
陽光照耀在了他的臉上,這種感覺,說不出的舒服。
“給我來根香煙?!钡溞峭蝗慌ゎ^說道。
富貴感覺到有些意外,但他并沒有拒絕。
哪怕小鎮(zhèn)的香煙需要一個金幣一根,哪怕他現(xiàn)在,整個兜里的金幣,已經(jīng)只剩下了四五枚。
禍星接過香煙,在富貴的幫助下點燃。
她的動作不是很熟練,但起碼沒有如同趙無極那般,完全是一個新手的姿態(tài)。
禍星也昂著頭,她是看向了遠處的風沙。
“以前我真的很討厭她,包括在這之前,以后可能不會了?!钡溞峭蝗婚_口說道。
富貴的意識回轉(zhuǎn),注視著禍星看了幾眼。
這個時候,她應(yīng)當需要一個人陪她說說話吧。
于是,富貴點了點頭:“看的出來。”
“你可能不太懂吧?!钡溞堑难哉Z說得不是很明白,于是繼續(xù)補充道:“剛開始我當著她的面質(zhì)問父親,她從來都是低著頭,不敢去看我,也不敢去看向父親?!?p> “后來,我有了弟弟,我便很嫉妒她看向弟弟的眼神?!?p> “可惜,弟弟死了,那么大點的一個孩子,就那么莫名其妙地死了。”
“以前我不知道,現(xiàn)在我想應(yīng)當從一開始,就是玫瑰的陰謀?!?p> “從那以后,父親忙于在褻瀆之地發(fā)動對玫瑰的戰(zhàn)爭,很少回家。”
“那天,她親自到了褻瀆之地,她再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變了,同樣變了的,還有整個幻夢沙丘?!?p> 禍星說著,富貴聽著。
兩道煙霧,緩緩升騰而起。
禍星將手中抽剩下半截的香煙掐滅,目光瞇起,望向了遠方,她顯然沒有計劃繼續(xù)說下去的意思。
富貴看了她一眼,更是有些心疼剩下半截的香煙。
“我會找人帶著你走出幻夢沙丘,一直到業(yè)歷山山腳。”禍星回頭,看向了富貴。
富貴點了點頭,眉頭忍不住皺起:“你吶?”
“我,呵呵!”禍星笑了笑。
“我還有自己的路要去走,我還是想要搞清楚,當年在褻瀆之地,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如果真的是玫瑰,……”
禍星的話停止了,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坐在另一側(cè)的富貴,又狠狠抽了一口,將只剩下煙屁股的煙頭,丟在了腳下的沙地上。
遠處的風沙,跟隨著風的腳步,向著遠方勇敢前行。
“你可以在這里等等,相信不久之后,他就要到了?!钡溞钦f著,已經(jīng)起身。
她的手掌向著空中劃過,便有一條縫隙張開。
令富貴驚訝的操作之下,那只肥膩的沙漠貓,從縫隙當中擠出了臃腫的身軀。
四肢落地的沙漠貓,急忙沖到了禍星的身前,用腦袋蹭蹭她的小腿。
在禍星的目光注視下,沙漠貓恢復(fù)到了正常的大小。
躍上沙漠貓的脊背,禍星這次沒有回頭,也沒有告別。
他們就像是從來沒有遇到過,也根本算不上朋友。
但禍星接連兩次,將希望放在了富貴的身上,這便是一種信任。
“幸好,遇到的是我。”富貴如此感慨道。
不知道禍星所謂的引路人是誰,富貴只能在長椅周圍徘徊。
就在天空的太陽越來越毒辣,幾乎讓富貴的整個身體上布滿汗珠的時候,一個騎牛的幼童,從小鎮(zhèn)上走了出來。
那幼童的年齡,絕對不會超過十二歲。
在小鎮(zhèn)上見過了馬車,見過了駱駝,可是騎牛的富貴還是第一次看到。
富貴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了幼童的方向。
“誰家的孩子,怎么都沒有個大人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