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1月23日,周一,午夜時分。
漆黑的夜,寒冷的天。
三人躲在不同的方位,嚴密監(jiān)視著出租房周圍的情況。不時地通過設(shè)定的暗號,相互傳遞著信息。
暗號是李夢穎發(fā)明的,原本是和飛黎沒事傳遞著玩的。沒想到成為成欒的特邀顧問后,成欒意外的發(fā)現(xiàn)這可以作為刑偵技術(shù)的手段。為了拉進和李夢穎的距離,成欒幾次軟磨硬泡,終于說服李夢穎將密碼用于刑偵破案上。李夢穎原本不愿和成欒分享,但是刑偵破案情況特殊,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在遇到緊急情況的時候,也許一個求救信號就能拯救一個鮮活的生命。因此,李夢穎也同意和成欒分享自己的成果。
就這樣,三人有了獨自的暗號密碼,也正是這個暗號密碼,在每一次的行動中能第一時間獲得對方的有效信息。
“啊啾?!?p> 前一段時間還是炎熱的夏天,突然之間回到了冬天,讓李夢穎這個嬌小的女孩有些不適應(yīng),雖然臨時加了個大衣,可是依舊感到陣陣涼意。李夢穎吸了吸鼻子,原地跺了跺腳。
突然間,李夢穎感覺到身后有動靜。她快速回身,一個側(cè)踢,向黑暗中進攻。
“是我?!?p> 黑影也同時一個閃身,躲過了李夢穎的襲擊。熟悉的聲音進入了李夢穎的耳朵,只見成欒捧著自己的大衣,出現(xiàn)在她的身后。
“你干嘛?不在自己的方位?”李夢穎雙手插兜看著面帶憨笑的成欒。
“這不是怕你冷嗎?這個給你?!背蓹枵f著,將手中的大衣披在了李夢穎的肩上。
“你把衣服給了我,你不冷嗎?”李夢穎看似關(guān)心的一問,眼睛卻瞟向飛黎的方位,“還是你自己穿吧,我穿這么多一會兒怕是遇到情況會行動不便?!崩顗舴f又將大衣脫下塞到了成欒的手里。
成欒覺得自討沒趣,離開也不是,留下也不是。二人就呆呆地站在原地,彼此看著對方。
“成欒?!?p> “嗯?”
李夢穎的突然出聲,讓成欒一陣激靈,滿身的汗毛豎起。要知道,面對窮兇極惡的罪犯,成欒都沒有這么緊張過,可是面對女人,成欒就像是個不懂事的小孩。
“不知道這件事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崩顗舴f尋找著話題,化解眼前的尷尬。
“放心,有我在都會解決的。”
成欒明白李夢穎指的是什么,也知道她心中的種種為難,但還是拍著自己的胸脯保證,一副大哥哥在向妹妹承諾的樣子。
“夢穎,我知道你的難處,現(xiàn)在飛黎還處于不理解的狀態(tài)。我也知道你的苦衷,你怕飛黎知道后會有不好的后果,但是,我相信飛黎,也相信你,請你也要相信我,沒有什么事情是解決不了的,飛黎是個心存感恩的人,他一定能理解我們所做的?!?p> “那你呢?”
“我?”成欒笑了笑,似乎是從李夢穎的問話中找到了自己的地位,“我的事和你們的相比就不算什么,我自己就能解決。哈哈,等這件事情結(jié)束了,我請你們吃飯……”成欒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再帶上白叔叔和小飛。”
“好,一言為定。”
李夢穎微微揚起嘴角,給了成欒一個甜美的微笑。
“嗯,隨時暗號聯(lián)系,那我先回去了?!?p> 李夢穎點了點頭,目送成欒慢慢消失在夜色中。而就在不遠處,飛黎懷抱大衣,看著成欒回到了自己的方位。
夜色更加濃重,周圍安靜極了,只能聽到風聲和自己的呼吸聲。
飛黎活動了一下頸椎,無意間看到了天空的明月,心中微微一顫。這么多年,飛黎最不敢看的就是夜晚的明月,難免觸及最薄弱的內(nèi)心。
“咣當”一聲脆響,從出租屋的方向傳來,三人幾乎同時做出反應(yīng),快速有序向出租屋靠近。
成欒離目標最近,第一個沖入屋中。借著一縷淡淡的月光,一個人影翻窗而出。成欒沒有猶豫追了出去。
飛黎和李夢穎隨后進入屋中,而客廳的正中間,房間的女主人,倒在血泊之中。
二人快速退出房間,在夜色中尋找著兇手,可是,不光是兇手,成欒也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刺耳的警笛由遠及近,忽閃的警燈在黑暗中尤為明顯。飛黎和李夢穎感覺到了一絲不安,小心地朝警燈跑去。
“不許動,警察,舉起手來!”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言語。飛黎二人瞬間變了臉色,相互對視,很配合的加快了腳步。
數(shù)輛警車停在離出租屋不到500米的地方,幾名警察手握上膛的手槍,將槍口對準了同一個方向。順著槍口的方向看去,一個人將手高高舉過頭頂,正慢慢朝警車走來。當閃爍的警燈照到來人的臉上時,飛黎才看清此人的模樣——成欒。而其中一名舉槍的警察卻是白鑫。
為什么白鑫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成隊,沒想到真的是你?”
白鑫猶豫了,從他的語氣中,似乎早就懷疑了成欒。但是躲在暗處的飛黎和李夢穎心里明白,成欒根本就不是兇手。
“白鑫,是我?!?p> 平淡而肯定。
沒想到的承認,讓飛黎二人如當頭一棒。二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什么成欒會承認自己就是兇手。飛黎此時的大腦高速運轉(zhuǎn),短短的幾分鐘時間,竟然讓他覺得是天翻地覆的變化。成欒為什么會將罪責擔下,他在擔心什么,或者他在掩蓋什么,真正的兇手又在哪里?
李夢穎通過通訊器給成欒發(fā)了信號,希望能得到成欒的回應(yīng)。他們心中還抱有希望,也許這一切都是成欒的計謀。然而,沒有得到任何的回復(fù)。
不遠處,成欒雙手抱頭走到了白鑫的面前,白鑫也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將槍都收起來。
“為什么?為什么要殺人?”
“因為我得了很嚴重的疾病,吃肉、喝血是為了‘阻止自己的血液變成粉末’?!?p> “荒唐,真是荒唐!成隊,當接到水明月的情報時,我還將信將疑。今天我在這里等你,我多么希望等到的是另一個人。成隊,我一直都很尊敬你,把你當成我學習的榜樣,沒想到……”
水明月!
又是一個熟悉的名字,一個早已逝去的戰(zhàn)友的名字。這個夜晚,給與飛黎的是太多太多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