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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梁王傳

第八章 校場立威

大周梁王傳 二號漂流瓶 6678 2019-10-26 21:25:44

  “這恒山派有什么不妥嗎?”傅永問道。

  “倒也沒什么不妥。我在宣府這幾年,軍中也有些是恒山派出來的。不過有他這般功力的,我還是第一次見。以他的功夫,在恒山派中絕非普通習武弟子?!?p>  “那這么說來,世子如此……”劉熾本來想說,他既是江湖中人,世子下手如此之重,會不會有什么不妥。但轉(zhuǎn)念一想,堂堂涼國公世子,又豈會懼怕一個小小的江湖門派呢?

  馮翰遠知道他想說什么,于是說道:“他在恒山派雖然有些地位,但是既然入了軍中,就該服從軍法?!?p>  趙承啟問道:“剛才不是還說要打他一百軍棍嘛,還打不打?”

  馮翰遠說道:“自然是要打。”說罷,往前邁了一步,面向眾人而立,銳利的目光掃過下面每一個人,此時已再無一人敢露出散漫之色,個個站姿挺拔,紋絲不動。

  “不錯,這才是戰(zhàn)場殺伐之人該有的樣子!”,馮翰遠訓話道,“爾等既已投身軍中,便應該知道,軍紀乃是成軍之根基。若軍紀渙散,哪怕你勇冠天下,智計無雙,也不過是敵人案板上的一塊肉?!?p>  馮翰遠停了一下,繼續(xù)說道:“我知道,今天能站在這里的,沒有一個是寒門子弟。但是,今天本世子就告訴你們,我大周軍法在上,無論你出身如何高貴,背景如何顯赫,親戚如何權(quán)重,在我這軍營之中,這些都統(tǒng)統(tǒng)沒用!”

  說完,指了指旁邊趴在地上的李浩,繼續(xù)說道:“這個人大家也看到了,剛才這場鬧劇,想必各位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人是齊王殿下寵妃的親弟弟,要論身份背景,比你們?nèi)魏我蝗硕紡?。但是,他目無軍紀,頂撞上峰,按大周軍法,應重責一百。軍法面前,他的那些身份背景,都一文不值?!?p>  馮翰遠頓了頓,又說道:”大家別以為他現(xiàn)在身受重傷我就會饒了他,他身受重傷不假,那是他與我切磋武藝時,技不如我。傷重至此,也只能怪他自己功夫不到家。無論他傷的有多重,這該打的軍杖,一仗也不能少。我看也不用拖下去了,就在這臺上執(zhí)行,好讓大家都能看得清楚。”

  聽罷此話,臺下眾人無不心驚膽戰(zhàn)。李浩已經(jīng)傷成這樣,半天都爬不起來,這再一百軍棍下去,哪還有命。

  劉熾在一旁忍不住勸道:“世子,一百軍棍只怕他承受不住,是否可以……”

  “劉將軍,你平日里就是這么帶兵的嗎?”趙承啟忍不住說道,“這種人就是打死也不為過?!?p>  “殿下,可是……”

  馮翰遠看都沒看劉熾一眼,對場下的一個角落吼道:“馮武,你帶人執(zhí)行!”

  “屬下遵命!”說罷,帶著兩個手持軍棍的隨從來到臺上,把李浩拖到正中央,二話不說就開打。

  “用心打!”馮翰遠冷冷地說道。

  “是!”

  兩根碗口粗的軍棍一下一下落在李浩的身上。開始的時候,李浩掙扎著還發(fā)出幾聲悶吼,十多杖過后,漸漸就沒了聲音。

  趙承訓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切。馮翰遠見這位四皇子像是在看一出大戲一般,一種不安的感覺油然而起。

  其他所有人都覺得這軍杖一下一下像是擊打在自己的心頭。這自古以來殺雞儆猴的把戲演了太多次,可是死得這么慘的“雞”倒是不多見。不多時,一百軍杖便打完了。馮武蹲下身試了一下李浩的氣息,然后到馮翰遠身邊回稟道:“稟世子,一百軍杖已經(jīng)執(zhí)行完畢。受刑者不堪刑罰,已氣絕身亡。”

  “知道了。劉將軍,這尸首就交給你處理了,據(jù)實已告就行了?!?p>  劉熾回到:“末將遵命?!闭f罷一揮手,后面的士兵便上臺來,七手八腳的把李浩抬了下去。

  馮翰遠又掃視了一圈,開口道:“我知道諸位究竟為何會站在這里。要說是為了精忠報國,那是大話空話,為了升官發(fā)財才是真話,我說的沒錯吧?”

  眾人聽罷,都面露羞愧之色。

  “這有何難為情。升官發(fā)財何人不愿,高官厚祿何人不想???但是,既然身在軍營,便應該知道,兵者乃國之大事。要是沒人守衛(wèi)北境,邊關(guān)有失,蠻夷便會趁虛而入,必然會尸橫遍野,生靈涂炭。到那時國將不國,爾等何以為家?就算爾等在京中高官厚祿又有何用?還不是連同父母兄弟,妻子兒女,都淪為人家的刀下之鬼!”

  馮翰遠頓了頓,又繼續(xù)說道:“就算是有人替你們守著北境,蠻夷攻不進來,這高官厚祿爾等也要能拿得到才行。古語有云,學成文武藝,貨于帝王家。想要升官發(fā)財,就這么兩條路。諸位都是靠著家中打點才能站在這,既然站到了這,想必‘文’這條路,諸位是走不通了。既然選擇了武將之路,想要升官發(fā)財就必須靠自己一刀一槍的去拼,去掙!“

  馮翰遠又說道:”想靠家中打點混上去,趁早死了這條心。如今的兵部尚書宋永年宋大人,我見面要叫一聲宋伯伯,為人最是剛正不阿。爾等雖然瞞著他進了這軍營,但若無尺寸之功就妄圖升遷,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馮翰遠有掃了一眼眾人,有些人已經(jīng)面露失望之色。停了一會,他又繼續(xù)說道:“但是,若你們肯走正路,一刀一槍的去拼殺,我不管你們是出身寒門還是豪門,不管你們身份背景如何,一律按軍功為你們上報賞,絕無偏私。只要你聽從號令,不犯軍法,奮勇殺敵,你就有機會一路升遷。你們?nèi)ゴ蚵牬蚵?,這朝廷上下四品以上的武將,無論在京的還是地方的,哪一個不是在北境任過軍職,在宣大立過戰(zhàn)功?又有哪一個是靠著裙帶關(guān)系混上去的?”

  劉熾和傅永在一旁聽得是心驚肉跳,這等激勵將士的言辭,二人都是第一次聽。雖說說得都是實話,但也太不成體統(tǒng)。不過也就是這位涼國公世子敢放此豪言,要是換了旁人,萬一有哪個不長眼的一道彈劾奏疏遞上去,都夠他喝一壺的。

  馮翰遠繼續(xù)說道:“眼下,就有一個建功立業(yè)的大好機會,你們現(xiàn)在能站在這,站在我的麾下,是你們的幸運。所謂亂世出英雄,如今雖非亂世,但是這邊關(guān)卻不安穩(wěn)。韃靼此番興兵五萬,意在宣府。宣府城下,不日便會有一場大戰(zhàn),這難道不是你們建功立業(yè)的大好機會嗎?此等良機,可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這是你們的福氣,也是你們的命數(shù)。韃靼人要是老老實實的在大漠窩著,你們又何來立功的機會?”

  聽罷此處,傅永心中無限感慨。眾人聽了也是躍躍欲試,士氣瞬間高漲了不少。

  馮翰遠繼續(xù)說道:“當然,人各有志,不必勉強。有些人天生膽小,這貪生怕死也是人之常情。爾等要是有誰害怕了,不想去,無妨。站出來,我不會責罰于你,還會給他一筆銀子,讓他另謀出路去。”

  說完之后,馮翰遠故意停了一會,才問道:“有沒有?”

  “沒有!”眾人齊聲答道,聲音洪亮,響徹整個大營。

  馮翰遠笑道:“很好,看來都是好漢。不過還有一事,諸位需知。想要建功立業(yè),除了有決心之外,還要有本事。這韃靼人也不是紙糊的。若自己的本事不濟,到時上了戰(zhàn)場可就是立功不成反送性命了。而且諸位都是有軍職的人,每個人都關(guān)系到十人,百人的性命,更加不容有失。今天的校場大家也都看到了,一會將由傅永將軍主持,對諸位進行全面考校,要事不合格的話,也不要灰心,回家練兩年再來。”

  說完,轉(zhuǎn)身對傅永說道:“傅將軍,剩下的就交給你了,按你平時的要求就好了?!?p>  傅永高聲答道:“末將遵命!”

  馮翰遠又對眾人說道:“這次考校,考校內(nèi)容,合格與否,全權(quán)由傅將軍負責。若有人心存不滿,故意攪鬧者,一律軍法從事!聽明白沒有!”

  眾人齊聲答道:“末將遵命!”

  馮翰遠點了點頭,微笑道:“傅將軍,請吧?!?p>  傅永向馮翰遠拱手一禮,深鞠一躬,然后走到點將臺的中央,高聲訓話道:

  “方才世子所言,諸位都聽清楚了。世子既把這重任交予我手,傅永定不敢有負世子重托。軍紀乃成軍之本,爾等先前軍紀散漫,本將十分不滿!故而,本就今天的第一道考校就是,原地站兩個時辰!除了眨眼,誰也不許有任何動作!但凡有誰堅持不住,一律不合格,聽明白沒有!”

  “末將遵命!”

  “開始!”

  馮翰遠欣慰的點了點頭,對劉熾說道:“劉將軍跟著我忙了一個早上了,營中還有其他事宜吧,可別耽擱了?!?p>  劉熾一聽,連忙道:“末將確實還有事,那末將先告退了?!?p>  望著劉熾遠去的背影,趙承啟笑道:“這劉將軍這幾天可是倒了大霉了吧?!?p>  “是啊,這兩天跟著忙前忙后的,夠他受的?!?p>  趙承啟又道:“我們?nèi)サ教庌D(zhuǎn)轉(zhuǎn)吧。這西郊大營我還沒轉(zhuǎn)全呢?!?p>  “如此,殿下請。”

  “翰遠,你剛才那套激勵將士的說辭,是你鄭師父教的吧?”

  “殿下所料不錯。”

  “估計也只有他能想出來。不過看起來,效果真的不錯?!?p>  “師父為人最是務實,從不講那些大道理。”

  “這互相坦誠以待,確是最易得人心,鄭師傅這招還真靈。不過說起鄭師父,他的武功真的都是少林派教的?”

  馮翰遠有些不解,問道:“殿下此言何意?”

  “也沒什么。鄭師父是少林派出身,這是天下皆知之事,只不過他畢竟只是一個俗家弟子。你是他徒弟,武功已經(jīng)如此了得,那他的功力得高成什么樣啊。一個俗家弟子都能有如此武功,那少林派的那些高僧,豈不是個個都是神仙一樣的角色?”

  “殿下說笑了。少林乃武林泰山北斗,所傳武功冠絕天下也不是現(xiàn)在才有的事。早年便有言道‘天下武功出少林’。只不過少林僧人都是出家之人,很少涉及江湖斗爭罷了?!?p>  “那他在少林之中,也肯定不是普通的俗家弟子。要不然少林寺的俗家弟子那么多,怎么就他這么厲害?”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p>  “唉,還是外面好,舒服自在?!?p>  “殿下在宮里不舒服?”

  “你不知道,這宮里規(guī)矩太多,本來就悶。幾個哥哥也都自己開府建牙了,這皇宮里能說說話的也就五弟了。”

  馮翰遠聽他提到五皇子,心下也是一陣酸楚:“五皇子可有好轉(zhuǎn)?”

  趙承啟搖了搖頭,臉色有些哀傷。

  “那德妃娘娘那……”

  “別提了。自從五弟病重,母妃整天就如臨大敵一般,話都不多說一句。我要是去了,也就是拿點點心給我,問問我武藝如有,學業(yè)如何等等,其他的一個字也不多說。后來我也就不愛去了。”

  “殿下可知,五皇子是怎么病倒的?”

  “說起這個,我也覺得奇怪,五弟雖然年紀小,但是身體一向不弱。他生病前一天我還找他喝酒來著,結(jié)果他第二天就病倒了。”

  馮翰遠大惑不解,問道:“你找五皇子喝酒?”

  “那天我在御花園閑逛碰見了父皇,便耍了一套新學的劍法給他看。父皇看過之后很是高興,賞了我一壇大宛進貢的美酒。我嘗了一口,覺得無比香醇,就拿著酒壇子去找五弟了。我這個弟弟從來沒喝過酒,被我連哄帶騙的喝了一口之后,竟也覺得好喝。結(jié)果我倆都喝得聆聽大醉,還被母妃訓斥了一頓?!?p>  “然后五皇子就病了?”

  趙承啟撓了撓頭,說道:“也沒那么快。第二天我醒了酒還去找過他,他雖然也迷迷糊糊的,但是沒看出什么異樣啊。可是到了晚間的時候,就突然傳出消息,說五皇子重病不起,把我和母妃都嚇壞了。”

  “和殿下喝了一次酒,然后就病倒了,陛下就沒查問你?”

  “問當然是問了,還踢了我一腳呢。不過我怎么可能害我的弟弟呢,而且酒是大宛進貢的,父皇賞賜的,我領(lǐng)了賞之后就直接跑去找五弟共飲了。再說這大宛進貢的酒,父皇也賞賜給其他人了,父皇自己也喝過,后來太醫(yī)也說五弟的病應當是和酒無關(guān),父皇這才漸漸的不生氣了?!?p>  馮翰遠說道:“事情過去了這么久,居然沒有任何消息透露過此事,想必是圣上下了嚴旨?!?p>  “其實父皇也沒必要這樣,誰愛說就說去,反正我是問心無愧。”

  “殿下此言差矣,所謂人言可畏,陛下雖然相信殿下,但是現(xiàn)在看來,殿下確實是脫不開干系。如果此事宣揚出去,外人不明真相,難免添油加醋編造出什么故事來,傳的人多了,就會越傳越真,相信的人自然也就會越來越多。到時候就算真相大白,恐怕對天下人來說也無關(guān)緊要了,因為天下人已經(jīng)認定是殿下做的了。即便是后世史書之中,也難免會當做一件秘辛,殿下可愿如此?”

  “啊,有這么嚴重?。磕强刹恍?,這男子漢大丈夫誰不在意身后之名。原來父皇這么疼愛我,我竟然不知道,回宮之后得去好好謝恩?!?p>  “殿下知道陛下疼愛,記在心中便好。此時不宜在陛下面前妄言?!?p>  趙承啟想了一下,說道:“你說得對,還是你想的周到。你說你,鬼心眼這么多,武功又那么好,兵法也都讀全了吧?再看你這身行頭,這威風,這以后必是一代名將啊。”

  “殿下說笑了?!?p>  “誰和你說笑了。我這從小習武,就是想著有一天能上陣殺敵,報效父皇。這次能去北境,也是沾了你的光。咱倆可說好了,以后要是還有這樣的機會,可一定別忘了我?!?p>  馮翰遠微笑著說道:“殿下既然這么看得起我,那我以后若是需要良將了,定然找殿下幫忙。”

  “好!一言為定?!?p>  “一言為定?!?p>  “世子——”二人談笑直接,忽聽得遠門方向有人呼喊。二人循聲望去,見劉熾氣喘吁吁的向二人跑到了二人身邊。

  馮翰遠見他樣子狼狽,問道:“劉將軍何事如此著急?”

  趙承啟也笑著問道:“劉將軍這是從哪跑來啊,跑得滿頭大汗的?”

  劉熾喘了一會粗氣才勉強能說話:“回世……世子,殿下,涼國公府的澄……澄陽郡主,在轅門外候……候著呢……”

  馮翰遠一聽妹妹來了,大感意外,問道:“她怎么到這來了,說什么事了嗎?”

  劉熾回道:“沒……沒說,只是讓末將問……問問世子,今天是……是幾月初幾……”

  此言一出,馮翰遠恍然大悟,一拍腦門說道:“糟了糟了,今天是六月十二,她還在轅門口嗎?”

  劉熾捂著胸口點了點頭。

  馮翰遠匆匆說道:“多謝劉將軍?!比缓缶拖蜣@門跑去。

  趙承啟大感好奇,于是追了上去,邊跑邊問道:“什么日子讓你這么著急啊,難不成你今天成親???”

  馮翰遠沒理他,只是繼續(xù)跑。

  劉熾也想追上去一起,只是剛才跑了太久,實在是力不從心了,只能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馮翰遠健步如飛,不一會就跑到了轅門口,趙承啟也緊跟其后。見妹妹正在門外氣鼓鼓的站著,忙上前問道:“好妹妹,你怎么來這了?”

  馮紫諳一早起來就到馮翰遠的房間找他,可仆人卻說他天不亮就到軍營去了。等到辰時過了還沒回來,心說這個負心的哥哥定是把日子忘了,于是備上馬車來到軍營找他。

  到了營門口,這守衛(wèi)說什么都不讓她進,說什么軍營重地,女眷不得入內(nèi)。讓他們?nèi)ネ▓?,又說世子現(xiàn)在有要事處理,讓她在此候著。馮紫諳跟他們說得口干舌燥的,兩個傻大兵竟是紋絲不動。

  馮紫諳從小到大哪里受過這樣的氣,正好劉熾聽到門口有動靜出來瞧瞧,見世子爺?shù)膶氊惷妹脷獬蛇@個樣子,二話不說就給了兩個守衛(wèi)一人一個耳光,然后自己親自跑進去通報,這才有了之前馮翰遠看到的狼狽像。

  本來劉熾教訓完兩個守衛(wèi)之后,馮紫諳的火氣已經(jīng)消了不少了,但見到哥哥之后這火氣又一下冒了上來。而且還明知故問自己為什么到這來,沒等馮翰遠走近,便沖讓前去想要動手。

  馮翰遠見妹妹怒氣沖沖的過來,心想肯定是沒有好事,于是道:“妹妹莫要胡鬧,衛(wèi)王殿下在此。”

  馮紫諳剛要發(fā)作,見后面的四皇子一臉笑意,尷尬的行了個禮:“澄陽參見衛(wèi)王殿下?!?p>  趙承啟剛要說免禮,馮紫諳已經(jīng)一腳踢向了馮翰遠。只聽得“當”的一聲,這一腳踢在了馮翰遠的盔甲之上。馮紫諳一邊喊疼,一邊痛苦的抱著自己的腳。

  趙承啟樂的哈哈大笑,馮翰遠倒是哭笑不得,上前扶住妹妹,哄道:“好妹妹,是我不好,忘記了今天的日子。”

  馮紫諳疼痛稍減,怒氣難消,又揮著粉拳去砸馮翰遠的胸口。這山文甲是何等堅硬,這一拳下去,馮紫諳又疼得簡直要哭出來。

  趙承啟在一旁樂不可支,勸道:“好表妹,你哥哥這一身盔甲刀槍不入,你別傷了你自己?!?p>  馮紫諳揉了揉自己的手,忍者眼淚吼道:“你個沒良心的,孫家姐姐那么惦記你,你連這么重要的日子都忘了!”

  趙承啟驚訝道:“孫家姐姐?穎國公的小女兒?難不成你哥真是要去成親???”

  馮紫諳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是就好了!今天是孫家姐姐生日和笄禮,說好了一家都去的,他可倒好,天不亮就跑了,還把日子給忘了。衛(wèi)王殿下給評評理,他是不是沒良心!”

  趙承啟清了清嗓子,裝模作樣道:“翰遠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么說你們倆從小也是青梅竹馬,怎么能把人家生日給忘了呢?”

  馮翰遠無奈道:“好妹妹,我不是故意的。昨晚我處理軍務一夜沒睡,天沒亮我就過來了,還以為身在昨天呢。”

  馮紫諳罵道:“鬼才信你。軍務再忙你還能把日子記混了?”

  馮翰遠轉(zhuǎn)頭給趙承啟遞了個眼色,趙承啟趕忙說道:“額……是真的,真有這樣的事。你就說我吧,我經(jīng)常喝醉酒,一醉就是一天一夜,常常記錯日子,耽誤了給母妃請安。為此她可沒少罵我,不信哪天你進宮問她?!?p>  馮紫諳將信將疑:“真的?”

  馮翰遠見她已經(jīng)信了半分,趕快就坡下驢,問道:“父親母親已經(jīng)去了嗎?”

  馮紫諳說道:“那還用說,要不是為了來找你,我也早就到了?!?p>  趙承啟問道:“笄禮什么時辰?”

  馮紫諳回道:“巳時初刻。”

  馮翰遠道:“那快別耽誤時間了,你先趕過去,我回府更衣,馬上就去?!?p>  趙承啟說道:“還更什么衣,就這么過去吧?!?p>  馮翰遠驚道:“那怎么行,這一身甲胄去給人慶生,于禮不合。”

  趙承啟道:“來不及了,顧不了那么多了。況且你這一身行頭,讓表妹看看,多么英武。你要是覺得太過突兀,本王我陪你一起去?!?p>  兄妹二人都覺得驚訝,齊問道:“殿下也要去?”

  “怎么,我不能去嗎?其實今天我出宮之前父皇特意交代了,讓我們這些皇子,有空的都去觀禮。我今天應該泡在軍營里,本是沒空的,這不趕上你們兄妹二人了嗎,就一起去吧?!?p>  馮翰遠感到有些奇怪,問道:“陛下讓有空的皇子都去穎國公府觀禮?”

  趙承啟道:“是啊,估計我那幾個哥哥,應該都到了吧?!币娦置枚硕际且荒樢苫蟮蔫圃谠?,又繼續(xù)說道:“快走吧,時間來不及了,路上再想?!闭f罷三人一起上了馮紫諳來時的馬車,向穎國公府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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