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第二輪選拔賽(二)
乙組的比賽不溫不火,第一個登上擂臺的是白家的子弟,名叫白若冰。按照輩分李赫應(yīng)該叫白若冰一聲表哥,其父親是白林夕的堂兄。
白若冰的天賦在都城算不上頂尖,好在他肯吃苦,又是白家的子不缺資源,時不時白樺還會指點一下自己這個侄孫。年紀(jì)已經(jīng)二十四的白若冰修為達(dá)到了九階武者,卻沒能遲遲突破武師。
武道一途,武徒打基礎(chǔ),武者晉升武師有一個坎,武宗晉升武王又有一個大坎,而武皇晉升武圣已經(jīng)不叫坎了,而是成為天塹。
蒼央大陸武者數(shù)以億計,有不少武者都卡在這一層層坎,修為終身無法精進(jìn),所以才有后來的修為灌頂這種無奈之舉。
白家現(xiàn)在的處境非常尷尬,白若冰很清楚現(xiàn)在白家的局面,其大父白樺沒有兒子只有白林夕一個女兒,白樺一脈可以說是人丁凋零,興盛白家只能靠他這一脈。
奈何他父輩的表現(xiàn)一直很平淡,他的爺爺有四個兒子兩個女兒,他的父親是長子只是癡迷武道不喜仕途,也不動什么行軍大戰(zhàn),修為是極高卻無將才,不然白樺也不會將大將軍的位置讓給李顯圣。
二叔自幼身體不好,武道一途難以走遠(yuǎn),便一門心思在鉆研朝堂之道,如今已經(jīng)是三品文官。
三叔從小紈绔不服管教,長大更是無法無天,仗著白家在都城勢大,作威作福。上一次李赫帶兵上門,主要就是針對白若冰三叔一脈,抓走了不少人,最終還驚動了白樺。
四叔與他父親一樣討厭官場,只是不癡迷武道,反而沉迷商賈,商號更是遍布整個中夏帝國。不過都城不比北海之濱和千山之地興盛商賈之風(fēng),只要皇帝一聲令下,縱使他四叔的商號勢力在大,也入那大廈將傾瞬間覆滅,除非他四叔要脫離白家,不過這也與造反無異了。
大姑、小姑早已經(jīng)嫁為人婦,所謂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已經(jīng)算不上他白家的人了。
現(xiàn)在白家正處于青黃不接的尷尬局面,他身為白家的長房長孫,應(yīng)當(dāng)站起來。這乙組的名額她白若冰是無論如何都要拿到一個出線名額。
白若冰第一個對上的乃是牧家皇室子孫。名為牧峰,是傅宣御統(tǒng)親王的孫子,仗著自己天潢貴胄的身份沒少干出一些荒唐事。
牧峰與白若冰勢如水火,白若冰敢第一個上擂臺,他肯定也要第一個出手。
“白若冰,有我牧峰在,你就別想出現(xiàn)?!蹦练謇湫σ宦暎^續(xù)開口譏諷,“我可聽說你們白家被李赫那家伙帶走不少人啊?!?p> 白若冰面色微冷,雖然李赫將白家那些游手好閑作惡多端的子弟帶走,對白家來說是件好事,整頓了風(fēng)氣也讓白家警醒,但手段也太過強(qiáng)硬,讓他很是不喜。
不過他還沒有蠢到中了牧峰的激將法,反而開口反諷道:“那些蛀蟲就算李赫他不清理,我也會親自出手。倒是你牧峰,你爺爺可是堂堂的親王,卻被李赫那家伙請到了宗人府喝茶。哈哈,堂堂親王竟然被一個小輩鬧到了宗人府,真是丟臉啊。”
牧峰臉色陡變,這件事已經(jīng)成為了他家的禁忌,如今無人敢提,他們也視為恥辱。
而今白若冰舊事重提且言語之中盡是戲謔之意,他如何不怒!也不多廢話,直接拔出掛在腰間的佩刀,刀舞長空一時間刀氣縱橫,并不像是一般的紈绔金絮其外,倒真有幾分真才實學(xué)。
白若冰也不含糊,手中長槍一抖,銀白色的槍頭翻出幾多銀花。他的槍術(shù)是跟白樺學(xué)的,槍法霸道,本來并不適合他,白樺也不愿意教。只是他辛苦練槍,在加上他的祖父也懇請白樺,白樺才將槍法交給他。
習(xí)得白樺槍法之后,白若冰也沒給白樺丟臉,苦練四年槍法,終于將白樺的槍法修煉入門,但距離登堂入室還有一大截。
不過白若冰能夠去到這樣的成績,白樺也沒有料到,對白若冰也是青眼相看,這也是白樺為何會親自指導(dǎo)白若冰的原因了。
白若冰雙手緊握槍桿,雙臂的肌肉緊繃,“唰”的一聲直挺挺的刺出一槍,沒有任何花哨。
武元趨附與槍頭,大有一往無前之勢,槍頭所過之處,且發(fā)出空氣壓縮的爆鳴聲,聲勢浩蕩一如滔滔江潮。
牧峰神情冷峻,眼角布滿陰鷙,他沒有料想到白若冰一槍的威勢竟然如此之大,立馬做出判斷不可預(yù)知力敵,筆直的刀路頓時百轉(zhuǎn)千回,刀氣環(huán)繞槍頭,竟然抵擋住了長槍上前的威勢。
何意百煉鋼,化為繞指柔。白若冰出槍剛猛,而牧峰刀路詭變陰柔,一剛一柔相持不下。
白若冰眉頭微皺,他沒有想到牧峰隱藏這么深,作風(fēng)放浪形骸只會玩樂,沒想到修為不僅不弱,刀法的造詣更強(qiáng),竟然能夠與他拼個不相上下。
“喝?。 ?p> 白若冰爆喝一聲,長槍一挑,鋒芒劃出個新月攪碎了牧峰纏繞不休的刀氣,旋即一個轉(zhuǎn)身調(diào)轉(zhuǎn)槍頭刺向牧峰。
一點寒芒先到,槍頭反射刺眼的精芒,直指牧峰咽喉。
隨后槍出如龍,槍身抖動一如遨游的蛟龍,槍花朵朵封鎖牧峰的退路。
牧峰臉色驟變,想要往右邊躲,卻發(fā)現(xiàn)右邊不知何時出現(xiàn)一朵銀白色的花朵,又想朝左邊逃,亦被銀色花朵封住去路。
逃脫不得,牧峰也不再逃,臉上泛起一抹厲色,咬著鐵牙大吼一聲,“白若冰我與你拼了?!毙词种械呐宓毒谷粦?yīng)聲而裂,刀身碎片化成一柄柄飛刀,如同雨幕刺向白若冰。
白若冰面不改色心不跳,右腳上前踏出一大步,止住前進(jìn)的步伐。左手單手握著搶尾,右手重重的拍在槍桿上,原本直沖的長槍頓時旋轉(zhuǎn)起來,猶如直升機(jī)的螺旋槳一般,在一陣叮叮的清脆聲中,刀片全部被打落,四散在他的腳邊。
牧峰見勢不妙,轉(zhuǎn)身想要拉開距離,然而白若冰換做右手持搶尾,橫掃而去,發(fā)出呼呼的聲音打在牧峰的腰間。
轟的一聲,牧峰直接被白若冰長槍抽飛出去,滾出數(shù)十丈停在擂臺的邊緣身軀不斷抽出。
白若冰手持長槍緩步走到牧峰的面前,槍尖指在牧峰的咽喉冷冰冰的道:“是你自己滾下擂臺,還是要我把你打下擂臺。”
牧峰緊閉的雙眼陡然睜開,閃現(xiàn)一抹厲色,身體也停止抽出,在白若冰槍尖的控制下緩緩站了起來?!鞍兹舯闶侨绾萎?dāng)下我剛才那一擊的?!?p> 白若冰調(diào)轉(zhuǎn)槍頭將牧峰掃下擂臺,隨著裁判宣布勝負(fù),白若冰才緩緩的開口道:“你的如果你刀片的速度能夠趕上我大父訓(xùn)練我槍法時射箭的速度,或許我真的就敗了。”
說罷他瀟灑的回到擂臺中央,繼續(xù)等待挑戰(zhàn)者上臺。
而牧峰則是呆呆的站在原地,連療傷都忘了。白若冰的大父是誰?白樺白圣人!他萬萬沒有想到白樺竟然是白若冰的陪練。
他的神情頓時變得暗淡無光,本想還準(zhǔn)備在這次選拔上名揚(yáng)天下一改昔日罵名,沒想到最后竟然成了白若冰的墊腳石。但他知道輸?shù)牟惶潱膊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