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狂士
當今世道群英并起，豪門士族之地想要名揚天下也需要努力，想靠著前人栽樹后人乘涼的下乘手段博一個名聲顯赫無疑是異想天開，無德無能還想要名揚天下，無疑是給栽樹的前人抹黑。
士族門閥想要揚名立萬尚且如此困難，更別說寒門士子了，至于平民或是下等奴籍賤籍可以說無法翻身。
城北昔日的點將臺如今被改造成比武的擂臺，擂臺四方四正，長寬皆為六十丈許，高約半丈，黃發(fā)垂髫弗能攀矣。
此刻擂臺上站著一位身軀壯如鐵塔一般的年輕漢子，漢子身高約九尺，皮膚黢黑顯現(xiàn)雙目尤為明亮，似山間淫祠內(nèi)的石像，雙臂欣長垂至膝蓋處，手持雙鞭揮動起來呼嘯生風讓人望而生畏。
“哈哈哈，吾乃江夏趙恬，難不成偌大的都城無人，盡是些阿貓阿狗前來！”壯漢趙恬將雙鞭別在身后，走到擋在地上痛苦聲音的都城才俊，毫不客氣的將其一腳踢下擂臺，口出狂言羞辱至極。
臺下很多都城士族的公子哥，早已忍不住臺上趙恬的狂妄，可是看到已經(jīng)有七八位修為不俗的才俊被自家下人抬走，心生戚戚猶如兔死狐悲之感，又看到趙恬耀武揚威亦恨不得赤膊上陣與之拼個你死我活也要讓這個小瞧他們都城才俊的漢子知曉何為風采。
奈何臺下只有激憤，卻無一人敢上擂臺。
“此人是誰？”距擂臺百米外，一位樣貌俊秀的公子哥站在樓閣之上，關注著擂臺之上的趙恬好奇的向身邊之人問道。
“回大皇子，此人姓趙名恬來是將軍趙都之后。當年趙都戰(zhàn)敗回國被太上皇削去士族戶籍貶至一隅之地的江夏成為庶族從此一蹶不振。而今趙家出了這么一個猛士，看來趙家當興?！?p> 說話之人是戶部尚書之子蘇瑜，立在其身前其余非凡的公子哥真是當今帝國的大皇子牧遠。
牧遠是牧胥瀾也皇后所生，又是嫡長子，不出意外將來肯定是中夏帝國的儲君。牧遠年且二十有五，才德兼?zhèn)?，得到朝廷很多重臣的贊賞。其母白氏，更是前任大將軍白樺的親侄女。牧遠身后母系身后不僅站著白家，同樣李家還隱藏在身后。私底下牧遠見到李顯圣都會喊一聲世叔，與李家關系之親密可見一斑。
牧遠看著這位不斷打都城才俊臉的江夏趙恬并未惱怒，相反對其贊賞有加，“的確，趙家有此子距大興不遠矣。”忽然后看到趙恬將一位忍不住上來挑戰(zhàn)的豪門俊才一拳打趴下，還不忘啐口涂抹不由笑道：“蘇瑜，看來這趙家癡子并不是猛士啊，而是與楚狂人一樣是一個狂士，看來你也有識人不善的時候啊。”
蘇瑜頗有其父蘇禮識人之才，剛說趙恬是猛士，立刻就被牧遠反駁為狂士揶揄識人不善，有些尷尬。雖然知曉牧遠是在開玩笑，但是對于趙恬這個囂張無禮的江夏漢子著實有些不喜。
“蘇瑜，你說招此人為己用何如？”牧遠瞇著眼睛看著不斷揮舞雙鞭的趙恬甚是歡喜。
蘇瑜臉色微變不假辭色的道：“此僚太過張狂又是罪臣之后，何德何能讓大皇子青眼相加。待我召吾兄蘇武前來，將其敗退，好讓他知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p> 牧遠搖搖頭，阻止蘇瑜派下人去喚他的阿兄蘇武，“蘇武成名已久，讓他上臺就算敗了這狂士也無大用，相反還會落得個欺小的名號，我倒是想起一人，可敗趙恬?！?p> 蘇瑜雙眼轉(zhuǎn)動頓時恍然道：“大皇子莫不是準備喊他前來？”
“唯他不可！”牧遠哈哈一笑，便差隨行的近衛(wèi)去大將軍府，請李青墨。
用完午膳，你家兄弟姐妹三人于牧姮在花園是散心，時令以至仲夏，然大將軍府府內(nèi)依舊是百花齊盛。牧姮是愛花之人，見到如此景象莫不頓足感嘆。
李赫遣退侍奉的下人，獨留李自在一人侍奉左右，可見李自在在李赫心中地位。
“如今群雄皆聚都城，這些日子在街上隨意走動都能看到比武切磋，或是清談論學，熱鬧是熱鬧，但太過嘈雜了些。那日去百樂街喝茶，還未到主街就被人潮擁入其中，最后費得好大氣力才沖出人群。”
李赫提起當時的場景就撫胸做嘆，想起了他放寒假擠火車時候的場景，人山人海放眼望去只看到黑壓壓一片，若是患有密集恐懼癥肯定受不了這等場面。
“最近都城可有什么新鮮事？”牧姮在宮中時常會聽到一些風言風語，說誰誰誰如何如何了得，嶄露頭角，然后待言論證實后才發(fā)現(xiàn)只是那些妄圖一戰(zhàn)成名的癡人自我炒作罷了，在經(jīng)過一番潤色，道聽途說三人成虎，最后傳到牧姮的耳中便是英才如蜂擁魚貫。
這些日子李家兄弟都是足不出戶，李紅袖更是陪同在牧姮左右，來往宮廷與大將軍府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根本無心去留意外面的叫喊與喝彩。
一旁的李自在倒是恨恨的說，“前些日子都是一些抱雞養(yǎng)竹爭奪名利的家伙鬧出來的笑話，不過今日倒真的出了個人物，江夏趙家的人，叫趙恬。在北城點將臺上指明要拿都城的才俊揚名。自我會大將軍府，兀那漢子已經(jīng)打敗十幾余人，其中不乏一些名聲不俗的高門大戶公子哥。而且每敗一人還叫囂都城無人。”
“哦，有這等事！”李青墨眉毛一挑，心中隱有不喜。對這樣的狂徒，李青墨一般都不予理會，只是那一句都城無人，不等于打他們李家的臉。
李赫對于此事表示無所謂，垃圾話嘛，聽聽就徒一樂。不過真的說的太過分，那也好辦，與之對噴。
就在此事，有下人來報，說大皇子差人前來邀二少爺擊退狂士。
李赫等人面面相覷，他們剛才還在談論此事，沒想到牧遠這就差人過來了。
牧姮立馬跳起來，揮著小拳頭道：“你去和皇兄說，我們馬上就趕過去?！?p> 下人匆匆退下，牧姮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她比李青墨年長一歲，喊了李青墨一聲青墨弟，并拉著李青墨的衣袖就要玩北城趕去。
“你們這是要去北城？青墨不許去，這些天都要留下訓練！”李赫不想去湊這個熱鬧，都城才俊的面子管他家何事，誰愛鬧誰去不就完事了。
李青墨有些犯難，他想去，可是李赫不許，他只要聽從李赫的，無論牧姮好說歹說都不愿前往。
而就在這是，李赫就聽到楚雄南熟悉的罵罵咧咧的聲音，“赫少，赫少！真是豈有此理，沒有想到在都城有人比我楚雄南還要狂！”
李赫看見怒發(fā)沖冠的楚雄南揉著眉頭道：“又出了什么事？”
“還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北城那個憨子！叫罵不斷，當真氣死我了！”楚雄南吭哧吭哧，明顯怒極。
“怎么，你也與他交手了？”李赫見楚雄南纖塵不染根本不像是出手過的樣子。
“沒有！”楚雄南擦了擦嘴唇，道：“這小子實力不強，我上去豈不是有欺小之嫌，于是我在臺下與之對罵三百回合，好嘛，誰不知道我楚雄南乃都城名嘴，竟然拿他沒有半點辦法，還把我著實氣得慌?！?p> “那你來找我干嘛！”李赫乜了楚雄南一眼，打了個哈欠表示對那個漢子沒有半點興趣。
楚雄南剛剛穩(wěn)定下去的神情又變得激動起來，“那個鳥人罵赫少你是廢物，我豈能不怒?！?p> “他罵任他罵，只要不涉及到家人又如何?！崩詈胀诹送诒亲?，對于噴人早已經(jīng)是百毒不侵了。
“最關鍵的是，他罵你是沒雞兒的軟蛋！”楚雄南吐沫橫飛，神情更是變得猙獰，仿佛趙恬不是罵的李赫，而是在罵他一樣。
李赫怒而起之問道：“什么，這個鳥人真敢這么辱我！”
“千真萬確啊，現(xiàn)在幾乎半個都城的人都知道赫少你是沒有雞兒的軟蛋了！”楚雄南哭喪著臉，顯然對于自己沒有罵過趙恬而愧疚。
“他奶奶滴腿，楚雄南前面帶路，本少要看看他到底有多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