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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蠱妻

第二十一 對峙

家有蠱妻 我是胖嘟嘟 2049 2019-11-11 19:37:45

  堯椹油鹽不進,氣得師兄妹倆怒火攻心。

  燕巫心心虛之余惱怒堯椹的不講理,那只生葫蘆吃著她的血養(yǎng)大,別的人得來無用,真用了不過平白害了自己。

  祁瀲記掛著師妹的命,犯不著遵守中原那套道貌昂揚的承諾。那些都是虛的,小師妹的性命才是實在的。堯椹死活不給,祁瀲只能殺了他,搶回生葫蘆。

  以他對大部分大夫的認知來看,堯椹不過一介文質(zhì)彬彬的行醫(yī)者,腿腳功夫即使有,精深不到哪去。他見識過溪六的功夫,應(yīng)付不在話下。再則,一個大男人身邊總不會時時帶著一群護衛(wèi)。

  一場罵戰(zhàn)醞釀在兩男一女之際,只看誰隱忍不住,先露了怯。

  先發(fā)聲的不代表便能奪聲于人,也不能堵住他人之口,更多是顯示了一個人年輕心力浮躁和大不謀。

  縱觀燕巫心這十五載,先敗下場的注定不會是她。她的火氣來時突然,走時悄無聲息。這個十來歲的少女,最擅長的便是在喧囂或?qū)庫o中發(fā)呆。不知怎么的,把自己撇出了戰(zhàn)場。酒意漸漸又起,她慢慢的想著怎么會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一步,以及大師兄和堯椹誰的忍耐力好。

  參與觀戰(zhàn)的不單她一人,趙皖不發(fā)一言,靜靜隨著事態(tài)變化。堯椹是他的朋友,祁瀲救了他的心上人,幫任何一人都有失偏頗。他能當(dāng)個和事的當(dāng)為最上乘的。是以,趙皖靜觀局勢,先聽他們爭執(zhí),只等從他們一言一句中,找到勸解的話頭。

  燕巫心有心開口勸和。她的身份立場擺在那兒,諸多矛盾使然,摁住了她開口的念頭,她身為祁瀲陣營的人,理當(dāng)一同對戰(zhàn)堯椹??伤c堯椹做了約定,只要一想,自覺矮了一頭。

  顧著性命,還是信守承諾,如何取舍呢?

  她不敢與祁瀲說出心中的真話,真要聽從本意,或許她會在兩者中選擇后者。大約一個打小知道自己活不久的人,有時候也頹然無望到放棄希望吧。

  師門把希望寄托在生葫蘆上,盼著它成熟制作蠱引。蠱引療法經(jīng)由查閱古籍,乃一種不知年代出處的法子,效果如何玄之又玄,迷之又迷。大可能費盡心機,還是一頓白折騰。到最后心血白費,不知道傷多少人的心。那只蠱折在堯椹手里,斷絕了她的希望,她正經(jīng)的死了,師父和眾位師兄姐就不必為她操勞奔波了。

  這樣的想法窩在細小的角落里,偶爾隨著心緒恍惚翻了出來,壓制不住時,甚至蓋過了對活著的渴望。她不能對祁瀲講訴,曾經(jīng)這樣的消極心理,致使她作出了留在鳳棉山莊求死的決定。

  那時候怎么思量的?

  一個人遺忘自己的身世,前事牽掛就該如煙消散,以后的命途或順?biāo)旎蚩部?,都?yīng)該是全新的。偏她不知怎的,無端中了那只奇怪的蠱,夜夜編織著紅烈烈的夢。

  十年的夢,無數(shù)個深夜的輾轉(zhuǎn)難眠?;钪?dāng)真不輕松。不如歸去,歸去,本是無根,當(dāng)化作裊裊云煙,悠悠一身輕。

  燕巫心自顧放任思緒翻飛,面上的古怪神情,竟是生生的止住了一場對峙?;剡^神來,發(fā)現(xiàn)他們齊刷刷的停留在她的臉上。大約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顯露這般滄桑之感過于奇怪。

  堯椹收起了刻薄之色,自袖中取出一只淺墨的繡花囊,頗為正經(jīng)的回應(yīng)祁瀲的要求,“想討回這個,也不是不可以,正如你們所說,我對蠱術(shù)很是有興趣。你們?nèi)裟茏屛覞M意,自然會歸還?!?p>  祁瀲一怔,這是松口了。有得談是好事!他緩了面色,溫和地一笑,“不知神醫(yī)的條件?若在我們能力之內(nèi),自是盡力而為?!?p>  燕巫心也沖著堯椹點頭。皆大歡喜是最好的結(jié)果!

  堯椹徐徐一笑,伸出兩指,“兩個條件。第一,為我找一本頂好的辨蠱書籍;第二,小燕留下服侍我三個月?!?p>  堯椹這個要求,聽著極是無理。燕巫心忍著沒有丟他一個白眼。她能想象祁瀲此刻得多生氣。

  祁瀲確實怒火沖天,但其面上不顯,維持著商量的語氣,“第一個要求我能答應(yīng),至于第二,不能??煞駬Q別的?”

  堯椹搖了搖頭,“我已經(jīng)做了讓步。”

  他們這桌一剎那又陷入了僵局。

  燕巫心自醒來與堯椹相處了不少時日,深知他的目的不是自己的清白,醉翁之意在她體內(nèi)的路引蠱。她開聲問道,“你能保證不會傷害我,三個月后任我離開?”

  “期限一到,保準(zhǔn)讓你全須全尾回去?!彼h首。

  “好,我答應(yīng)!”她趕在祁瀲阻止前應(yīng)下來。隨后果然遭到了祁瀲的嚴(yán)厲反對。

  趙皖適時開口道,“先生請放心,本世子保證,堯椹并非惡人,令友不會受到一絲一毫傷害?!壁w皖此番話為的是祁瀲二人著想,他們出自苗疆,根基不在中原,真要與堯椹斗,怕是討不著好。

  祁瀲安靜了。

  堯椹取出一個小白瓶,放到燕巫心面前,冷然道,“吃了它,這囊中之物就歸還于你。”

  這人花樣真多!她翻出了一個小小的白眼,拿出瓶塞,從中倒出一粒黃豆大小的紫色丸子。中原的毒藥看著都比苗疆的煉制得精致小巧,這賣相看著像是好吃的,她正要丟到嘴里,手腕猛然被抓住。祁瀲抓的緊,她有些疼。

  “不能吃?!逼顬囃?,不希望她冒險。

  只見燕巫心輕輕搖了搖頭,藥丸換了手,直接放進嘴里,咕隆咽了下去。藥丸入喉,一股清涼感自腸胃處竄了上來,她一個激靈,打了個響亮的嗝。

  木已成舟。祁瀲放開她的手,不再說話。

  堯椹見她這般爽脆,便利落的將小囊遞到她面前。又一樁交易達成。他們上一次做的交易,還需通過鄂融作為溝通,這次卻是面對面了。

  談話已經(jīng)結(jié)束,飯點也要過去了。人都該散去,忙活各自的。

  堯椹跟在趙皖身后離開前,拋給他們師兄妹幾個一句話,似有所指,“世上萬般事,千般理,行了事就一定會有破綻,哪怕是中原少見的蠱毒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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