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
我怎么可能,原諒一個害死我朋友,還讓我自己死過無數(shù)次的,惡魔呢?這世上,可不是所有的事,都有機會去彌補的。
有些事,只有你的命,可以解決。
??“不過,堂堂惡貫滿盈、罪惡滔天的大魔頭,怎么會做好事呢?”不屑一笑,我繼續(xù)自己的計劃,緩緩開口,“這次派人叫我回來,也不過是想把最難纏的惡靈,丟給我罷了?!?p> “怪女人,你為什么總是喜歡這樣,誤會我呢,真的是讓愛你入骨的本尊,好是傷心啊~~”聞言,眼底劃過一抹轉(zhuǎn)瞬即逝的憂傷,大魔頭邪魅一笑,修長的手指依戀地捋過我的一縷長發(fā),薄唇靠在我的耳邊,魅惑開口,“本尊叫你回來,可不是讓你來收拾那些對你來說,十分恐怖的家伙的~~你只要替本尊看住那些,被本尊親手抓回來的家伙就好哦~~”
原來他已經(jīng),抓回了一部分惡靈,而且,也并沒有打算讓我出手,也就是說,龍葵騙了我??磥?,當時她向我陳述的那番話的本意,并不是讓我誤會魔王,而是,讓我知難而退:
壓根兒就不要過來。
龍葵,果然還是那副,曾讓我刻骨銘心的,陰險卑鄙的樣子,虎鹿會毫無理由地相信她,真不知道,它是眼睛出了問題,還是腦子出了問題。
“惡靈那么厲害,看住它們要費的力氣,恐怕并不比直接抓捕它們少,”看了大魔頭一眼,我擺出一副擔憂的樣子,若有所思地開口,“據(jù)說龍葵是你的得力干將,有操控人心智之能,若是有她幫我,想必看守惡靈這件事,定會事半功倍?!?p> 既然來了魔族,自然不會放過龍葵。我們之間的帳,我要和她,慢慢算。
“這整個魔族,無論是誰,只要你喜歡,隨你支配,因為,”邪邪一笑,抬起兩根手指,動作輕柔地捏住我的下巴,讓我與注視著他妖孽般絕美的雙眸,魔王柔聲道,“因為你是,魔王夫人~~”
話落,他覺察到什么似的,緩緩抬起另一只手,只見一張黑色的信紙,夾在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間,上面用白色的筆跡,赫然寫著“惡靈”兩個大字。
“怪女人,看來本尊今天,不能陪你了?!眹@息一聲,魔王道,絕美的眉眼間,浮上一抹難見的疲憊之色,看來抓捕惡靈這件事,即使對身為一族之王的他來說,也是十分損耗心力的。
“好,你去吧?!甭勓?,我立即開口道,不假思索。
惡魔可以死,但惡靈,一定要抓回來。
見狀,有什么復雜的情緒在眼中滋生,愈來愈濃,大魔頭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盯了我半晌,見我沒有任何反應(yīng),方才放下什么似的,勾起嘴角,露出他那標志性的邪魅笑容:
“放心,本尊,一定不會死?!?p> ????在一個魔兵的帶領(lǐng)下,我來到了大魔頭所說的,關(guān)押著惡靈的宮殿。
沒想到,一進門,我看到的既不是用來關(guān)押惡靈的囚籠,也不是用來封印惡靈的陣法,而是十個魔族頭領(lǐng),只見他們圍坐成一圈,正不斷施展法術(shù),將被圍在圈里的惡靈的反抗,一次又一次地鎮(zhèn)壓下去。
“囚籠呢??”我大驚,難以置信地望向一旁的魔兵,“他們就光靠自己的法力鎮(zhèn)壓這些惡靈?!”
“惡靈比想象中的強大,王試過了,族中的普通法陣根本鎮(zhèn)壓不住它們,王派族內(nèi)專門研究法陣的弟子研制能困住惡靈的法陣,卻一直沒有進展,無計可施之下,不得不出此下策。”
“這樣下去,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兒?”我皺眉,“那些負責研制新法陣的弟子們呢?”
“在那邊。”順著魔兵手指的方向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由十個人組成的“法力牢籠”后面,幾十個身著黑衣的魔族弟子,正聚集在一起。
他們坐在地上,有的翻看書籍,有的拿著筆在紙上畫著什么,有的正在交頭接耳地討論著什么。
“你們是用什么思路研究新法陣的?”來到他們身邊,我大聲道,“是把以前的陣法加以改造,還是完全推翻以前的陣法,重新研究?”
“以前的法陣不適用于這種惡靈,所以我們是重新構(gòu)思新的陣法?!逼渲幸粋€看上去是這群人的領(lǐng)頭的,開口回應(yīng)道。
“怪不得這么慢!”我道,“構(gòu)思新法陣等于打碎底基回到原點,需要一點點鋪墊、設(shè)計,并不斷修改、驗證,才能確定它的效力,而且這種效力還不一定是鎮(zhèn)壓這方面的,我覺得你們這種方法費時費力又不討好,并不可行。我建議用將以前的陣法拆分或融合,組成新陣法的方式?!?p> 聞言,那個為首的人眼中涌起一抹光亮,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歡喜又自責地開口:
“是啊,之前我們怎么就沒想到呢?!舊陣法還可以拆分和融合,這樣有了現(xiàn)成的陣法,再在這個基礎(chǔ)上研究新陣法,速度就快多了!多謝夫人點撥!”
“……”
這個稱呼,要是被兔熊知道了,一定會醋意大發(fā)。不過,之前,魔王已經(jīng)向整個魔族,公開了我的身份,何況,如今這個身份對于身處魔族的我,百利而無一害。我就暫且用著。
回到“法力法陣”前,望著不斷反抗,又不斷被這些頭領(lǐng)身上施展出的法術(shù)鎮(zhèn)壓下去的惡靈,沉思片刻,我對守在門口的魔兵道:
“去魔宮的藏書閣把所有和惡靈、復靈果樹、守護復靈果的怪獸有關(guān)的古籍,全部找來給我?!?p> “你叫我過來,是要我做什么?”魔兵剛走不久,身后便響起龍葵熟悉的聲音。
聞聲,我的心下意識地一緊,仿佛半年前那屠城的血腥一幕,再次重現(xiàn)。
這件事雖已經(jīng)過去許久,屠城留下的心理陰影,也被凌風幾乎能融化一切的溫柔治愈,但也終究是橫亙在心間一道疤,她的聲音對我而言,就仿佛來自地獄的呼喚,讓我身上莫名發(fā)冷。
這種發(fā)冷,不是怕,而是對刻印在腦海中某種難以接受的場景,不愿再去回顧哪怕那么一丁點的,諱莫如深。
雖然,此時那件事的始作俑者,正在一點點走進我設(shè)下的陷阱,沒有多久就會血債血償,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