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本想著是不是趁著李慶之落單的機會將他抓住,然后讓他的知縣老子拿小金猴來換。
不過想了想這縣城還有五百縣兵,捕快若干,若是自己抓了李慶之,李文安為了這個獨子還不跟自己拼命?就算換了小金猴,到時候落到了明處只怕也跑不了,還是放棄了。
而且這個李慶之果然如傳聞中的一樣,收集那些珍奇異物都是為了討好這高家小姐,如果猜的沒錯的話,李慶之把小金猴會送到高府,到時候自己再從高府盜走小金猴,應(yīng)該會順利很多。
離開高府門前,王中開始在周圍尋找合適的地方,準備在這附近先隱藏下來再說。
……
芳香園內(nèi),小靜正在吃飯,看來待遇還不錯,一邊吃還一邊開心的隔著籠子給小金猴夾上一些吃的。
一人一猴,一在禁錮之內(nèi),一在禁錮之外,相處的倒是融洽。
李慶之原本一直都是怒氣沖沖,憋在心里差點就要爆炸的趨勢,但只是在芳香園坐了一會,心中那股郁氣似乎便如清風(fēng)般消逝,連他自己都有些驚奇。
等這兩個吃完之后,他才開口對小靜道:“小靜姑娘,這小猴子你很喜歡嗎?”
小靜不知道李慶之為什么這么問,經(jīng)過一天時間的緩沖,她已經(jīng)安心了很多。
這里是一個安全的地方,而這個縣令的公子,看樣子也不算是一個壞人,至少比那個殺人狂魔要好的多。
不過小金猴吃人不嘴短,依然對著李慶之張牙舞爪,可惜就是沖不出籠子,不然它肯定要在這個可惡的人臉上留下幾道爪痕。
看著小金猴在籠子里騰挪,李慶之此時一問,倒讓小靜心情有點復(fù)雜。
其實最開始遇到小金猴的時候,她心里把這個小畜生恨的要死。
當(dāng)時要不是它跑過來拉自己的衣衫,那個殺人狂魔王中肯定不會理會自己,然后自己就可以獲得自由。
再之后,因為王中并不怎么與它玩耍,這猴子便好像黏上了小靜一樣,她去干什么事情這猴子都跟在她身邊。
而她因為怕惹得王中不快,便與這小猴子虛與委蛇,一來二去,兩個小東西反而熟識起來,在李慶之去抓捕王中的時候,王中破墻而逃,反而是小金猴一心想保護她,讓她心中五味陳雜。
因為那時候她的心中其實還在想著,這猴子為什么還不走,走了之后自己就徹底解脫了。
現(xiàn)在李慶之這么一問,倒把她一下子問住了,于是她只好遵從本心的低下了頭,左右擺了一擺,道:“我不知道?!?p> 李慶之看她這表情,頓時明白了些許,女孩子嘛,對這種很可愛的小東西總是沒有抵抗力的。
想那高佳子,富家千金,高門小姐,為人高傲的像只天鵝,不也是非常喜歡這等東西?
一想到高佳子,他心中的意念又更強烈了。
“原本這個小猴子我是準備留作證物的,但是縣里有位貴人,乃是太守大人的后人,十分喜歡這只猴子,所以過兩天等這件事情調(diào)查的差不多之后,我便將它送過去,不知你舍不舍得?”
小靜聞言猛地把頭一抬,想說什么卻又說不出口。
她只是一個見證了一場災(zāi)難的難民,唯一的作用可能就是指正那個殺人狂魔,并沒有什么資格去對縣令的公子提要求,更別說對太守的貴人指手畫腳了。
小金猴卻似乎知道了什么,吱吱的叫個不停,在籠子中不停的上竄下跳,將木制的籠子拍得哐啷哐啷直響。
這實木的板子竟好似要經(jīng)不住它這兩只小小拳頭一樣,發(fā)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李慶之等了許久不見小慶答話,便道:“你若是不說話的話,我便當(dāng)你答應(yīng)了。反正這小東西的主人是那個王中,當(dāng)做贓物處理,最后也是要沒收的?!?p> 小靜聽了之后,頓時在心中安慰自己,他說的對,這猴子的主人是那個殺人狂魔,我只不過是被他擄掠而來幫他看守寵物而已,我何必這么舍不得。
這么一想小靜心中好受了一些,但小金猴在一旁不停的吱吱亂叫,卻讓她始終說不出一句“好”字。
李慶之通知完之后,起身便走,眼見就要走出門口,小靜忽然站起來想說什么,但又還是沒有開口。
走出門外的李慶之忽然轉(zhuǎn)過頭傳來聲音:“放心,那位大人物玩耍不了幾天的,到時候只要抓住了那個妖人,我做主將這猴子送與你。”
李慶之說完對著小靜一笑,然后大步離開了。
小靜聞言這才慢慢坐了下去,過了半晌之后,忽然伸出手指逗弄著小金猴,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
“謝謝!”
籠子內(nèi)的小金猴有點茫然的看著她。
……
離開芳香園的李慶之心情甚好,崇元寶藏,不死之秘,妖族圣者傳承,等等,隨便拿出來一樣都可以引得世上各式人物的瘋狂,沒想到卻在一個機緣巧合下全部匯集到了一個名叫王中的少年身上。
而他李慶之,現(xiàn)在則即將把這個少年生擒活捉。
到時候,這一切都將是他的。
就算只能獲得其中一樣,他也大可不必再像如今這樣,對一個死了老爹還要故作清高的臭娘們卑躬屈膝,去圖謀父親心心念念念叨的是什么狗屁人脈資源。
這天啟王朝說不定都要垮了,要那些官場資源還有什么用。
積蓄實力,割據(jù)一方,做一個真正意義的土皇帝難道不好嗎?
安州縣雖然地處偏遠,物產(chǎn)貧瘠,但好歹是一縣之地,經(jīng)營了這么多年,不論什么時候他們李家都是說一不二,只要老爹不死,按照嘉世皇帝的德性,一輩子可能都是安州之主,何苦還要想著外調(diào)到什么大地方去。
若是天啟王朝半路覆滅,這一縣之地說不定就是他們李家的全部本錢。
而他眼中的少年,此刻正站在高府隔壁街道上的一間小房子里,默默感受著體內(nèi)那股玄奇的真氣
房子是用一兩銀子的價格短期賃下的,在二樓,正好能看到高府后院的一角。因為高府的后花園占地太大,這個巷子已經(jīng)極為偏僻。
定下計劃的王中準備先在這里守株待兔等他個三五天,同時將體內(nèi)肖千歲留下的真氣與靈猴拳法趕緊融會貫通。
三五天之后如果李慶之還是沒動靜的話,他就不得不強闖縣衙了,因為時間再拖久一點,肖千歲留在他體內(nèi)的真氣即將開始消失。
這種神奇的力量一度讓王中很矛盾,一方面在現(xiàn)實之中,他固有的思維認定這是唯心的、虛構(gòu)中的產(chǎn)物,另一方面,這又是在一個莫名其妙的游戲世界,本身就是虛幻的。
但游戲的虛幻卻又與現(xiàn)實發(fā)生了激烈的碰撞沖突,整個世界給予他的感覺又有一種不真切的真實感。
比如他能切切實實的感受到那股真氣隨著他的心意在體內(nèi)各個地方隨意流轉(zhuǎn),奔流不息,這種感覺比你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流動更為神奇。
因為王中知道,它流動的地方,并不是血管,而是不存在于書本與記憶中的經(jīng)脈穴位。
所以王中對這股真氣的適應(yīng)一直磕磕絆絆。
對于靈猴拳法來說,其形其意,王中都能夠做到通透了解,畢竟是技擊之道,有跡可循。
在奉恩學(xué)院中,徒手搏擊也是課程之一,而且都是在虛擬現(xiàn)實中的環(huán)境中實戰(zhàn)授課,他的成績受限于身體素質(zhì)不能說很好,但也絕對不差。
這也是他在游戲中一度能夠揮刀戰(zhàn)斗的原因。
但是一旦涉及真氣運行,需要兩相結(jié)合的時候,他便遇到了很大的障礙。
他無法將兩種認知與非認知的手段完美的結(jié)合起來。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知見障?
如何打破這層障礙,王中并沒有任何的經(jīng)驗,于是他只能用最原始的辦法。
那就是多練。
讀書的時候教官曾常說,書讀百遍其義自見。
在王中看來,練武應(yīng)該也是一樣,甚至普及到全天下的任何事情都一樣。
不管是在哪個世界,不管是做什么事情,只要不停的做,做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當(dāng)你信手拈來時你會發(fā)現(xiàn),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因為四個字:但手熟爾。
前些天在客棧中,王中便已將靈猴拳練至略有小成,但這還不夠,面對一隊持刀執(zhí)槍的縣兵,他便手忙腳亂了,無法將靈猴拳運用到危險境地的實戰(zhàn)中去。
他需要將靈猴拳的內(nèi)外徹底結(jié)合,才能真正練成這門拳法。
房間之中,王中選擇了最為勢大力沉的一招作為突破點,這一招取的是巨力兇猿狂猛之意,發(fā)的是開山裂石之力,一拳擊出,宛如兇猿狂暴,勢不可擋。
這一招動作簡單招式古樸,但真氣運轉(zhuǎn)卻極為復(fù)雜。
因為這一招不僅僅是威力巨大那么簡單,威力巨大的背后,還有兵貴神速的極快速度,以及傷不足懼的絕強防御。
選擇這一招,是因為他能將更多的精神與意志集中在真氣運轉(zhuǎn)上,來配合稍微略顯簡單的技擊動作,當(dāng)兩者練到徹底融會貫通,不再需要刻意引導(dǎo)真氣的時候,他便算是真正入門,其他的招式也有法可依自然水到渠成。
“砰……”
“砰!”
一長一短兩聲異響在王中出拳的瞬間爆出,短促之音,是拳頭破空時的聲響,而沉悶的撞擊之聲,則是腳步踏在地板上的反饋。
經(jīng)過思量選擇,加上醞釀許久的一拳,讓王中感受到了明顯的不同,招式動作他的經(jīng)驗天分還算可以,真氣運轉(zhuǎn)在這一刻集中過多意志的偏向下,也有所提升,專注一招時,果然比一整套的連環(huán)練習(xí)效果要好的多。
吐出一口濁氣,隨后便是一連串的聲響交替?zhèn)鱽怼?p> 幸好這個地方處在街巷的角落,平時沒什么人住,房東的房子都租不出去,否則不知會引來多少街坊鄰居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