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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shí)辰恐也不早,推本王去王妃房中吧?!?p> 南承靖聲線沉冷,說著,已是徑自轉(zhuǎn)身走至了那輪椅之處。
“王爺。”
見人來,許煙雨眸中已是不禁染了幾分喜意。
凌謙也自已是識(shí)趣退離去,瞬時(shí),房?jī)?nèi)便是只剩了二人。
一如往常,南承靖還坐于輪椅上,許煙雨蹲坐于他身旁,一雙纖纖細(xì)手輕輕為他按著雙腿。
只是今日,雙眉卻是莫名有著幾分輕蹙。
“煙兒可是有心事?”
低淳之音傳出,確似有幾分關(guān)心之意。
許煙雨唇瓣輕抿一瞬,終還是啟齒回答:“臣妾只是有些心傷……無法讓王爺?shù)耐扔行┢鹕!?p> 兩月之余了,確是還未見得分毫似有好轉(zhuǎn)之跡的。
“許是臣妾技藝習(xí)得不精,也或是這醫(yī)書并未像傳言中的那般神奇吧?!?p> 南承靖眸底神色微變幾瞬。
低淳溫柔之音傳出:“煙兒為何不覺,是本王的雙腿已是無法醫(yī)治了?”
“臣妾不愿那般覺?!?p> 如實(shí)道著心中所思,并不想要對(duì)他有所欺瞞。
只是下一瞬,便又已是抬眸看向了眼前之人,眸中已是帶了笑。
“只是,若是事實(shí)果真是那般,也并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p> “反正,無論王爺如何,臣妾都會(huì)伴在王爺身邊!”
南承靖眸底之色愈變而顫幾瞬,只是面上,卻仍竟是未有絲毫流露出來。
“煙兒怎是從未問起過,本王的腿是如何變得如今這般的?”
“……”
許煙雨心底自知,最初她不問,是因恐揭了他的傷疤。
而后來依舊未問,是因已不想要去知曉得那般明白了。
反正無論是怎樣,她的心意也都不會(huì)變。
“十五歲那年?!?p> 許煙雨并未答話,南承靖卻已是兀自啟齒緩緩道了出來。
“本王和其他幾位皇兄弟,一同隨著父皇去圍場(chǎng)狩獵。后本王見得一猛兔,便是窮追了它欲要將其射下,卻不想誤入了密林懸崖之中。”
“更未想途中竄出了數(shù)十名刺客,竟是沖著本王的性命而來。被逼懸崖邊緣,無法,本王只得縱身跳入了下去,而雙腿,便是變成如今這般了?!?p> 說者云淡風(fēng)輕,然,聽這話的許煙雨雙眸卻早已是難以自持地模糊。
“臣妾無法想象王爺那時(shí)得經(jīng)歷多大的痛苦……”
聽出她話語中的泣意,南承靖心下一顫,雙手便已是徑自捧起了她的臉頰。
“煙兒,本王不苦。還能有幸撿回一條命,便已是上蒼給予本王的莫大幸事了吧。”
“而如今,還能見得一女子為本王心傷哭泣,本王更覺是幸事。”
許煙雨心中暖意流淌。
她自已是聽明白,他這是在說她是他的幸運(yùn)了啊。
掩了泣意,視線里重新顯現(xiàn)了他清晰的俊容。
“所以,王爺可查知是誰要謀害王爺了嗎?”
剎那南承靖微睜大的雙眸,已是表明了對(duì)于聽到此番話的驚訝。
而一瞬之后,眸中又轉(zhuǎn)而染滿了笑意。
“不愧是我家煙兒,本王都未說,卻便知是有人欲要謀害本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