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白馨兒的隱藏,苑源一眼就看了出來,但她卻沒有點破。
等到合適的時機,馨兒自然會說出來的,沒有必要去步步緊逼,讓她說出心里的那些秘密。
苑源沖她笑了笑,欣慰的拍了拍她的頭:“那馨兒可要好好努力啊~”
似是非常感激她的反應(yīng),白馨兒點了點頭就跑開了,同時心里也松了一口氣。
這樣一夜,苑源和白也墨沒有說一句話。
見白也墨沒有搭理自己,她賭氣似的也不去和白也墨說話,按正常作息時間入了寢。躺在床上,不一會就進入夢鄉(xiāng)。
“快點寫,沒做完的話你這星期的所有活動就都不能參加了?!?p> 苑源絞盡腦汁地寫著紙上的每一道題。
忽然,父親冷冰冰的臉映入眼前:“苑源,你要在這次的比賽中拿一個好名次。因為爸爸花費很多東西,才讓你學(xué)習了鋼琴,爸爸的朋友們都知道你要去參加比賽,不能給我丟人……”
想起來了,比賽那天她好像發(fā)燒了。
“媽媽,我發(fā)燒了,頭好燙,腦袋也暈暈乎乎的?!?p> 苑母一臉冷靜:“那你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能去比賽嗎?”
看著嚴肅的母親,小苑源感覺自己要是說“不能”,媽媽可能就會討厭自己了。
“我覺得可以的……那你可以抱我一下嗎?”她期待的看著母親,今天自己生病了,會不會和其他小朋友說的一樣,生病的人會有一些優(yōu)待呢?
苑母好像松了一口氣似的,但緊接著面容又恢復(fù)嚴肅:“不行,這要看你比賽時的表現(xiàn)?!?p> “好吧?!毙≡吩纯v然心中早已知道結(jié)果,聽到回答后還是忍不住空落落的。
但她很乖,強打著精神,一遍一遍的復(fù)習著指法與譜子。
好在表現(xiàn)尚可,母親勉勉強強抱了自己一下。
她好像長大一些了:“媽,我明天上學(xué),根據(jù)老師的要求,我需要買這些東西……”
“清單列好了嗎?”
“列好了,這里,”還沒等苑母說下一句話,她就急忙加了一句:“都是最劃算的方案。”
苑母欣慰的點了點頭,然后照著賬單上最后的數(shù)字,把錢給苑源打了過去。
一天晚上回家,因為社團活動的時間有點長,苑源回家的時間也有點晚。聽著旁邊同學(xué)們說著自己家里給他們留了什么好吃的、回家后父母會給他們做出來什么好吃的,就連一個同學(xué)吐槽回家后他母親會給他泡方便面,苑源聽了心中都忍不住嫉妒起來。
但同時她心中又隱隱有些期待——家里面至少會給自己留一口吃的吧,總不能讓自己餓死吧。
回到家,場景是自己早就想到的。
餐桌上、廚房里沒有任何食物。
“爸——媽——,家里的晚飯呢?”
“在冰箱里,”苑父回答完后,抬起正在看報紙的眼睛,掃了兩眼苑源:“要自己學(xué)會照顧自己。你自己的生活都要依靠別人,這可不好?!闭f著,他還搖了搖頭,接著繼續(xù)讀起報紙。
“那我要定外賣!”苑源有些賭氣的扔下一句。
“隨便,你自己看?!彼倪@句話沒有引起任何波瀾。
苑源從很早就知道了,她的父母很愛自己沒錯,但他們更愛的是面子、成就感,與把她培養(yǎng)出來,好證明他們的成功。
小時候沒有得到足夠的愛,在長大就變成安全感的極度缺乏。
又一場景飛快浮現(xiàn)在眼前,是父母離開的背影。
“從今以后,咱沒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了,你太讓我們失望了?!?p> 父母的離開,是苑源從小到大最害怕的一件事,而此時那些恐懼卻都消散不見,反而留下一縷釋然。
畢竟人要依靠自己,別人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父母的離開也不會給自己造成什么損失,他們的存在也不會多幫自己什么事情。
她這樣算不算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人?像自己父母一樣,精致的利己主義者。只考慮自己的利益,從不會擔心其他人,也不會多付出一丁點無利之力。
接著入眼的是一片黑暗的、看不見盡頭的原野。
她轉(zhuǎn)過身去打量著四周,發(fā)現(xiàn)也是一望無際的大地,抬頭看向暗沉沉的天,她心中劃過一絲絕望。
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也沒有一個人。
她大聲呼喊了幾句,但卻沒有任何回響,甚至連回聲也沒有。
苑源著急的向前方跑去,卻怎么跑景色都沒有更變,連一個人都沒有見到。
巨大的孤寂感席卷她全身,一個人就好,來一個人就好。
她著急的哭了出來。此時自己心中的空洞一下子被放大,直面孤獨甚至讓她難以呼吸。
苑源累到坐在地上,終于抵不住自己心中恐懼,嚎啕大哭。
忽然前方一個聲音傳來:“苑源,別害怕,我在這里?!?p> 熟悉的聲音響起,她抬眸,是白也墨。心中頓時安心不少。
“我和你一起走下去,永遠也不會離開你。”白也墨口中的一字一句她都相信。
“好?!?p> 苑源驀地驚醒,臉上的眼淚順著動作往下滴落。
床邊白也墨手足無措的看著她:“怎么了?是做噩夢了嗎?”
苑源明白了,他們就想兩塊碎玉似的。他們的所有裂縫都能緊密聯(lián)合在一起,填補對方的空缺,成為一塊完整的玉飾。
他們是最適合伴侶,沒有對方,兩人都是殘缺的。
一方玉隨,另一方永遠不會找到下一塊玉石。
“沒什么,就是夢到以前的事情了?!痹吩床亮瞬聊樕系臏I痕。
白也墨拿出手帕,輕輕地幫苑源擦著臉。
看著白也墨深邃的眼睛,苑源輕輕說道:“也許對于一個安全感缺乏的人來說,稍微有點占有欲才是完美的吧?!?p> 白也墨的動作驀地一頓,聲音也都沙啞起來:“你……”
“我想好了,”苑源伸手握住他的手,將兩人的距離近了近:“無論以后我們會是什么樣的,但我們注定相愛,注定不會背叛對方,互相信任、互相了解?!?p> 說完,苑源慢慢地閉上眼,將另一只手捂住白也墨的眼睛,抬頭輕輕碰了一下面前的薄唇。
木子禾子
(ㄒoㄒ)經(jīng)歷了慘痛教訓(xùn)的我,在這里發(fā)誓:以后再也不會壓點更新了! 午夜清醒最為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