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爾頓時神色大變,她的內(nèi)心驚恐無比,但身體卻仿佛僵住一般,一動不動。她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但內(nèi)心卻有個聲音向她命令道:“認真聽著,然后認真執(zhí)行?!彼坏貌宦爮倪@個聲音,盡管她一點都不樂意。
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注視著的人,是真正的惡魔,但內(nèi)心卻不知道為什么,再次見到他時,強烈的依賴感戰(zhàn)勝了自身的厭惡——她想回到他身邊,做他的愛人、做他的仆人,甚至做他的陌生人……
他們一直都是這種相處模式:他始終是他,而自己是任何人。
相處模式進行了很久很久,久到自己早已忘了自己是誰,久到自己仿佛是很多人、很多身份。
其實他對自己說的話有很多,但自己偏偏想對警方說出這么一個特征——這是他們的聯(lián)結(jié)。而那天,自己好像聽見他的聲音了,當時沒能抑制住自己,然后就崩潰了。
今天,他回來了。
白也墨看著窗邊盯著自己的埃米爾,又重復(fù)了一遍:“今天,你是我的愛人?!蹦﹃种福焊鶕?jù)那天警局的審訊資料,他猜這應(yīng)該是她認為和自己連接最深的一句話。
看著依舊杵在那里不動的埃米爾,白也墨有點耐不住性子了:“下來,來我面前。”
埃米爾聽見了這句話,隨之而起的不是恐懼,而是巨大的喜悅:他還需要我!
看著快步下樓,打開房門走到自己面前的埃米爾,白也墨也不吝嗇自己的夸獎:“好孩子?!?p> 埃米爾靜靜的站在他的面前,一言不發(fā)。
“沒禮貌可不是一個好孩子該做的事。”白也墨收起麥克風。
“你好,晚上好。”出乎自己的意料,當埃米爾真正站在他的面前時,感到的是異常的平靜。
“呵,再次見到你真高興,我需要你為我做一件事情?!卑滓材琅f手持著手機閃光燈。
“為什么當初要丟棄我?”埃米爾有些憤怒。
白也墨微笑道:“也許你可以理解成,我再次給了你新生的自由。”
埃米爾沉默了,白也墨也不催促她。
“好?!卑C谞柾讌f(xié)了。
“現(xiàn)在開始,你是我的仇人,我們是要互相折磨報復(fù)的,接下來,該你了?!?p> 埃米爾大腦有一些遲鈍。
白也墨已經(jīng)收拾好東西正在往回走,后面她忽然大吼道:“那是你嗎?警局那里,你出現(xiàn)了對不對!”
白也墨側(cè)身一笑,快步消失在小路上,留下埃米爾一個人在原地駐望著。
幾天后。
苑源在辦公桌前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走到落地窗前,想遠眺一下來放松眼睛。剛走到窗前,眼尖的苑源就看見了希伯來一邊打電話,一邊向停車場那里走去。
看見新伙伴,苑源感覺很開心,尤其是一貫淡定的希伯來一邊打電話一邊快步走時。
忽然,苑源看見一個女孩朝希伯來急速跑來。
苑源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見那個女生撲倒了希伯來,坐在希伯來的身上瘋狂攻擊著希伯來,而希伯來的力氣好似不足以抵抗已經(jīng)接近瘋狂的女孩,任由女孩在自己身上抓繞著自己的臉,一雙手怎么也護不過來。
女孩被旁邊反應(yīng)過來的一些人高馬大的人們合力拉開,但當人們把她拉遠,扶著希伯來起身后,那個女孩拼盡全力再次沖了過來。
但由于周圍的群眾,這次她沒能抓到希伯來,但她將身體大力的前傾,張嘴就從希伯來的臉上咬下一塊肉來。
圍觀的人們都尖叫起來,一臉難以置信,苑源也驚呆了。
反應(yīng)過來后,苑源趕緊向外跑去,一邊往出走,一邊撥打著報警電話與急救電話。
走到樓下,苑源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亂成一團,幾個男子將那個女生摁在地上,女子的臉被她的長發(fā)遮擋著,仿佛一個瘋婆子。
不一會,警車、救護車都趕來了。
隨著警察專業(yè)的將地上的女士押起來、帶上手銬,苑源看清了她的樣子,那是埃米爾。
傳說在警局她就因為希伯來而情緒崩潰,一直指認希伯來是兇手,但沒想到她竟然自己前來報復(fù)了。
“誰報的警?來一下!”苑源的呆愣被打破,連忙走向警官。
“我報的警?!?p> “好,請問您有時間嗎?一會能和我們過去做個筆錄嗎?”警官和善的問她。
由于這件事和自己有很多關(guān)聯(lián),苑源認為在場沒有一個人能把這件事了解得比自己還仔細,于是回答道:“可以,但我需要和我的老板說一聲。”
警官點點頭,拿著小本本記了兩下后就離開了。
“安吉利亞,公司下面發(fā)生了一點事情,和我有一些關(guān)系,我需要和他們走一趟,請一下午的假……”
安吉利亞看著樓下的雜亂,很快就看見了警車旁邊的苑源,她擔心地回到:“小心點,有事再打過來。”
關(guān)了手機,苑源無力地搓了兩下自己的臉。
事情越來越復(fù)雜了,腦子已經(jīng)不夠用了。
看著希伯來被醫(yī)生包圍,臉上的傷口被迅速處理著,然后一群人簇擁著他,把他推進了救護車。
這個過程忙亂到苑源都沒法和他上前慰問情況。
一陣警笛呼嘯而過,轉(zhuǎn)眼,苑源再次坐到了警局里,面對著那個臉上有刀疤的兇悍警官。
“真巧呢,苑女士,又是你。你有什么信息嗎?”警官一臉玩味。
沒有理會他眼中的好奇與探究,苑源只是在陳述著事實:“我這次只是偶然看到而已,埃米爾突然沖向希伯來。一開始是抓撓,最后用盡力氣咬了希伯來一口。”
“你是說沒有任何征兆嗎?”警官表情逐漸凝重。
“是的,沒有任何征兆,她就跑向了希伯來?!?p> 又問了幾個問題,警官決定再次徹查希伯來,允許苑源探望埃米爾后,就讓苑源離開了。
苑源在臨時牢房見到了埃米爾,她看起來已經(jīng)恢復(fù)鎮(zhèn)定了。
即使埃米爾只是沉靜的坐在地上,臉上面無表情,但加上那帶著血跡的嘴唇和衣衫,莫名讓人感到莫骨悚然。
埃米爾抬頭看了一眼她。
這一眼就再也沒有移開視線。
木子禾子
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是指被害者對于犯罪者產(chǎn)生情感,甚至反過來幫助犯罪者的一種情結(jié)。這個情感造成被害人對加害人產(chǎn)生好感、依賴性、甚至協(xié)助加害人。 ——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