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鄭彥華和天德都虞侯杜真剛剛出發(fā)不久,李煜就收到潤州的軍報,說揚州的水師來犯,已經(jīng)擊敗了潤州的水師,希望朝廷趕緊發(fā)兵救援潤州。
“什么?潤州水師給擊敗啦?不可能吧?周軍水師什么時候有這么強?大唐的水師不是天下無敵嗎?”李煜有點著急了,盯著陳喬和張洎。
“這。。。。。?!眱扇藛】跓o言,他們可不知道為什么,都是收到什么情報就分析一下,雖然他們沒有怎么讀過兵書,不過也是熟讀經(jīng)典,一理通百理明啊,平常不是應對得很好嗎?
還是張洎有急智,記得潤州軍報的內(nèi)容,連忙回復:“皇上,潤州軍報說:周軍使用了新式武器和戰(zhàn)術,大量使用火藥和火油,根本不與我軍進行跳幫戰(zhàn),一直保持與我軍的距離,不斷投射會爆炸的石頭過來,還有火油,炸傷、燒毀我軍戰(zhàn)船,他們的駕船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因此我軍大敗?!?p> “這就全完啦?打不過,不會堅守不出嗎?”
“皇上,潤州軍報也說到這個問題,周軍還是用火藥和火油燒毀了水寨,導致水師全軍覆沒,李成和朱能目前在潤州堅守不出,等待朝廷的援軍,我們在潤州儲備了大量的軍糧和物資,足以堅守一年以上,我們應該盡快派出援兵,與潤州里應外合,把周軍趕下大江,確保東邊的安全?!?p> “善,派誰去呢?”
“派侍衛(wèi)都虞候劉澄吧,他也是干練之人,與李成配合,應該可以把周軍趕下大江的。”
“好?!?p> 樞密院又下令:侍衛(wèi)都虞候劉澄率軍趕赴潤州,加強金陵城以東防御。
面對周軍,唐軍并沒有哪幾個有勝績的將領,劉澄也不例外,周軍的厲害他早有所聞,周軍三征淮南、橫掃西面各國,都是耳熟能詳,讓他去抵御周軍,實在是有點強人所難,只是君命如此,不得不出征。劉澄只好回家簡單收拾一下,安頓好家人,就回軍營整軍,第二天出發(fā)去潤州了。他打算先到潤州看看是什么情況再說,力有不逮的話也只能走為上著也。
沒過兩天,李煜又收到常州、丹陽、句容發(fā)來的救急文書,說大周高懷德率兵來犯,氣勢洶洶,十分厲害,無人能擋。李煜頭都大了,這個年咱們這么難過啊,大周無道,竟然在過年的時候出兵,搞得咱們年都過不了,本來準備得好好的節(jié)目都無心觀看,金陵城上下人心惶惶,不知道周軍什么時候會打到金陵。
“高懷德是誰?很厲害嗎?誰人能敵?”李煜問道。
陳喬和張洎就解說了一下高懷德的履歷和戰(zhàn)績,“皇上,大周還有個趙匡胤也很厲害,不過好像犯了罪,給抓起來了,也許已經(jīng)給弄死了,要不然他也來,我們可真麻煩啊。”
“皇上,照情報看來,這次大周是來勢洶洶,非同小可,我們必須全國動員,調(diào)集精兵良將來京城,抵御大周的進犯,各地還要馬上開始募兵,開展訓練,籌集資金和物資,準備長時間的抵御才行。”
“準!愛卿你們安排,朕一切交由你們安排?!?p> “皇上,臣以為任命齊王、鎮(zhèn)國將軍何敬洙、神衛(wèi)軍都虞侯朱令赟為撫州、南都、湖口的行營主管,統(tǒng)管各地軍務,全面開展防御,擊退周軍的進犯,另外命令神衛(wèi)軍都虞侯朱令赟率領水師東進,掃蕩大江上的周軍,無論商船還是戰(zhàn)船,牢牢控制大江,然后來金陵城協(xié)防,湖口交由副將鎮(zhèn)守即可?!?p> “皇上,臣已經(jīng)下令調(diào)集了林仁肇率部到溧陽,以備不時之需,我們可以任命他兼任溧陽部隊的都統(tǒng),增強他的兵力,由溧陽經(jīng)溧水來金陵城協(xié)防?!?p> “這。。。。。。合適嗎?”
“皇上,關鍵是有人來救駕,協(xié)防金陵城,對吧,他奉命來,就是大忠臣,是吧?”
“額,算是吧,就依卿所言?!崩铎嫌悬c無奈。
原來陳喬那天收到采石磯軍報之后,回到府衙,他跟張洎說:“師黯(張洎,字師黯),采石磯離京城太近了,萬一周軍是大舉入侵,我軍無備,那存亡在旦夕之間也,我想調(diào)林仁肇到溧陽,作為應變之策,你看可否?”
張洎知道陳喬很看重林仁肇,也了解過林仁肇的履歷和任事作風,認為林仁肇可以任事,至于林仁肇現(xiàn)在的兵力有限,那也不是太大問題,有必要的時候可以提拔他,增加他手頭的兵力就可以解決問題,起碼有外援可以依仗。
“善,必要時可以讓他攻打采石磯或者救援京城?!?p> “我想這次周軍到來不會是無緣無故的,一定有原因,至于我們?yōu)楹螞]有收到風聲呢?這很奇怪,我覺得需要馬上發(fā)出警報到南都、撫州、潤州、鄂州、宣州、常州等地,向齊王、鎮(zhèn)國將軍、神衛(wèi)軍都虞侯和各地守將通報,提醒他們進行戒備,并擴大斥候的搜索范圍,提高警惕性,查看是否還有周軍進犯。各地還要抓緊備戰(zhàn)工作,必要時還有組織青壯協(xié)助守城?!?p> “你說的有道理,是要發(fā)出警報了?!?p> “好,我馬上下令?!?p> 陳喬和張洎就派出樞密院信使,以六百里加急的方式直奔寧國,傳令給駐守寧國的林仁肇,命令他即刻率兵北上,到溧陽一帶休整,等待軍令。
林仁肇給李煜提拔之后,雖然不得同僚的喜歡,不過由于有陳喬的支持,他的部隊得以滿員配備,裝備也是中上的,日常的物資也不短缺,雖然安排他鎮(zhèn)守在遠離大江的寧國,林仁肇也無怨無悔,非常感激李煜的提拔之恩和陳喬的照拂。
林仁肇無以為報,只有勤練兵,研究如何提高殺敵的本領,期待有朝一日可以報效皇上的知遇之恩。
他一直和將士們同甘共苦,盡可能地提高將士們的待遇,哪位將士又困難,林仁肇必定想盡千方百計施以援手,他是真心對將士們好的。經(jīng)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林仁肇的部隊面目一新,戰(zhàn)斗力提高了不少。
這天,林仁肇在軍營與將領們商討如何提高行軍速度、如何進行突防等戰(zhàn)術問題,突然,有守營將領來報,有朝廷的六百里加急到了,請林仁肇去迎接。
六百里加急?大事!林仁肇心里明白,報國時候到了。他馬上下令:“全軍集合,聽候命令。”一邊說一邊走向營門。林仁肇盤算著,從京城到寧國不過四百里多一點,用到六百里加急,就是說是一天就到了,著急程度可想而知。
確認是朝廷的信使之后,就打開營門,林仁肇親自迎接信使,并向信使表示歉意。如果不是陳喬親自囑托,信使早就發(fā)怒了,小小一個降將,竟敢閉門不讓自己進大營,還要核對身份??吹搅秩收氐吐曄職獾嘏踔约海攀剐那橐簿秃昧?,他也知道目前情況危急,不能兒戲,也就不再擺譜,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宣讀了樞密院的軍令。
“臣林仁肇遵旨,臣馬上召集部隊、收拾器械,三天之內(nèi)啟程,請大人回復各位樞密院大人。大人,還有一個問題,末將到了溧陽是等候軍令還是直接去溧水?”
“不是說了到溧陽整軍了嗎?到了溧陽,等圣旨。”
“諾?!?p> 送走信使,林仁肇馬上召集眾將,宣布了部隊開拔的命令,安排將士們收拾行裝,爭取盡快開拔。經(jīng)過林仁肇的嚴格訓練,這支部隊慢慢養(yǎng)成雷厲風行的作風,全軍發(fā)動起來,效率很高,很快就準備好了,兩天之后開赴溧陽。
一路上,林仁肇的部隊保持著戰(zhàn)斗的隊形,以防敵襲,斥候派得遠遠的,不斷地打探情報。林仁肇一邊行軍,一邊想著樞密院通報的情報,盤算著周軍的活動軌跡,想著對策,溧陽西北的溧水是金陵城東南方向的節(jié)點,如果有必要就駐守到溧水,確保金陵城的一條對外通道。如今敵人在采石磯附近,或者突擊采石磯,切斷周軍的后路也可以。當然也可以繞道句容前往金陵城,具體情況到了溧陽再了解一下,然后等候朝廷的命令。
等林仁肇到了溧陽才知道形勢大變,溧水已經(jīng)失守了,周軍已經(jīng)開始圍攻金陵城了,之前想好的計策都無法實施,最后收到的樞密院命令是任命林仁肇為溧陽方面的都統(tǒng),統(tǒng)管這邊的軍務,威脅周軍,協(xié)助金陵城破敵。
林仁肇知道以自己面前的兵力前往金陵城如同杯水車薪,于事無補,況且諾大一個金陵城不可能說破就破,估計可以支撐較長時間。于是他就派出斥候四處打探,盡可能多了解一下戰(zhàn)場的動態(tài),為下一步作戰(zhàn)做鋪墊。
與此同時,馬上接管了溧陽方面的軍隊,重新開始整訓,收集馬匹、兵器、防守器材,提防周軍的進攻,他還找來從溧水城逃回來的唐軍,詳細了解溧水城失守的詳情,了解周軍的虛實。
當他聽到周軍的新式武器和新式戰(zhàn)術之后,就陷入沉思,如果周軍的實力提升到這種程度,真是難辦,連續(xù)不斷的爆炸把城墻上的防守器材全部摧毀、把防守的士兵消滅殆盡再登城,那怎么防守?
如果把城墻加高一點,將士們躲在箭剁后面,周軍爬上來之后就只能跳下來城墻,還不是任人魚肉?至于弩箭,唯有打造鐵的盾牌,沉是沉一點,但總好過給射穿吧,至于有爆炸物,那每一名士兵都帶著盾牌,有東西飛過來的時候就拿盾牌遮擋一個就可以了吧。至于周軍投擲會燃燒的東西,如果城墻上放置滅火的工具,訓練將士們使用,就可以應對了。至于城墻上的防守器材只能每一處放少一點,多放幾個地方,每個放置器材的地方旁邊,就多放點水來應急。
林仁肇跟手下的將領反復推敲了半天,終于拿出幾個應對周軍新式武器和新式戰(zhàn)術的方法,然后就安排城中工匠開始工作,改造城墻、打造盾牌等等。
除了軍事方面的準備之外,林仁肇還安排了溧陽的官吏四出大量采購食物和民用物資,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