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攤牌了
老君知道自己此時有些心慌意亂,他捋了捋胡須坐了下來,耐心著問道:“那暗河毒瘴消失的原因,你有沒有查清楚?”
誰知那二郎神卻搖了搖頭,“這個我倒沒有去細(xì)查?!?p> “你這.....你真是,這種大事不去查個清楚,弄個明白,到底為何暗河的毒瘴會沒了?你還有閑心在這里喝茶,與我聊天解悶嗎?”
那二郎神卻擺了擺手,道:“這我如何查?我將那十殿閻羅王全部抓了過來審問了一遍,他們也不知為何,都言說暗河的毒性和毒瘴是天地生來就有的,如今怎么沒的,他們也不知道?。∧闳羰菃栁?,我也說不出,所以我這不來問您老人家了嗎?”
老君疑惑著望了望他,“二郎神,我問你一件事情,你要老實(shí)回答我?!?p> 二郎神樂道:“天尊問我的問題,我如何不能老實(shí)像您稟報(bào)。那玉帝撒手不管,如今您就是天界的老大,我不聽你,還要聽誰的!”
老君示意,讓二郎神湊近點(diǎn),他低聲道:“你,有沒有去過魔界?”
這一問,可謂是問到了二郎神的心窩里,只見他顏色突然煞白如死尸,卻比死尸更駭人,額頭有些微微的顫動,有一顆豆大不小的汗珠就在額頭前的毛發(fā)里要滴未滴,兩條眉毛擰成毛毛蟲的形狀,眼睛內(nèi)的瞳孔比剛才大了幾分,嘴角有些微微的顫抖,看得出來二郎神想極力壓制自己的不冷靜。
其實(shí)到了這里,老君已經(jīng)對二郎神沒有懷疑了,如果二郎神真的跟魔界有勾結(jié)的話,那他絕不會暴露這些破綻給自己,只能證明他是有心無膽的家伙。
老君望著他,沒有說話,二郎神低了頭,突然抬了起來,似鐵般目光堅(jiān)毅,嘆道:“我去過?!?p> “你幾時去過魔界?怎么去的?為何要去?”
面對老君的三發(fā)連問,那二郎神才打開了話匣子,道:“天尊,您是三清之一,那玉清元始天尊是我的師傅玉虛真人的師傅,這個您也知道不是!幾十年前,我?guī)煾祻娜缰饣貋?,特意找到了我,說三界有大難,讓我去魔界看看那里變化成什么樣子了,我當(dāng)時還不知道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就跳進(jìn)了暗河里,按照師傅指點(diǎn)的地方,去了暗河處暗井......”
“你從那暗井下去的?”
“沒有,我下去后才發(fā)現(xiàn)暗井上有符咒我開不了,只能求助師傅,師傅當(dāng)時也說沒有解開符咒的辦法,沒辦法,那魔界一行是去不成了,不過我并沒有放棄,就派了許多水兵在冥界暗河處把守,有一天,嘿嘿,讓我瞧見了一個奇怪的事情.....”
“什么奇怪的事情?”
“老君,您有所不知,那冥界雖然在地底下,可是那一處暗河卻是連接冥界和天界的分水嶺,我多年掌管水軍,也一直看重這塊地方,我在暗河旁巡查之際,我瞧見第九殿的平等王在一處池子旁和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聊天,我當(dāng)時沒想那么多,就大聲呵道是誰?誰知那家伙居然跳到池子里不見了。我要跳下來,那平等王攔住了我,說是一個新提拔的陰司,近日偷偷下了魔界去了。我當(dāng)時一聽這還得了,才知道原來那池子是個血湯池,那些地獄里的小陰司們發(fā)現(xiàn)了冥界的漏洞,一番搜尋竟然能找到不少小洞,那些小洞可以和魔界連接,當(dāng)時我威逼利誘一番,那平等王果不其然就帶我去了一處漏洞,我就跳下去,到了那魔界,我發(fā)現(xiàn)那里沒什么特別的,也是山清水秀,有日月星辰,還有一些長得黑漆漆的家伙,粗苯難使,頭上還刻著些奇怪的烙印,我當(dāng)時斷定這魔界,就這......”說到這,二郎神得意洋洋的笑了幾聲,“就魔界那幫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還想越過冥界來騷擾我三界,就他們?我看凡人都打不過。不過我當(dāng)時知道那些漏洞不趕緊填補(bǔ)上遲早會出現(xiàn)禍?zhǔn)?,就勒令冥界去整改,那冥界的九殿王說自己再也不敢放縱手下了,只要我別上報(bào)天庭,他一定就把那些漏洞堵上?!?p> 老君忙道:“他們就只有口頭答應(yīng)?你也就相信了?”
“沒有,我怎么會那般愚蠢,后來我還抽了空下了冥界去查探當(dāng)時那處湯池,還有我當(dāng)時跳下去的小洞,發(fā)現(xiàn)都不見了,我敢打包票他們絕對沒有欺瞞我,也絕對沒有用什么障眼法或是虛幻術(shù)等等,都是實(shí)打?qū)嵉亩伦×??!?p> 太上老君聽到這里,手覺微微發(fā)顫,輪到他強(qiáng)力克制自己的沖動,如果不是顧及三清這份面子在,他真想擼起袖子把二郎神好好打一頓,俗話說不怕外賊,就怕草木蠢夫。
他抬起手朝著那二郎神一指:“你,你讓我說你什么好?這漏洞的事情你有沒有和你師父說?”
“沒有,我?guī)煾钢皇莵硗ㄖ业模ㄖ液笏妥叩袅?。?p> “那你為何知道卻不通報(bào)天庭?”
“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十殿王,只要他們補(bǔ)上了漏洞,我可以不上報(bào)天庭。我,我怎能失信于人。更何況,那漏洞僅有一人大小,就算那魔界那幫粗苯的家伙要上來,他們也要一個一個上來,耗時又耗力氣,圖個什么?”
“你,你.....”老君只覺呼吸急促,上氣不接下氣,自己第一次被氣成這樣,險(xiǎn)些理智喪失。
老君心道不能沖動,今日這家伙既然亮了底牌,那就一鼓作氣,直搗黃龍。
“好,好,算你是個實(shí)誠人,我問你,你前幾年為什么要下界去接觸那位叫竇天賜的凡人?”
“誰?竇天賜?他啊,他爹爹是我在凡間的舊相識,那凡人的人們替我寫了一段神話故事,說我劈山救母,將我奉為孝子,還說我是什么送子神仙,你也知道,那向人間送子的美差幾時輪到我了,但多這一份俸祿也沒什么,我也就欣然接受,他老婆是泰山人氏,當(dāng)年曾去我的廟里燒香祈求,那竇家也是財(cái)大氣粗,每日供奉,我就去找冥界的十殿王轉(zhuǎn)輪王讓他賜個一子給那竇家,竇家為了還愿,就命人打造了一個金身神像,那神像便是我了,日夜供奉,俗話說得好,吃人嘴短,我見他家如此誠心,就變作一個凡人,與他父親結(jié)識,偶爾去下界玩?zhèn)€幾天,這才認(rèn)識了他家的兒子。”
“好,好,那我再問你,那位叫做天樞的小道童,當(dāng)年你為何將他捆了交給玉帝,也不弄個清楚明白,還有去往冥界之時,你還一腳把他踹到了死物道,讓他投胎人做不成,反倒變成了一顆石頭?”
聽到這里,那二郎神臉色突變:“老君,您今天是要跟我一一算舊賬??!”
“你只管回答我。”
“那小道童,我聽手下們說,他整日頑皮搗蛋,愛捉弄我的下屬們,那天他落到我的手里,又人證物證俱在,我怎么放他一馬,我若替他求情,那不是對不住我那幫兄弟,我若是要真心害他,那可以將事實(shí)再夸大些,直接來個先斬后奏不是更好?”
老君心道你這廝說話滴水不漏,不知是真的,還是編造來糊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