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唉,這可是要挨三刀六洞的啊
一時半會沒有睡意,陳安寧起身開了燈,打開方凳上放著的小電風扇的開關(guān),對著強檔勁風狠狠吹了一陣子。
他從床頭柜上抓起憋憋的煙盒看了下,里面還剩三支煙。
關(guān)了風扇,又隨手拿了打火機,再到客廳茶幾旁的垃圾桶里撿了個健力寶的空罐子。
茶幾上有半杯涼開水,順手將易拉罐里灌了點水充當煙灰缸,然后拿著走到大臥室外面的陽臺上抽起了煙。
黎明前的昏暗夜色里,煙頭的隱隱火紅時而變得更透亮一下。
抽完三支煙,稍微心平意靜了些許。
到衛(wèi)生間將中午和夜里換下來的衣服褲子襪子都洗了洗,洗凈擰干之后掛到陽臺晾衣架上的時候,天邊已經(jīng)漸漸泛起了白。
此刻反而覺得一陣困倦襲來,回到房間將小電風扇的風檔調(diào)成睡眠微風模式,熄了燈躺下沒一會兒就不知不覺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被客廳里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給擾醒。
窗外已經(jīng)陽光明媚,一下子覺得室內(nèi)悶熱了不少。
急急忙忙下床跑去接電話,一看來電區(qū)號是建鄴的座機號碼。
看號碼不是記憶里建鄴伯伯家的宅電,就不知道是伯伯辦公室的號碼,還是伯母辦公室的號碼?
聽筒剛擱到耳邊,卻是傳來一個女孩子裝神弄鬼的變調(diào)聲音:“猜猜我是誰???”
原來是妹妹陳安琳打來的電話,陳安寧故作猜測道:“你是Mary?還是Sunny?要不就是Ivory啦?嘿嘿,我就是不喊你的名字噢!”
陳安寧知道這一世里也已經(jīng)有了《我悄悄蒙上你的眼睛》這首歌,而且記憶里還有陳安琳也曾哼過這首歌的印象,便好玩似的跟她逗起了趣。
“哈哈,我的老哥,你好無聊哎。”電話那頭響起了銀鈴般的笑聲,陳安琳立刻恢復了本來的聲音。
接著又聽她問道:“哥,猜猜我現(xiàn)在在哪?”
“在伯伯還是伯母的單位?咦,你不是去參加英語演講比賽的嗎?怎么回事啊?”陳安寧納悶道,他也只能作如是想法。
“哥,你個大笨蛋啦,告訴你吧,我現(xiàn)在在金陵大學法律系的團支部辦公室里給你打電話,哈哈?!?p> 前世里,陳安寧是個獨生子女,現(xiàn)在平添了一個妹妹跟自己嬉嬉鬧鬧,心頭忽然甜蜜溫馨感十足。
“啊,你現(xiàn)在跟小雪在一起?”陳安寧頓時明白了過來,便隨口問了一句。
“哎,哥,你現(xiàn)在不得了咯,怎么這么老臉皮厚,開口就是小雪小雪的喊唄?”電話那頭的陳安琳還忽然嚴肅了起來。
陳安寧這頭還沒接話,就聽陳安琳在那頭跟林雪在說話:“雪姐,我哥真是老臉皮厚哎,他現(xiàn)在都敢直接喊你小雪了……”
小妮子這話講得真不上路子,讓一個虛歲四十一的中年油膩男開口就喊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為姐,那才是真正的老臉皮厚呢。
喊馮文娟為姐是不得已而為之,總不能直接喊小馮,被她抽一大耳刮子吧?
喊伍浩為哥也不顯得有多委屈,人家伍浩是六零后生人,雖然飽經(jīng)生活磨煉看起來像人到不惑之年,但實際年齡也只有三十多歲。
要是擱到原時空里的2018年,四十一歲的陳安寧喊五十六、七歲的伍浩為一聲哥,好像還有點占人家便宜的意思哩。
讓陳安寧現(xiàn)在稱呼林雪為雪姐,他的確張不開這個嘴,于是他對著話筒道:“喂喂喂……小琳,你不說話,你老哥我就先掛啦,我牙還沒刷臉還沒洗就被你電話吵醒了?!?p> 哎呦我勒個去,陳安寧剛說完就要抽自己嘴巴子。
原時空里2018年的自己,可不就是“掛”了唄?
現(xiàn)時空里1994年的“自己”,身體被移魂重生過來的自己給占據(jù)了,可不也是“掛”了唄?
“我聽到啦,不要再喂喂喂的啦,耳朵都要被你喂聾了?!甭犝Z氣,電話那頭還有點不爽的意思。
哎呦哦,你這小妮子的正義感怎么就這么爆棚呢,你這小胳膊肘想往哪兒拐呢?
“到建鄴了,有沒有給伯伯伯母家打個電話???還有啊,昨天你也不打個電話回來報下平安!”移魂重生過來,陳安寧還沒有親眼見到過這位嫡親的妹妹,但是感覺就跟確實朝夕相處了十幾年一樣親切、溫馨與自然。
“哥,你少來這一套吧,昨晚林叔叔和梁阿姨在電話里都說了,昨天一整天就沒見到你個魂影?!毙∧葑釉陔娫捘穷^還訓斥了起來,真是沒大沒小的。
按記憶里的內(nèi)容來說,自己兄妹倆還真有點沒大沒小的,林雪的父母倆都比他們的父母倆大一兩歲,但陳安寧和陳安琳兄妹倆一直都是喊人家叔叔和阿姨,以前父母在世的時候還能時不時的糾正一番。
這兩年,時間一久也就這么稀里糊涂的一直稱呼了下來,林雪的爸爸媽媽倒也不以為意而習以為常了。
“喂,有沒有給伯伯家打電話,打個招呼啊?”陳安寧追問了一句。
“你煩死了,昨天就打過啦。”
“哦?!标惏矊幱旨{悶了,“小琳,你怎么跑到你雪姐她們學校去了?”
“英語演講比賽就在雪姐她們學校大禮堂舉行啊,雪姐還是比賽大會的服務(wù)員呢。”
陳安寧差點笑噴:“小琳,你不懂別瞎說,什么服務(wù)員,那叫志愿者!還有也不叫什么比賽大會,是比賽組委會。”
“哦,對對對,組委會志愿者,嘿嘿?!?p> 陳安寧都能想象得到電話那頭,小妮子那一臉羞紅的俏皮樣子。
在“自己”之前幾天的記憶里,林雪在電話中曾經(jīng)說系里安排了一點事需要她參與,她是系學生會的干部要以身作則,要等到本周末才能回谷方,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啊。
“小琳,伯伯伯母他們有沒有讓你去家里玩啊?”陳安寧在電話里問陳安琳道。
“讓我去的,可是我們老師說不能請假離隊哦?!甭犘∧葑拥恼Z氣里,還透著一絲小小失落。
“沒事,老師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考慮,反正以后去伯伯家的機會多得是,也就不在乎這一次咯?!?p> “哦。”電話那頭,估計小妮子還嘟了下小嘴。
陳安寧接著又關(guān)照了起來:“出門在外,要注意安全啊,交通安全,還有人身安全,不要隨隨便便就脫離大部隊行動,有什么事就跟老師講……”
“曉得咧,我又不是小孩子?!彪娫捘穷^,陳安琳打斷了哥哥的嘮嘮叨叨,用略帶一絲甜蜜的語氣看似抱怨了一句。
小妮子,你可不就是一個小孩子嘛,你哥哥我可真是你已經(jīng)四十一歲的老哥哎。
陳安寧對著話筒吩咐道:“小琳,把電話給你雪姐,我跟她說兩句?!?p>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動靜,然后聽到一聲溫柔的招呼:“喂,小寧?!?p> 陳安寧大大咧咧地應(yīng)道:“喂,小雪啊,這兩天小琳就麻煩你多多照顧啦?!?p> “啊,哦,好的,你放心好了?!彪娫捘穷^的林雪應(yīng)聲起來,語氣里還有點不適應(yīng)似的慌亂。
這是自然的,以前的陳安寧都喊她雪姐,現(xiàn)在突如其來的直呼小雪,擱哪個小姑娘心里都不能一下子適應(yīng)過來。
“哦,小寧,你放心好了,我,我先掛啦?!?p> 不待陳安寧開口,聽筒里就傳來了咔噠一聲,接著一陣嘟嘟嘟的忙音。
把話機重新擱置好,陳安寧心里也是一陣怪怪的。
前一世里,林雪比他大三歲,當他高考結(jié)束的時候,林雪都結(jié)束大三的學業(yè)要升大四了。
當他是海州工學院大一新生的時候,林雪是燕京大學的大四畢業(yè)生。
林雪的個子不矮,大概有一米六六左右,臉蛋漂亮身材超贊,學習成績在全谷方市都是出類拔萃的,不論從哪一方面講都絕對稱得上是校花或女神。
后世抖音上的那些什么校花女神,說實話仰望林雪的資格都不配。
林雪是真正的公主,只有王子能配她。
抖音上的那些不少自認為“公主”范的,呵呵,身邊陪著的應(yīng)該是王總才對。
前一世里,陳安寧當然也仰慕對門的林雪了,可他一是年齡落了林雪一截,成績又是中不溜秋的連省谷中和市一中都沒能考得上,林雪讀的是985大學,他讀的是非985非211的雙非大學。
林雪的爸爸媽媽雖然不認為當時還叫陳安卓的這個家伙,有吃到他們家天鵝肉的資格,可是卻有著天然的警惕性就跟防小區(qū)里的狼狗咬人一樣,這倒不是說認為當時還叫陳安卓的陳安寧是個壞孩子。
其實,林家爸爸媽媽還認為陳安卓這孩子是個好孩子,跟老陳家的兩口子鄰里關(guān)系還挺和睦的,反正就是早早頒發(fā)了一張好人卡給小陳同學。
好人卡的意思,大家都是懂滴。
在陳安寧移魂重生前的2018年7月9日傍晚,他與沈薇薇看完電影出來后還在影城里巧遇獨自看電影的林雪,林雪還接受邀請一起在建鄴金斯利喜來登吃了一頓西餐,就餐時林雪與沈薇薇聊興甚濃還互相添加了微信。
那一次影城巧遇,陳安寧對林雪確實已經(jīng)沒了年少時的仰慕或者說覬覦了,盡管人到中年的林雪身材不減更顯成熟美韻,但陳安寧確實是做到心淡如止水了。
陳安寧沒想到自己移魂重生到了這一時空,發(fā)現(xiàn)周遭的人與事發(fā)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改變。
此時此刻的陳安寧,既是陳安寧自己,又不是“陳安寧自己”。
林雪是這一時空之前“陳安寧”的青梅竹馬,估計在林雪父母的設(shè)想與預(yù)期里,林雪未來先一年本科畢業(yè),“陳安寧”晚一年本科畢業(yè),如果這兩孩子本科畢業(yè)后不繼續(xù)考研的話,應(yīng)該很快就會正式成為小兩口,接下來他們老兩口就該考慮幫著帶孩子的事情了。
此時此刻,陳安寧“愁眉苦臉”的尋思道,這一時空里的林雪嚴格說來應(yīng)該是自己的“Sister-in-Law”啊。
這個,以后,萬一那啥……
按《古惑仔》里浩南哥和山雞哥的說法,這可是要跪在關(guān)二爺?shù)漠嬒袂埃F定挨那三刀六洞的酷刑??!
壹身浩然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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