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微妙的感覺
“文娟姐,你先坐,我給你泡杯茶?!?p> “不喝茶?那我給你拿瓶飲料吧。”
“冰箱里有健力寶還有旭日升冰茶,文娟姐你要喝哪一種?”
“啊,飲料也不喝?”
“哦,文娟姐你這幾天是不是不方便,不能喝冷的?那我還是給你倒杯白開水吧。”
一進門,陳安寧就客氣熱情的不得了,左一個文娟姐右一個文娟姐,貌似越喊越順口。
看著這小子裝得跟沒事人一樣,可把馮文娟給搞得又氣又恨,末了還讓臭小子不著痕跡地調(diào)戲了一把,也不知道他是無意還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你就別煩了?!?p> 馮文娟趕緊出言打斷了陳安寧的喋喋不休,從小挎包里掏出了一沓東西,遞給他道:“喏,你和小琳的通行證還有特區(qū)邊防證,收好了,別搞丟了啊。”
陳安寧接了過來隨手放到了餐桌上,然后大大咧咧道:“哎呀,一起放你那兒就行了唄,有文娟姐你統(tǒng)一保管才萬無一失嘛?!?p> “我才沒空?!瘪T文娟哼了一聲。
陳安寧揣著明白裝糊涂道:“咋了?”
“不咋了,就是突然不想去了,不行???”馮文娟板著個臉。
“小馮同志,不是做弟弟的我要嚴肅批評你,這可是組織上交給你的光榮任務(wù),你可千萬別撂挑子噢?!?p> 馮文娟見人小鬼大的陳安寧還裝模作樣打起了官腔,心里羞惱得恨不得現(xiàn)在就要狠狠踹他幾腳,昨晚就該一個背摔把這臭小子從摩托車上給狠狠扔出去。
看馮文娟有原地暴走的跡象,陳安寧連忙委婉勸道:“文娟姐,咱生活中的煩惱別帶進工作中呀。”
“屁的工作?!瘪T文娟橫了他一眼,難得說了一句粗口,說完之后她自己也頗覺赧然。
這時候,陳安寧覺得兩人之間的心結(jié)或者誤會,還是早點說破解開比較好。
便小心翼翼低聲道:“文娟姐,昨天實在不好意思啊,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喝多了暈暈乎乎的,您大人有大量,要是您實在氣恨不過,隨便您怎么收拾,剁了我的手都行………”
其實陳安寧并不知道,馮文娟昨晚最早生氣的源頭,還是撞見他喝酒之后差點參與打群架的事。
在馮文娟一直以來的觀感里,陳安寧這個有點帥的高中大男孩,頭腦聰明學習好還多才多藝,待人接物彬彬有禮,也蠻有責任感的,在雙親意外離去之后,小小男子漢勇敢承載了家庭重擔,也用盡心力保護關(guān)愛著妹妹。
這兩年一開始的時候,馮文娟是出于禮節(jié)性關(guān)心的緣故經(jīng)常過來看看,后來來看望的次數(shù)多了,則是自然而然的把這兄妹倆當成了弟弟妹妹來牽掛。
對于陳安寧跟同學在一起喝酒,馮文娟倒是不以為怪的態(tài)度,畢竟暑假過后他就要去讀大學了,大學里同學之間三天兩頭聚餐喝酒是常有的事。
但是陳安寧還學別人酒后打群架,讓馮文娟看在眼里,當時心里就有點微慍了。
因為馮文娟作為一名人民警察尤其是刑警,其實是挺反感身邊的親戚朋友動輒就用暴力來解決問題的。
不過知道男孩子都喜歡好個面子,也不適合在他同學跟前數(shù)落他的不是。
昨晚,馮文娟要用摩托車送陳安寧回家的時候,本來內(nèi)心就是帶著一丁點兒小怨氣和小失望的,等陳安寧在后座坐好,她要發(fā)動車子的時候內(nèi)心就更覺得格外的別扭了。
陳安寧以往坐她摩托車的時候,總會流露出青春少男的靦腆與羞澀,從來都不好意思貼著她的后背坐,屁股就像是被膠水黏在座位最后端一樣,兩手都是緊緊抓住后座兩側(cè)的金屬管件,絕對不敢搭在她的雙肩上,更加別談還敢摟住她的腰了。
每次都是馮文娟催促陳安寧往前坐坐,否則連人帶車重心太靠后會翻車的,往往都是“三請四邀”過后才勉強向前挪一挪。
當然,在陳安寧拿到駕駛摩托車的駕照之后,馮文娟讓陳安寧有幾次騎車學著載她的時候,她自己也是一樣相同的坐姿,但也不會像陳安寧那樣扭扭捏捏似的坐著最后端,只不過會跟他的身體稍微隔開一點而已。
這臭小子昨晚一坐上來,開始還貌似裝模作樣的依舊坐在后面,馮文娟反手拍了他一下,跟他說往前面再坐來一點,哪曉得他屁股一挪竟然直接緊貼到了自己的身后,兩手還把她的細腰摟得緊緊的。
馮文娟猛的一下子還適應(yīng)不了陳安寧這樣把她摟得這么緊,但之前看他跟同學喝得臉紅脖子粗的,而且站在身旁就聞到他一口的酒氣,加上也擔心他酒多了會從車上栽下來,也就不以為許捏著鼻子強忍了。
她騎了沒多遠,才拐上大馬路等紅燈的時候,誰知這臭小子的手居然亂動。
當時馮文娟反手一記將咸豬手拍開,應(yīng)激反應(yīng)之下差點一個背摔把這臭小子給扔飛出去,好在最后硬是又給強忍住了,僅僅只是抓住了他的手往下摁了摁送回自己的腰間,同時悶哼了一聲:“老實點,別亂動!”
之后,陳安寧除了把頭伏在她的背上且緊摟住她的腰之外,一路到家的確老老實實。
她把陳安寧攙上樓,跟陳安琳簡單說幾句無關(guān)痛癢的話,以及第二天下午會過來一趟之后,就急急匆匆地回警隊宿舍了。
馮文娟從警校畢業(yè)參加工作已經(jīng)兩年了,人生至今還未談過男朋友,還是頭一次被人輕薄身體,而且還是那么肆意,心中又氣又惱又羞又恨自是免不了,偏偏施以咸豬手的,又是心目中小弟弟一樣的大男孩陳安寧。
夜里躺在警隊單人宿舍的大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回想起當時等紅燈時的被襲,竟平添了幾許異樣的感覺,更加愈發(fā)的羞惱與煩躁,不停的反復自我催眠那臭小子是酒后無意識沖動,才漸漸沉沉睡了過去。
今天早上醒來,馮文娟心里認定陳安寧應(yīng)該是酒后無意識的行為,心說著沒準他自己都記不起來了,想到這里便渾身輕松舒坦了。
但是下午再見到陳安寧,發(fā)現(xiàn)他一副故作沒事人的做派,才清楚這臭小子是什么都明白著呢。
自己好歹讀了三年警校,派出所蹲了小半年,刑警工作干到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一年半了,一眼就識破了臭小子的這點小伎倆。
如果說昨天晚上只是一分生氣的話,馮文娟今天下午就是三分生氣了。
但是除了一眼識破臭小子自以為精湛的演技之外,馮文娟以一個警察的職業(yè)直覺,又隱隱覺得這臭小子像是換了個人似的,這種變化無關(guān)表演,倒是跟內(nèi)里的氣質(zhì)、閱歷和談吐之類有關(guān)。
如果擱以前,這小屁孩怎么也不可能利用生理期的話題來調(diào)侃自己,現(xiàn)在拈手就來,就像是一夜之間長大成熟了一般。
真是個臭小子。
看他低眉順眼低聲下氣的誠懇樣子,沒準又是裝出來的,馮文娟心中剛才升騰起來的羞惱之氣,瞬間又無端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壹身浩然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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