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看見邵苗苗的第一眼樂山就慫了。
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掉,她若再像之前那般謹(jǐn)慎,樂山縱是有星光遁術(shù)也難逃魔爪。
而且,此時也并非只是實力的差距,匆忙穿上了衣服樂山依舊覺得全身發(fā)涼。這種情況下,怕是臉皮再厚也難作出理直氣壯的模樣。
“為什么……為什么……你們要這樣對我?”
邵苗苗痛徹心腓的說著,淚水洶涌而下很快模糊了雙眼。
樂山更加不自在,他知道是自己貪歡了。二人的行蹤如何會泄露他并不想計較,只是覺得邵苗苗來得這么晚已是給了他們足夠的時間,而邵筠筠怕是比自己更加難堪。
也是從震驚、惶恐之中回過神來后,樂山這才想要擋在邵筠筠前面。
然而,邵苗苗比他想象中更要脆弱的多,幾乎話音剛落,她便無法控制飛劍,從丈余空中跌落在塵埃里。
先一步,樂山拉住了邵筠筠,自己率先走上前去,會不會被飛劍梟首也顧不了那么許多了。
這么點高度自然不會真的摔傷了邵苗苗,但她卻斜斜的跪坐在那里雙手撐在地上顯得柔弱無比。
“對不起,我們都不想傷害你!”
樂山說著,還未近三尺之內(nèi)邵苗苗便狼狽的在山洞里退了兩步。
“不!你不要過來!”
她的反應(yīng)依舊讓人心疼無比。
或許,她已經(jīng)忘記了,或者沒有力氣御劍飛劍。
樂山當(dāng)即停了下來,面上也愧疚的解釋道:“云夢大澤的時候,她被羅少仙下了藥,性命都危在旦夕,是我趁人之危和她發(fā)生了關(guān)系。”
邵苗苗依舊淚如泉涌,她不斷的搖著頭,似乎并不想聽。
而樂山不得不繼續(xù)道:“你應(yīng)該知道,在她心里你比我更重要。這次她過來找我也是為了協(xié)商你的事,她不愿你受委屈,而我更是憑此威脅她?!?p> 說到此處,邵筠筠也上前了兩步。她的臉上再也看不出任何顏色,仿佛沒有任何感情。
“從今往后,我不會再見他!他娶你之后,也永遠(yuǎn)不會再見我!”
邵筠筠說得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樂山聽聞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更不敢出聲。
先不說邵苗苗是否相信二人“協(xié)商”出的結(jié)果,此時她依舊淚流滿面,仿佛已經(jīng)對所有都失去了希望。
可以說,邵苗苗的內(nèi)在比樂山想象中要溫柔的多,至少她沒有第一時間斬了自己。
也正是如此,讓樂山心中充滿了許多歉疚。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邵苗苗喃喃的說著,因淚水而模糊的雙眼大都空洞無比,只是偶爾會看樂山一眼,但又不敢停留。
樂山也終于收攏了表情,此時他再無也法置身事外,只是依舊不知如何安慰。
“你愛過我嗎?”
邵苗苗再次開口,雖凝視著樂山,目中卻多是失望。
只是猶豫了不到一息的時間,樂山?jīng)]有任何修飾的實言道:“只是喜歡!”
他知道,不能說不愛,更不能繼續(xù)欺騙。
樂山知道,這個答案可能說不上完美,但絕對不會錯。
邵苗苗眼里噙著淚水,面上依舊有些凄苦,只是凝望著他。
妥協(xié)了?樂山松了口氣,卻并說不上歡喜,總覺得有許多虧欠。
下一刻,一直沒有多少存在感的邵筠筠再出場,她走到了樂山身前也走進(jìn)了邵苗苗的視線里。
啪,啪~
兩個耳光打得樂山眼里直冒金星。
左臉一個耳光,樂山毫無芥蒂的忍了也沒有去躲,而反手打在右臉的巴掌直接打出了樂山的火氣。
凝神看去,邵筠筠的臉上依舊是古井不波的冰冷。
樂山當(dāng)即知曉,自己生氣怕是正中她下懷,一時間又無法收起怒容,頓時顯得有些茫然了。
打過樂山之后,邵筠筠很快提起自己一絲長發(fā),帶著勁氣的一掌用力切下,長發(fā)很快飄落在地。
也是此時,邵筠筠這才開口:“從此我與你情斷義絕,今后正邪相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一番操作真是絕了,別說邵苗苗,就是樂山也懵了。
就是不懵,他也未必能說出什么話來。
幾乎同時,樂山與邵苗苗二人對視了一眼。
樂山目中依舊有些茫然,看邵苗苗的目光也依舊只是喜歡。而邵苗苗也被姑姑的動作驚到了,淚水仿佛凝固到在了臉上。
然而,邵苗苗此時要聰明的多,她依舊是凄苦的模樣。
“我去找?guī)煾怠?p> 說著,邵苗苗目中含淚直接化作劍光飛出了山洞外。
邵筠筠也是作凝視的目光送她遠(yuǎn)去,臉上微微顯出些許憐憫。
足足三息時間之后,樂山這才無視了臉上未消的痛楚問:“你不是認(rèn)真的吧?”
說著,他臉上也作疑神疑鬼的模樣,邵苗苗會不會還在附近監(jiān)視著他們?
如果還在,她絕對逃不過邵筠筠的探查,二人再繼續(xù)演下去保證她看不出來。
“她走了,看樣子真想一個人御劍回南疆!”
邵筠筠用平靜的模樣說著,輕輕瞄了一眼樂山,讓人看不出端倪。
樂山點了點頭:“那也好!我太渣了,讓她多冷靜冷靜也是為她好!”
“你不準(zhǔn)備好好對我侄女是嗎?”
邵筠筠面無表情的看了過來,只是目光頗為森冷。
“那要看你的態(tài)度了,你讓我怎樣我就怎樣!”
樂山心中自是想著美事,面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因為邵筠筠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對。
“娶她,若有背叛……”
說著,邵筠筠的目光就詭異了起來。
下一刻,樂山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大力撞飛到了山洞的墻壁上,全身有三成的鮮血在與大力接觸的瞬間便飛濺在了空中,又有三成在接觸石壁的時候就如水滴般綻放。
死亡,是如此的臨近,以至于傷勢未復(fù)的金丹在第一時間爆發(fā)出強大的生機修復(fù)著肉身上致命的創(chuàng)傷。
鮮血緩緩的浸入山洞的石壁、泥土,鮮血中溢散的靈力也被金丹吸引重新回歸,但卻十不存一。
漫長的絕望之中,并沒有多少空閑的心神思考更復(fù)雜的事情,而樂山卻知道邵筠筠是鐵了心的想證明與他真的斷絕了所有情誼。
樂山也明白,他們之間的感情真要告一段落了,至于日后能否再續(xù)前緣,便要看他的修為能否追上邵筠筠了。
足足三日之后,樂山這才拖著將死之軀回到礦場,再次把王智淵嚇了一跳。
這種狀態(tài)根本無法護(hù)送飛舟,自保都難,又在聚靈陣中修煉了三日,樂山這才隨著飛舟一起回到青云門。
早在十二仙門與青木堂的打點中就耗費了不少靈石,不想這月依舊有不少盈余,足以稱得上海量??梢哉f,礦場分潤出來的只是極小的一部分,而收獲似乎還不錯……
然而,幾乎青云門剛在各地舉辦了一場“擂臺”便被以合歡門為主的五家二流仙門告發(fā)到了仙盟那里,即有人說資敵魔門,又有人說影響和平,更甚有人言私自立盟以圖不軌……
當(dāng)然,這些目前都只是嘴巴說說,卻也透露了一個信息:很多二流仙門都不愿青云門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