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修仙界比之上古雖然沒落很多,但靈寶還是有幾件的,南疆相對偏遠,因此他們的寶貝也少有人覬覦。
待“落神蠱”喊了出來后,南疆所有人都向天道門看去,看完天道門之后,還不忘看青云門幾眼……
掌教真人帶著幾位核心長老一路氣勢洶洶的向思返谷趕來,他們正盤算著怎么懲罰樂山,卻一頭撞上了身著風衣、遮住頭發(fā)的女修,正是紫霄仙宮都要忌憚三分的冰凌仙子。
她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這里故意想攔眾人的去路,此時正放開心神,細細品味著這一曲。
不等掌教真人開口,她手指輕彈出一道銀光遙遙的沒入樂山額間。而樂山卻恍若未覺,沒有絲毫停頓的繼續(xù)吹奏。
溝通天地,樂山也不是第一次了,更有一次是在他修為盡失時,白白錯過了那次晉升的機會。而這次他不光憑著“落神蠱”再次達到這種境界,更是“看”到了數(shù)萬煉氣期弟子的瘋狂。
這便是音律之道嗎?
樂山雖是物我兩忘,卻本能的知道那是自己宗門的弟子,總不能玩殘了不是!他再吹奏時,便不再我行我素,甚至把兩度突破煉氣期的心得融入了靈感之中,用它影響著數(shù)萬人。
若是以前,哪怕是玉嵐真人親口說出,樂山也不會相信會有這樣的事,而今天他是真的做到了。
塵緣都皆附于桑壤,**浦仍兀自戧戧。青冥未知此情長,吾生吾愛葬云荒。山窮晝旭水盡夜荒,待歸時悲喜、倉皇……
最后一段,本就保留些許溫情,融入了“希望”之后更無半點違和。然而,樂山并沒有看到成千上萬煉氣期弟子一起突破時的情景。
《千年風雅》一曲吹罷,天地元氣緩緩的被樂山納于體內(nèi),煉化之后又迅速歸于金丹。依舊如化繭成蝶般溫和,樂山的金丹緩緩變化,從金丹初期晉升到金丹中期。
樂山這次突破的感覺猶勝往日百倍,可惜的是從溝通天地的狀態(tài)中醒來,他很難再與旁人分享這種喜悅。
事實上,受樂山引導(dǎo)順利突破到筑基期的只有五十六人,但五十六人一起突破依舊引得天地元氣大亂。
況且,他們都是在沒有筑基丹的狀態(tài)下突破到筑基期,給宗門省下了一大筆資源,而且受靈氣波動而晉升一級的低級煉氣期弟子也不在少數(shù)。
可以說,樂山此次為宗門的貢獻遠勝于仙盟大比奪得前三,當然,這是排除他惹了麻煩的前提下。
“他的功勞,我要占五成!”
冰凌仙子更是在一眾長老出神的時候有些玩笑的道。
話聲方落,她的身影便在雪山上漸漸淡去,最后消餌于無形。
冰凌仙子即說他有功,一行原本前來問罪的眾人便不敢說他有過,甚至不敢打擾樂山自顧退了回去。
畢竟是在忘我的情況下,樂山對自己惹出的動靜并沒有一個客觀的認識。
突破到金丹中期他也沒有什么喜意,在他看來這不過水到渠成的事。而且,他并沒有什么突破性進展,只是神識更凝練了幾分,丹氣更渾厚了幾分。
以往能打得過的人依舊能打得過,打不過的人依舊打不過。要怪只能怪十八劍訣太給力,只要實力差距不大多半都能把人秒了。
另一邊,邵苗苗知道自己修煉并不刻苦,就連許多蠱蟲也多是母親和師門贈的成品。
與旁人相比,她用的丹藥靈石并不多,一身元嬰期修為也多是資質(zhì)的功勞。
可以說,如果她去參加仙盟大比,前三幾乎也都是手到擒來。
這次輸給樂山之后,她只是一晚苦修,便有一種空前強大的感覺!
幾乎坐臥不安,當?shù)谝豢|陽光灑落在山尖上,邵苗苗便御劍向思返谷的方向飛來。
她知道,青云門有意結(jié)交天道門。如今拿了好處,也明白不能太過為難樂山,但總要勝過他一籌。
遠遠的,邵苗苗便看見了樂山的身影,整個思返谷也就只有他一人……是那么的渺小!
唰的一聲,劍光落下。
邵苗苗依舊身著半臂、短裙,一雙長腿好似比山谷中的白雪更為炫目。
樂山盤坐在雪地里本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此時不由眼前一亮。
“師姐怒罪,這寶貝還你!”
說著,樂山微微留念的把陶笛脫手拋出。
仔細的撫摸著陶笛上粗糙的紋路,邵苗苗重新把它掛回腰間,十分自信道:“亮劍吧!我知道你以劍術(shù)聞名!”
樂山并不著急那對紅玉的事,年輕人嘛玩夠了多半會還回來。但她還想對自己動手,便有些為難了。
說到底,樂山還是不夠信任這長腿女修。自己認輸?shù)臎]用,落到手里誰知道會不會被砍去一肢?
“掌教真人沒拿普通的劍法糊弄你吧?”
樂山小心的問她。
邵苗苗面上的尷尬一閃而逝,很快道:“普通劍法勝過你也就夠了!”
“勝過我就能把那對紅玉還我?”
樂山再次試探著問。
邵苗苗面上依舊有些不自然,最后只作兇狠模樣道:“我要剁了那那只手!”
樂山自然看出了長腿女修面上的矛盾,但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右手去賭。
“那個……你是一個人來的?”
樂山說著,小心的看著她身后。
“你什么意思?”
邵苗苗勃然大怒。
“我贏了你就把紅玉還我,咱們一筆勾銷!”
樂山不再卑微,抬起頭來認真道。
“看劍!”
邵苗苗說完一劍揮出,也不顧樂山還空著手,存心想給他一個下馬威。
二人當即在山谷中打了起來,舞的大雪紛飛,冰花四濺。
樂山以指作劍,雖有藏拙顯得非常狼狽,卻依舊立于不敗之地。
第三次,樂山雙指點向長腿女修的雪頸,而后退開兩步道:“你輸了!玉佩還我?”
邵苗苗臉上頓時難看了起來,只見她手上一晃把長劍收入手鐲中,而后二話不說喚出飛劍向樂山的手上斬去。
玩真的?
樂山瞬間有了判斷,再次支起了金鐘罩,布下層層阻礙。
邵苗苗的御劍之術(shù)果然還不純熟,剛祭煉的飛劍方一喚出便落入了樂山的手中。
以他的肉體凡胎自然無法拿捏飛劍,但一身純厚的靈力卻運轉(zhuǎn)自如,邵苗苗雖早有聽聞,此時依舊有些茫然。
樂山也不再客氣,三兩步撲將上去抓住她的手腕。
“師姐啊,你還是把我的玉佩還我吧,那可是定情信物??!”
邵苗苗的臉上頓時紅了起來,但她并不服輸掙脫不開便不再動作,只是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倔強的看著樂山。
咕嘟~
樂山動了動喉結(jié),一時也有些傻了。
不得不說,他在陸馨然身上學到不少東西,比如能明白這長腿女修對他的態(tài)度。
怕她自己也不會明白吧……
二人又僵持半晌,樂山率先放開邵苗苗,她的面上果然一片羞紅,頗有些手足無措。
樂山更是尷尬,他已經(jīng)有了冷秋凝與陸馨然。若說冷秋凝對他依舊是“待價而沽”的態(tài)度,那陸馨然絕對是死心塌地。
全處全收固然是一樁美事,那也得降的住才行……
片刻之后,樂山猶豫著試探道:“師姐還是把玉佩還我吧,那半塊曾是我給師妹的定情信物。后來她雖嫁人了,還回來的信物對我來說依舊很重要!不行就把那半塊還我……唉?”
樂山話音未落,邵苗苗臉色劇變,樂山手中的飛劍瞬間飛了出去。
面對邵苗苗憤怒的目光,樂山只覺全身拔涼拔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