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嗣峰雖出了一名金丹期修士,勉強(qiáng)守住家業(yè),但說落魄也絲毫不為過。
面對長輩的饋贈,樂山、慕長歌二人絲毫沒有客氣,拜過之后便一擁而上。
樂山拿起了巴掌大小的元嬰寶甲看了一通,雖未學(xué)過煉器,憑著金丹期的修為也能看出些許端倪。
物如其名,元嬰寶甲自然是元嬰期前輩保護(hù)元神的寶甲,它的品級樂山不清楚,但想來最低級的也與法寶相當(dāng)。
其材質(zhì)更比飛劍還要珍貴、特殊,青云門每個元嬰期修士都必備飛劍不假,但能穿的起元嬰寶甲的卻沒幾個。
那邊,慕長歌拿著須彌戒指,收獲比樂山還要豐厚。戒指里除了些許靈石、丹藥,最多的便是奇怪的石頭與法寶殘片,雖然對二人無用,但想來也是極其珍貴。
樂山先是拿著法寶殘片看,希望能找到神器、寶藏的蛛絲馬跡,奈何修為太低,那些殘片也未在樂山手里放出什么異彩。
最后,二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個普普通通的畫卷上。只見那畫卷色彩鮮亮,筆法細(xì)膩,只是周圍景色皆盡虛化,唯有一長裙仙女圖栩栩如生、氣韻非凡。
樂山不由瞪大眼睛,感慨道:“這才是真正的仙女?。 ?p> 其實畫上那女子并非國色天香,服飾更加保守,就連白皙的玉手也只從袖中露出半截指尖,但卻有股出塵的氣質(zhì),絕不是樂山見過的那些女修能比。
“哼,什么仙女,看服飾應(yīng)該是碧玉宗的修士吧!”
慕長歌說著,自顧把畫卷收了起來。
“怎么?你不服氣?人家的內(nèi)在美,你們永遠(yuǎn)學(xué)不來……呃!”
樂山說著,卻有點(diǎn)尷尬。仿佛不知不覺中,他總把慕長歌當(dāng)成女子。
而慕長歌的動作也為之一頓,最后二人誰也未再提及此事。
回想起來,那畫上的女子……真讓人念念不忘!就算畫中沒有古怪,那作畫之人顯然也是及為用心,方能畫出如此傳神的人物。
樂山自以為對小師妹滿心歡喜,卻也畫不出她的風(fēng)骨,更別提那雙映射靈魂的眼睛了!
又抬頭看了看那幾近腐朽的白骨,樂山不由嘆了口氣道:“前輩安心的去吧!這個世上已經(jīng)沒有這樣的女子了,希望你在另一個世界還能找到她!”
說著,樂山輕輕的把畫卷捆好放在了它的雙腿上。
“你怎么知道這畫中人跟他有關(guān)系?”
慕長歌依舊懟道。
樂山白了他一眼,也不說話,自顧把所有東西收進(jìn)了須彌戒指中,唯獨(dú)元嬰寶甲收不進(jìn)去,倒也不奇怪。
樂山很不客氣的把兩樣寶貝收入懷中,這才抬頭看著慕長歌道:“這里剩下的東西都是你的了!……本來我不想讓你們服用這些天材地寶,現(xiàn)在想想,就你們這資質(zhì)……難啊~”
不管慕長歌冰冷的雙目中泛著寒光,樂山率先走向石筍聚集的地方。
這塊空間并不大,但卻隨意排列著十?dāng)?shù)棵倒掛的石筍,他們大多以灰白色為主,有些卻在七彩的玄光下讓人分不清顏色。
與入口不遠(yuǎn)處那棵石鐘乳相同,大小不一的石凹中滿滿的盛放著千年、乃至萬年石鐘乳靈液。不同的是,這里靈液產(chǎn)生的極慢,二人來到后,甚至十幾棵石鐘乳一起醞釀都未曾落下一滴靈液。
慕長歌再次被充斥在空中的靈氣鎮(zhèn)住了,樂山暗自擺頭,自顧用指尖挑起一滴千年靈液落在嘴里。
當(dāng)靈液在口中、在體內(nèi)散開的瞬間,樂山也不淡定了。雖只是一滴,純凈的靈力卻如驚濤駭浪般在體內(nèi)炸開,且源源不絕,不斷的沖刷著肉身,就連金丹也受益非淺!
只此一滴,便足以低得上樂山一夜的苦修,而且它洗滌肉身的雜質(zhì)卻非灌頂不能代替。
又醞釀許久,直至靈液在體內(nèi)的功效完全淡去,樂山這才回過神來,卻見慕長歌正緊緊的盯著他。
仿佛偷吃糖果的小孩子被抓個現(xiàn)形,樂山微微尷尬,又取了更少的一滴,放在了慕長歌的面前:“聽我的,不要修煉!它主要是沖刷周身經(jīng)脈,排出體內(nèi)丹毒雜質(zhì)!”
“不要修煉!不差這點(diǎn)靈力!”
慕長歌點(diǎn)頭后,樂山又強(qiáng)調(diào)道。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不要……”
樂山還在啰嗦,慕長歌卻張口咬了上來,倒真把樂山嚇了一跳不由失了對靈液的束縛。
最后見慕長歌含進(jìn)靈液一臉癡迷的模樣,樂山微微冷笑,卻也有些羞澀,難道剛剛自己也是這一臉發(fā)春的樣子?
也不管慕長歌如何享受這第一次,樂山回望著眾位祖師閉關(guān)的方向暗自感慨,不知是何等機(jī)緣,讓他們留給了自己這樣的財富——一脈弟子用之不盡的靈液!
又等了許久,慕長歌依舊一臉陶醉的立在那里,甚至靈液入口時,身體那詭異的姿勢都一分未變。
慕長歌一直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樂山怕引起反感,便沒有細(xì)探他體內(nèi)的情況。
在戒指中挑了個丹藥看上去最次的玉瓶,倒出來再裝了滿滿一瓶靈液,按照慕長歌剛剛的用量,足夠他們每個人用十次,樂山這才欣然坐下,自顧修煉去了。
一個多時辰后,慕長歌終于欣喜的睜開了雙眼,他的靈力不增反減,卻純凈了很多。更明顯的是體質(zhì)與靈根,一呼一吸間只覺空氣中靈力比先前濃郁了兩倍不止。
也直到此時,慕長歌才明白樂山為什么不愿吃那“下等”的丹藥。
樂山也很快睜開眼睛,看著慕長歌只是笑了笑。
他起身遞出一個玉瓶道:“我已經(jīng)給你們裝好了,小心服用。特別是清清,一定要小心控制用量,多服無益,更不能當(dāng)飯吃!還有,以后不許你們再吃丹藥,就連筑基丹、結(jié)金丹也不行!”
慕長歌不由再看了一眼石凹中幾乎盈滿的靈液,也認(rèn)真道:“天嗣峰的資源竟如此豐富,怕師父也不知道吧。以后你就在這里好好修煉吧,不能再冒險了!”
樂山先是不屑的笑了笑,見慕長歌臉色很難看,他只得緩緩的收起了笑意。
沉默片刻,樂山卻又賤賤的道:“告訴你一個很奇怪的事情……”
“要是我不喜歡聽,你就別說了!”
慕長歌明顯有些防備。
樂山也是豁達(dá)的聳了聳肩:“我?guī)愠鋈ィ_啟通道有不小的消耗。最好還要把那處聚靈陣注滿,不然下次不好進(jìn)來了!”
“我說這意思你懂吧?以后有什么禍端,躲進(jìn)來,拆了那處聚靈陣,在這里安心修煉,等到能夠自保了再出去!”
樂山說的很認(rèn)真,慕長歌卻翻了個白眼道:“你若不作死,我們能有什么禍端?”
樂山繼續(xù)在前面帶路,慕長歌卻緊跟上來問:“剛剛你說什么奇怪的事?”
樂山糾結(jié)了一陣子,后轉(zhuǎn)身看了看慕長歌平坦的胸部只是搖頭:“你不會喜歡聽的!”
慕長歌很敏感的捕捉到了樂山的目光,他卻瞬間安靜下來,連謾罵的功夫都沒了。
出了溶洞,二人間微微顯得有些沉悶。
慕長歌走在前面,十分毛躁的踢了大青石一腳,把后面的樂山氣個不輕。
此時只見它光華內(nèi)斂,都說神仙難斷寸玉,況且慕長歌修為又低,自然拿它一點(diǎn)辦法沒有,甚至懷疑它的靈性。
樂山強(qiáng)忍著踢回去的沖動,任由慕長歌走開,他卻順勢倚在大青石上盤坐了下來。
慕長歌似乎很不滿的回頭看了一眼,卻見大青石已然出了變化,此時螢光大放完全把樂山涵蓋了進(jìn)去。
當(dāng)慕長歌再次回過身來想要仔細(xì)觀察時,卻無法接近青石,就如上次張勇那般,完全破不開大青石螢光的防御……
修行無日月,特別是有大青石護(hù)持的時候。時間一晃而過,第二天清晨樂山全是憑著對陰陽變化的感知這才蘇醒過來。
記得三年多前,他們外出歷練,正好經(jīng)過一家坊市,就在青云宗以南百里開外的山谷中,里面多是散修為主……
外出雖有風(fēng)險,卻能很好的隱藏身份,如果再能趕上拍賣會,那就再好不過了!
那位前輩留下的寶貝足夠樂山這個金丹期小修士武裝上牙齒上。
而此時他除了別人遺落下來的青云法袍,卻是身無分紋,懷里揣的寶貝等閑之人也大都看不出端倪。
守門的是四個煉氣后期的年輕弟子,他們身著青白相間的宗門制服,手持長劍背在身后,倒也威風(fēng)凜凜,做足了仙家氣派!
“師叔祖!”
待樂山走到近前,他們四人劍尖朝下,齊齊的低頭抱拳行禮。
樂山微微一笑,他們倒是好眼光,通過服飾上簡單的差別就能看出修為。
“我出去一下,最多不日便回!”
和善的說著,樂山遞出一塊身份玉牌。
也是此時,那些弟子方才發(fā)現(xiàn),樂山極有可能是筑基前期。煉氣、筑基期想要走出陣外可沒金丹期那么簡單了,至少得有金丹期的印信或者領(lǐng)到師門任務(wù)才行。
那四人本是一臉恭敬,但看見樂山的玉牌后,臉色陡然一變。
“怎么?”
樂山微微挑眉,暗下里大肆擴(kuò)散著金丹期的王霸之氣?
“師叔祖稍安勿躁,您這個玉牌……恐怕出不去……”
守門弟子話音未落,兩個金丹期修士便風(fēng)馳電掣的趕來。
“樂師弟?”
其中年長的金丹期修士開口問。
樂山微微點(diǎn)頭,心下暗嘆不妙,卻作平靜道:“我出去一下,不日便回!”
另一個年輕點(diǎn)的金丹修士一臉堆笑,明顯奉承著樂山:“小師兄有何事,我也可以代勞!”
年長的金丹期修士接著道:“但現(xiàn)下門內(nèi)弟子若無執(zhí)事堂印信,嚴(yán)禁外出!”
樂山一臉不快,接過自己的玉牌猶豫半晌終于開口道:“針對我的嘍?”
兩人臉上明顯有點(diǎn)尷尬,年輕修士卻作出與樂山很熟的模樣道:“師兄有事盡管吩咐,我們身份特殊,可自由出入,但憑差遣!”
樂山盤算著,自己無論如何,也闖不出陣外,便冷笑一聲道:“好啊,那你去天魔宗給我傳個話!就說我被困了,讓他們想辦法救我出去!”
六人具是面色一緊,樂山卻不再理他們,自顧走了回去。
皮了一下,樂山并不開心,甚至有點(diǎn)慌,腳步都快了幾分。懷里的元嬰寶甲也硌的慌,回去先把寶貝藏起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