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山客聽了薛三爺?shù)脑拑芍荒_在木筏子里挪了幾步,腳面緊緊鉤住了船梆兩條腿一齊發(fā)力試圖靠著腰上的力量把自己拉回到船上,只聽得“當(dāng)”的一聲,木筏子跟著向左偏了偏,船側(cè)又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東西上面,薛三爺抓著走山客的手頓時跟著一滑,走山客就跟著一頭栽向了水面。
“三爺,打個商量,咱能不能不這么嚇唬人。”此時的走山客整張臉已經(jīng)緊緊的貼在了河面上,一陣陣刺骨的寒氣順著河水全都刺進(jìn)了走山客的臉上別提有多難受了。薛三爺回頭看了一眼老婦人,本想著叫她一起幫自己把走山客拉回到木舟上面,可這老嫗就如同什么都沒看到一樣,依舊是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得,還是自己來吧?!毖θ隣敁Q成了一只手拉住走山客,騰出來右手使勁一抖就把鐵流星從腰上扯了下來,簡單的掄了兩圈之后對準(zhǔn)了走山客的側(cè)腰就把鐵流星給丟了出去。照如此看來這鐵流星是一定會砸到走山客無疑了,可薛三爺把它剛丟出去下一秒,薛三爺右手一抖只見這鐵流星在空中就變換了方向在空中打了個轉(zhuǎn)之后纏在了走山客腰間,足見薛三爺早已經(jīng)把這條鐵流星耍的出神入化了。
還沒等薛三爺發(fā)力,走山客突然大聲吼叫起來,“快,河里有東西?!眹樀醚θ隣敶髿舛紱]喘一下猛地一扯,可能是用力過猛的原因,走山客的身子被他拉起后直挺挺的撞在了薛三爺身上,兩個人一齊倒在了船板之上。
“見,見鬼了,三爺,真他娘的見鬼了。”走山客直接癱倒在船板上,嘴里一直嘀咕著,任憑薛三爺怎么詢問走山客依舊是這一句話,就跟著了魔似的。
薛三爺站起身來慢慢湊到了船邊,透過船檐向河里看去,不看不要緊,一看之后薛三爺頓時覺得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原來之前走山客的臉貼在河面上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水中好像有一對紅彤彤的東西,走山客越看越覺得不對勁,乍一看之下才發(fā)現(xiàn)何止一對兒,自己眼前少說有十幾對兒這玩意兒像是眼睛一樣盯著自己,走山客隱隱約約看到這東西的體型不小,每一條都得有兩三米上下,這可嚇壞了走山客,生怕自己做了河底這些怪物的腹中美餐的走山客這才大聲吼叫起來。
薛三爺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這些東西似乎沒有什么攻擊性,于是大著膽子趴下身子近距離的觀察了一會兒。
“你干嘛呢,不要命了你?!毙那槠綇?fù)許多的走山客站在薛三爺身后說道。
“沒事兒,這東西好像不會動?!?p> “不會動?怎么可能,你忘了那只水鬼了,好家伙,鐵流星上都能給你咬出個印子來,說它不會動就是我家里快一百歲的老祖都不信?!弊呱娇偷恼Z氣很是焦急。
薛三爺沒工夫解釋那么多說話間就挽起了袖子,隨著身子跟木筏子一起在河面上起起伏伏薛三爺瞅準(zhǔn)機(jī)會把胳膊探了下去,沒等走山客制止薛三爺?shù)淖蟊劬鸵呀?jīng)沒在了水中大半截,跟著薛三爺咬著牙關(guān)把臉憋得通紅,手上用力一拖竟然從水底下抬上來一只半米多長的黑乎乎的東西,可能是太重的緣故薛三爺一只手實在提不起來這東西也只是露出水面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又跌回到河水之中,激起的水花濺了走山客一臉,弄得他滿臉都是腥臭味兒。
“呸,”走山客用手一抹發(fā)現(xiàn)臉上被濺到的水花不止是腥還有些黏黏的,觸碰到皮膚之后就會產(chǎn)生一股刺痛的感覺?!皠偛拍菛|西就是水鬼怎么跟我見到的不大一樣?。俊闭f著走山客甩了甩手想要把手上沾滿的粘液給弄下來,發(fā)現(xiàn)甩手并不起作用之后走山客又在棉襖上擦了擦,這才總算是把手弄得干凈多了手上的刺痛感也沒那么強(qiáng)烈了。
薛三爺回了句當(dāng)然不是,接著說道:“這東西照理來說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才對,山人它身上的粘液擦不掉的,得用這玩意兒往下刮。”說罷,薛三爺像變戲法似的從手心里變出來一塊三角形的薄片,走山客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他常年戴在脖子上的龍骨吊墜。
走山客接過來這片龍骨在手心里三刮兩刮的沒幾下,手上的疼痛感竟然真的完全消失了,隨之而來的似乎還有些涼意從手心里傳來,走山客一下子就清醒多了把龍骨又遞還到薛三爺手里。
走山客問薛三爺剛剛的東西究竟是啥,照理來說這山里的河道少數(shù)也有十來米寬,如此算來河床距離這艘木筏子也得有個幾米開外的距離甚至更深,薛三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從河中撈上來這么個大家伙。
聽完走山客的話之后,薛三爺這才解釋道,剛才他趴在船頭看了半天發(fā)現(xiàn)船之所以被困在這里無法前進(jìn)正是跟這些黑黢黢的大家伙有關(guān)系,原來河中密密麻麻的堆滿了這些東西,正是它們的聚集才導(dǎo)致了木筏子壓根兒無法前行半步,而這些東西也并非緊跟在陰婆子身后的那只惡鬼,據(jù)薛三爺觀察來看應(yīng)該是一種罕見的水中巨物——六須鯰魚。
“乖乖,這得堆了多少???”走山客聽完也是震驚不已,能僅憑身軀在湍急的河水中擋住一艘小船的水中巨物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既然是魚,我這兒還有倆饅頭不如咱掰碎了扔河里,或許它們一爭食兒就把路讓開了也未可知?!?p> “沒用的,還是留點(diǎn)力氣再做打算把。”薛三爺看了一眼把兩個白面饃饃捧在手里的走山客一眼,頓時覺得自己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一把就從走山客手中搶過來一個塞進(jìn)嘴里不顧形象的吃了起來。
走山客一個沒留神就讓薛三爺撿了漏,頓時就不樂意了,嘴里罵罵咧咧的說薛三爺為了吃都不要命了看他怎么想辦法逃出去。
“你吃不吃,不吃我可都吃了。”算起來倆人還真有個把日子沒怎么吃過東西了,薛三爺三兩口就吞下了一個饅頭,吃完后又扭頭對著還在生悶氣的走山客說道。
走山客哪里聽的了這種話,躲過了薛三爺伸過來搶饅頭的手之后索性塞進(jìn)了自己嘴里,邊吃還邊說:“要死一起死,正好陰婆子在呢也省的給咱倆撈尸了,饅頭正好咱倆一人一個做也做個飽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