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花子則是坐在原地,伸出手指在地面上寫著什么,小花子出于好奇,向前湊了湊身子,發(fā)現(xiàn)老花子身前一個“呂雉”字被他寫的鏗鏘有力。
“呂雉?”小花子的腦袋瞬間像是炸了窩似的,種種的畫面不斷閃過,最終停留在小花子眼前的那只兩米余高的泥罐之上,小花子一進山洞后,目光就被眼前的白骨堆積而成的白塔,還有正中央擺放的泥罐所吸引,忽略了山洞上面的情況,此時坐在地上,小花子得意看清山洞之中的全貌。只見洞頂之上倒掛著數(shù)不盡的石柱,這些石柱大小長短不一,但都有一個特點,石柱的分布呈圓錐形朝圓心聚攏,圓錐正中則是一根石柱都沒有,像是一座倒懸的山峰掛在洞頂中央,石峰側(cè)面各有兩個發(fā)光的玉髓,奇怪的是其中跟另一側(cè)玉髓相對應(yīng)的位置是一個圓形的孔洞,本應(yīng)放置著的玉髓早已不翼而飛。赤紅色的液體順著孔洞匯聚在石峰中央,進而滴落在地面上的泥罐內(nèi),從整個石峰的輪廓來看,小花子不難發(fā)現(xiàn),自己頭頂上的位置,就是之前雕有婦人蟒石像的那座血池?!肮植坏醚乩锞椭挥袔赘坠?,那些赤紅的液體早就順著石洞流到地底來了?!毙』ㄗ有睦锵胫?,可如此一來自己在血池里看到的眼珠豈不是也在這座山洞之內(nèi)?
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幕正好印證了小花子的猜測,骨刺慢慢消退之后在白骨堆積而成的小塔之中緩緩地露出來一條血跡斑斑的尾巴,尾巴尖的寬度也足有小牛犢子那么大,覆蓋在全身的鱗片早已經(jīng)血跡斑斑大塊大塊的皮肉裸露在外,一部分燒焦的組織已經(jīng)剝落,此時覆蓋在身體上的白骨慢慢散去,蛇尾之上的皮肉竟然也快速的腐爛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化成了一堆白骨,摻雜在骨塔之中跟原本堆砌的骨頭融為一體。
小花子這才明白,老花子用盡氣力將召喚而來的獄鬼引爆并非沒有傷及到怪蛇,之前的一擊確實已經(jīng)足以將怪蛇擊斃,只不過這條怪蛇在臨終之前拼了命也要爬回這間山洞之中,就好像這里有什么東西在吸引著它一樣。
在看著怪蛇尸骨出神,小花子沒有料到一道白光在眼前的骨塔中一閃而過,躲閃不及之下,小花子只好下意識的側(cè)過身子以避開要害,即便如此胳膊上傳來的劇烈疼痛還是令他難以忍受,“老花子當(dāng)心?!逼D難的喊出這幾個字后,小花子發(fā)現(xiàn)左臂被一片青色的鱗片刺中,留下了一道長約兩寸的傷口。
小花子隨手撿起一根骨刺朝著鱗片射來的方向刺去,只見白骨堆中瞬間凹下去一塊,顯然是有什么東西從此處離開了,一擊未果,小花子也不急于進攻,而是聚精會神的注意起白骨堆里的動靜,之前被鱗片擊中是小花子自己一時大意,只顧著查看怪蛇的尸骨卻忘了這間山洞之中還有其他妖物的存在,又是一道白光閃過,與上次不同,這次的鱗片飛來的方位與上次有了很大的變化,角度也極為刁鉆,直沖著小花子的額頭飛去。
好在小花子有了第一次的經(jīng)驗,并沒有急著閃開,而是靈巧的微微地下頭去,鱗片擦著小花子的頭皮飛過,“?!钡囊宦暽淙肷绞?。小花子這邊可沒有收手的意思,早就握在手里的紅石在他低頭躲避攻擊的同時被他用力丟出,出手后紅石之上一股熾熱的靈力瞬間散開,在接觸到白骨塔的瞬間磅礴的靈力竟然化作一團團的熱浪把白骨堆炸出了一個大坑,就好像把一塊燒的通紅的烙鐵丟入冷水之中所激起的波浪,山洞內(nèi)一時間沙石、斷骨四濺。
“咳咳,附上一道陽魂就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這山洞里的邪物還真的是沒少造孽啊。”老花子擺了擺手,把眼前的灰塵驅(qū)散,縱使是他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陽魂竟然能夠?qū)Π坠嵌旬a(chǎn)生如此之大的反應(yīng)。要知道自古水火不容,其實世間萬物皆是如此,陽魂就是活人身上的一縷精氣,對于普通人來說除了可以強身健體之外沒有絲毫用處,但鬼魅之物卻唯恐避之不及,并且自身越是陰邪,對陽魂的排斥也就越是強烈。小花子也沒有想到自己隨手丟出的紅石能產(chǎn)生如此之大的威力,趕忙來到爆炸中心,想要看清究竟是什么東西在襲擊自己。
碎石之上殘留著一截斷臂,顯然這截斷臂就是被小花子丟出的紅石所炸斷的,斷肢之上覆蓋著厚厚的一層青色鱗片,其余則是跟人類的胳膊極其相似也是分為小臂跟大臂兩部分,甚至手掌跟五指也都一應(yīng)俱全,雖然已經(jīng)血肉模糊,但仔細觀察還是不難發(fā)現(xiàn)斷臂手掌的掌心位置的血肉裸露在外,一大片鱗片不見了蹤影,而這片鱗片應(yīng)該就是被它當(dāng)作武器傷到小花子的那一片。
在小花子冒險深入白骨堆的同時,老花子遠遠的站在四五米開外的位置觀察著小花子身邊,他也見到了石坑內(nèi)的斷臂,既然攻擊小花子的怪物并未被炸死,也就是說兩人依舊身處危險之中。果不其然,受到重創(chuàng)的怪物豈肯輕易罷休,在爆炸的同時向后逃入白骨堆之中,一如骨堆這只人身蛇尾的怪物就如同蛟龍入海,神不知鬼不覺的繞道小花子另一側(cè),忍痛拔下掌心的鱗片兩根手指捏著鱗片對準(zhǔn)小花子的脖子猛地發(fā)力,企圖一擊殺死眼前的入侵者。
就在小刀似的鱗片剛一脫手之時,一陣罡風(fēng)襲來,老花子手握短棍掄圓了用力一擊,硬生生把鋒利的鱗片擋了下來,擋下鱗片后的老花子并未就此收手,嘴里大喊著:“敢暗箭傷人,看我不拍死你這個畜生?!笔掷锏亩坦髅腿婚L出一截,朝著白骨狠狠插了下去,這還不算完老花子又把插進骨堆里的短棍抽了出來,反反復(fù)復(fù)砸了幾次才算解氣?!八锏模煌砩暇透尥葍毫?。”老花子打完還不忘沖著滿地的白骨發(fā)著牢騷,接著反手又是一棍,擋下從另一邊射來的鱗片。此時老花子才明白,此地的怪物遠不止地上死去的青麟怪蛇這一只。
小花子畢竟還是個年輕,看著地上被老花子砸成肉泥的怪物,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我說你小子也太經(jīng)不起折騰了?!崩匣ㄗ又噶酥感』ㄗ拥亩亲?,“這就受不了了?”雖說是調(diào)侃,但小花子胃里發(fā)出的“咕嚕咕?!钡穆曇粢泊_實太過大聲了。
就在老花子一邊調(diào)侃一邊反手砸向另一只藏身于骨堆之中的怪物之時,小花子發(fā)現(xiàn)擺放在山洞正中央的泥罐漸漸有了變化,泥罐之中原本平靜的血水竟然如同開了鍋一般滾動起來,小花子才意識到那咕嚕嚕的聲音并非是自己肚子發(fā)出的,而是泥罐之中的血水。
一棍子撩開地面上散落的白骨,老花子用短棍把蛇怪的尾巴釘在石頭上,力量之大就連石頭都被他拍碎了砸出了一個大洞?!罢鳎K于出來了?!崩匣ㄗ硬亮瞬令^上的汗,咧著嘴說道,自己跟小花子忙活了半天,殺了不少蛇怪,這泥罐里的東西還真沉得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