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條俊木吃力的低吼道:“你就是個魔鬼,殺了我吧?”
“不、不不,你還不能死,就是死、我也不會叫你死的這么痛快,因為你表現(xiàn)得不好,我還應(yīng)該給你點教訓,難道你不這么認為嗎?”
“我該說的都說完了,你就打死我,我也不知道你還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樣的情報,如此折磨我,求你發(fā)發(fā)善心殺了我吧?!?p> “善心?你帶著兩名殺手追殺我們的時候你的善心呢?你亂殺無辜滅了董嵩那個房間十名旅客,你的善心呢?你又先后殺害兩名軍情局特工,指使你的殺手刺殺孫船長、操舵手,你的善心呢?既然你沒有善心何以強求于我?”
雷云峰舉起拳頭做出再次要發(fā)起三連擊的舉動,藤條俊木知道今天遇到了一個魔鬼,前面已經(jīng)交代了那么多,就是僥幸活下來,日特組織對叛徒的懲罰也是極其殘忍的。
現(xiàn)在掉在這個魔鬼手里,要是不說就要接受三連擊的折磨,要是再來幾個三連擊,五臟六腑會被這混蛋擊打的成為肉渣,到那時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活受罪會叫人難以忍受的。
藤條俊木終于交代,他的上線要是下達任務(wù),會將寫好的情報放在后甲板拴纜繩不引人注意的圓柱繩套上,什么時候放,他真的不知道。
雷云峰陰笑的問道:“藤條先生,既然能交代到這個程度,何必還要隱瞞你的上線是如何在你們混在大通鋪顯眼處,只有你們才能識別到的隱秘地方,給你們發(fā)出獲取情報的暗號呢?”
藤條俊木沒想到眼前這個老頭,還沒有老到思路混亂,竟能提出如此敏銳的問題,不僅嘆聲說道:“老先生,你很厲害,我全部交代?!?p> 雷云峰獲取藤條俊木交代的接頭暗號,馬上派方世超在甲板警戒,一旦發(fā)現(xiàn)有人靠近栓纜繩圓柱投放情報的神秘人出現(xiàn),不要打草驚蛇,密切關(guān)注那神秘人面相身材等身體特征,馬上返回報告。
命令蘇小嫚在二層大通鋪監(jiān)視,如果發(fā)現(xiàn)有人在固定的隱秘地方秘密安放發(fā)出信號的特殊標志,一定要看清那人的臉,要記清楚地告訴他雷云峰。
雷云峰打發(fā)走方世超和蘇小嫚,又對王亮說道:“你到駕駛艙將侯生換回來,叫他在這等我?!?p> 朱振聲看雷云峰給其他人都安排了任務(wù),唯獨沒有他的事,不僅心中發(fā)虛的問道:“云掌柜,我的任務(wù)呢?”
“你的任務(wù)就是看押房間里的活人和死人,在你看押期間,死人活人一個都不能少?!崩自品逭f完轉(zhuǎn)身離去。
他先走進孫船長的辦公室兼宿舍,經(jīng)過一番搜查,發(fā)現(xiàn)床底下一塊地板有異樣,掏出匕首敲開那塊地板,發(fā)現(xiàn)里面裝了一個鐵匣子,扭斷鐵匣子的鎖打開一看,我的個去,鐵匣子里竟裝有四根金條,還有美元、英鎊、法幣、日鈔和大洋。
粗略折算成美元,竟有一萬五千之多。
按照此時美元與大洋的比例,一美元可以換七塊大洋,那就是十萬多大洋啊,比起他一個262師師部作戰(zhàn)參謀一個月只有六十塊大洋的軍餉,不吃不喝的干上二十年,還不一定能攢下這么一大筆錢。
雷云峰將這些獲得的不義之財全部收入囊中,馬上又打開船副劉大全的房間,經(jīng)過搜查,起獲的贓款贓物粗略的折算下來,竟超過十五萬大洋,這可是雷云峰一輩子都沒有見過如此大的一筆錢,此時激動的都感到心臟有些承受不了。
現(xiàn)在的雷云峰可是一個身價二十七八萬大洋的闊財主,別說他這些兄弟們,執(zhí)行這次任務(wù)的花銷有了著落,就連他們以后也能花天酒地的放蕩好幾年。
雷云峰怕浮財外漏,打包隱秘的離開劉大江的房間,快速回到他們轉(zhuǎn)移的第二個房間,也就是3071—3076房間,快速將抱在懷里沉重的包裹塞進床底下,又找了些破爛東西蓋在上面。
離開房間后的雷云峰,走向3011—3014房間,快到門口對負責警戒的朱振聲低聲說道:“你現(xiàn)在的任務(wù)是以生命保護好3071—3076房間的安全,不得任何人走進去,但有擅自硬闖,格殺勿論?!?p> 朱振聲領(lǐng)教了雷云峰審問董嵩和藤條俊木的手段,接到密令馬上離開。
要是在以前,他一定要向他的雷哥問個明白,可他現(xiàn)在膽虛,被嚇得不敢,只有乖乖的執(zhí)行命令。
雷云峰走進房間,看侯生站在地上看著被打的閉口流血的藤條俊木,剛想問問這家伙怎么被打成這個熊樣,雷云峰推門進來。
侯生站起來笑看著雷云峰,把他拉到一邊小聲說道:“恭喜雷兄榮升,祝賀雷兄晉銜?!?p> “候兄開什么玩笑,怎么會鬧出個榮升晉銜,咱們現(xiàn)在處在極為危險之中,開這種玩笑我覺得很不合時宜,難道候兄不這么認為嗎?”
“我不這么認為,因為這一切都是真的?!焙钌f著將兩封電報交給雷云峰,拍著雷云峰的肩膀笑說道:“雷組長,侯生向你報到。”
雷云峰看完兩封電報,并沒有表露出喜出望外的興奮,而是皺緊眉頭看著侯生說道:“候兄,你為什么要害我?”
“???你不會是高興的糊涂了吧?你這又升官又晉銜,高興都來不及,怎么會說我害了你呢?要是你不滿意,那就直接把你升為軍情局行動大隊大隊長好了。”
“候兄,我說的是你為什么要把咱們在鮑克斯客輪,與日諜特務(wù)組織浴血奮戰(zhàn)的功勞,大肆渲染在我身上?不然軍情局上峰怎么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侯生沒想到眼前這位雷兄的脾氣,竟會跟他一個德行,對權(quán)力毫無興趣,要是換做黃廣仁,能高興的在客輪上就大擺宴席。
不,這混蛋愛錢如命,他會高興的在甲板上跳的不能再跳的栽倒。
“雷兄,我只不過是如實向上峰報告,上峰如此賞識你,而且能與我侯生在一個部門,我第一時間知道這個令人興奮的消息,我可能比你現(xiàn)在還高興。”
雷云峰突然感到身上的擔子如此沉重。
在剛接受命令,他只是覺得軍情局利用他們幾個兄弟的身份,作為炮灰潛入淞滬引誘敵人的視線,以便緊跟在后的‘麻雀’行動小組展開對日偽特務(wù)組織的追殺,實在是陰險。
可現(xiàn)在自己竟然成為一名真正的軍情局特務(wù),而且還給他下達了最新的行動命令,一旦在宜昌首戰(zhàn)中失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