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主任,你能在深更半夜將我找到辦公室,下達絕密任務,這說明這個任務非常不一般,請主任放心,只要我侯生還活著,就一定能完成任務?!?p> 沈俊態(tài)度緩和的指著沙發(fā)說道:“侯副大隊長坐下吧,這次你要執(zhí)行的任務非同一般,一是要絕對保密,二是執(zhí)行起來難度很大,我經(jīng)過與局座研究,認為只有你才有這個能力完成這個絕密任務,決定重用你最為合適?!?p> 侯生聽沈俊如此說,不僅心中涌出一種惡心,他心里非常明白,沈俊的心里早就把另一位會拍馬屁的副大隊長黃廣仁,內(nèi)定為大隊長。
現(xiàn)在把他找來,口頭上說出這么多冠冕堂皇的話,豈不是在自欺欺人?
他并不是個見財起意,唯利是圖,處處巴結(jié)上峰急于上位的小人,可對上峰這種陽奉陰違的態(tài)度實在是感到倒胃,不免情緒不滿的說道:“沈主任,平時黃廣仁副大隊長總是急于表現(xiàn),現(xiàn)在有這么大好的機會,為什么不交給他呢?”
沈俊聽出侯生說話的意思,哈哈一笑的說道:“侯生,不瞞你說,黃廣仁這個人打打殺殺是把好手,要是動起腦子,他三個也不如你一個,你不要有情緒,這次只要能成功的完成任務回來,大隊長的位置我跟局座說,非你莫屬?!?p> 侯生不以為然的說道:“沈主任,我沒有什么意思,就是想突然執(zhí)行這么機密的任務,如果不交給黃副大隊長,恐怕他知道后說我搶了他的頭功,倒是我倆......?!?p> “這你放心,我可以打開天窗說亮話,局座和我認為,只有你才能完成這次的絕密任務,黃廣仁不是沒考慮,可他確實不行,這說明局座和我還是認可你,這下你放心了吧?”
侯生覺得再唧唧歪歪的矯情就沒意思了,見好就收是做人的原則,那就聽聽沈主任給他到底安排的什么絕密任務。
沈主任說出計劃的細節(jié);雷云峰等五名262師師部的年輕軍官,代號‘螳螂’,作為潛入淞滬引誘日偽特務組織目標的敢死隊,將日偽隱秘的特務組織力量吸引到他們身上,以便給后續(xù)追蹤到達淞滬執(zhí)行絕密任務的小組,代號‘麻雀’安全的潛入淞滬,展開對日偽組織的追殺,提供方便。
‘麻雀’行動小組還有一重任務,就是在路途以及到達淞滬,隨時監(jiān)視‘螳螂’小組的成員是否與地下黨有聯(lián)系,一旦發(fā)現(xiàn)格殺勿論全部消滅。
侯生接到命令,是在鮑克斯客輪馬上就要收起云梯起航的最后時刻,帶著兩名特工終于登上了船。
上船后很快找到軍情局提前給定的船艙,侯生將兩名特務留在房間,他裝作閑逛的旅客,在三等艙的走廊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走到3011—3014倉位門前,聽里面有說話聲,這才放心的離開。
回到房間的侯生,剛準備派兩名特務監(jiān)視雷云峰等五人,突然聽到3011——3014房間的旅客被殺,嚇得他帶著兩名特務趕到兇殺現(xiàn)場。
侯生命令兩名特務在走廊警戒,一旦發(fā)現(xiàn)可疑人出現(xiàn)馬上實施逮捕,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他則走進暗殺現(xiàn)場的房間,當他發(fā)現(xiàn)被殺的四名男性旅客面部遭到殺手的毀容,不僅憤怒地在心里大罵:“如此殘忍的殺手,千萬不要叫我抓到,否則我會叫他們不得好死?!?p> 經(jīng)過勘察,侯生從被殺的四名男性旅客的衣著、揣測的年齡初步認定是軍情局派到淞滬,執(zhí)行‘螳螂’絕密任務的雷云峰四名軍官。
侯生沒有發(fā)現(xiàn)一起執(zhí)行任務的蘇小嫚,不僅懷疑被殺的四名男性旅客,到底是不是雷云峰等人。
如果不是他們,那這被殺的四名旅客到底是什么身份,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雷云峰他們的船艙?那雷云峰五個人又在哪里?
如果是雷云峰他們被暗殺,那作為唯一女性的蘇小嫚為什么不在現(xiàn)場?難道蘇小嫚被殺手強行帶走?要真是這樣,那蘇小嫚此時就會十分危險。
再如果雷云峰他們被殺手突然殺死在房間,那這些殺手又是什么身份?他們?yōu)槭裁匆獨⒗自品?,難道是雷云峰他們執(zhí)行的這次絕密任務泄密,被日偽特務獲悉行蹤,在中途突然下手殺了他們?
真要是日偽特務所做下的大案,那么他侯生帶領(lǐng)的這個‘麻雀’行動小組,豈不是也是殺手的必殺目標?
現(xiàn)在首先要做的是必須馬上找到船長,了解雷云峰等人登上客輪的一些細節(jié),再就是要想盡一切辦法在船上找到蘇小嫚,這是破獲這次暗殺案的唯一突破口。
侯生再次看了幾眼被殺死在地上的四具尸體,心中沉痛的搖頭站起來,轉(zhuǎn)身走出暗殺現(xiàn)場,正好趕上保安在訓斥一位眼有毛病的老人,不僅說了幾句。
化裝成老人的雷云峰,此時面對面的迎著侯生,他的嗅覺觸摸到的氣息,與在他昏迷中存留在大腦的氣息一般無二,要不是他化裝成老人,說不上就會被眼前這個軍情局的偵破高手認出來。
雷云峰雖然是被軍情局侯生候副大隊長從槍口下?lián)尦鰜?,送到醫(yī)院實施緊急搶救,但他一直處于半昏迷狀態(tài)。
再說侯生將雷云峰交接給醫(yī)院,馬上離開醫(yī)院向督查室主任沈俊作了匯報。
雷云峰被搶救醒過來,根本就沒見到侯生,不然他也不會當著救命恩人的面認不出來。
可此時,他卻直面在途中與同時潛入淞滬行動中的侯生相遇,在這非常時期的偶遇,雷云峰不僅提高自己的警覺性。
侯生不再理會眼睛有毛病的老人,對船上的保安命令道:“繼續(xù)保護現(xiàn)場,沒有我的命令不得任何人靠近?!?p> 雷云峰邁著老態(tài)龍鐘的步伐,緩緩地向船尾的甲板走去,有時搖晃著頭轉(zhuǎn)身往回看一眼,但是絕沒有其他旅客那種好奇心理,他此時最迫切的想法,就是在船上以最快的速度找出暗殺他們的殺手,以確定這些殺手到底是什么身份。
如果不能將這些殺手抓捕審訊,任其逍遙,恐怕在漫長的三天航線旅途中,他們會因為暴露身份,再次遭到暗殺。
他站在甲板上,看著江面翻騰的波浪,卻沒有心思欣賞兩邊絢麗的景致。
在甲板上觀光的旅客并不少,因為此時正是夕陽西下,在甲板上是看不到被叢山峻嶺遮擋住的陽光,從西面的天空倒映在江兩邊的叢山峻嶺,更加顯得山勢的雄偉和令人嘆為觀止的壯觀。
就在雷云峰蹙眉看似在欣賞流連的景觀時,極度靈敏的兩耳,通過空氣聽到傳過來令他震驚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