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郗城淡笑著點了點頭,往外走去。
“陸醫(yī)生!”許鏡清突然叫他的名字。她猶豫著,終于鼓起了全部勇氣,問出了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為什么選擇留在這個醫(yī)院?”
陸郗城沉默了一下,腳步微微頓住。他開口的時候,語調染了笑意,意有所指:“大概是因為,喜歡吧?!?p> 許鏡清終于覺得絕望死心。
她沒有再說話,看著他離開,眼眶一片熏紅似是火燒……
陸郗城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他在經過鄭輕輕的房門時,停下了腳步。一門之隔,卻是兩個世界。
陸郗城不知道她睡得好不好,可是他心頭卻是波瀾,攪擾了心神,不得安定。
他終于娶到她了。
他的......輕輕。
他將手覆在門上,眼底一片暗沉痛苦的情緒。
輕輕,其實你現在這樣真的很好,痛苦的事情,只要有一個人記住,就夠了……
鄭輕輕一大早就醒了,她用過了早餐,便在餐桌上留了便條,之后又整理了一下客廳。
等到一切就緒了,她才離開。離開的時候,她害怕打攪了陸郗城,不忘放輕動作,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
而陸郗城一直站在二樓臥室的窗邊,面沉如水。
他看著鄭輕輕腳步輕快地打開了車門,之后發(fā)動車子,離開。
他就這么看著,近乎偷窺,眸色是一片清明,哪里有半分睡意。
片刻后,陸郗城緩步走到樓下客廳,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心底憑空升起一陣躁郁。
他明明知道,她是出去工作了。可他卻是那般忐忑,他真的害怕,她會一去不回。
大概是因為真的得到了,所以才有了患得患失的情緒......
文林晨報。
現在這個時間還很早,報社里沒什么人,只有門口站著的保安。
保安陳叔見到鄭輕輕,向她揮了揮手,道:“鄭姑娘,你好久沒來上班啦!”
鄭輕輕辯解:“陳叔,也就......四天?!?p> “哎呦,我知道是只有四天,可是我看仲主編已經快被你氣死了,這幾天臉色嚇人得很,大家都不敢看他。”陳叔對這個小姑娘頗為喜歡,連帶著話也多了不少:“輕輕啊,你今天可要好好認個錯知道嗎?”
鄭輕輕聽得心驚膽顫,索性應下,慌不擇路地離開了。
空無一人的辦公室,空氣中飄散著水墨味。報紙被分門別類地放在了靠窗的書柜里,幾盆吊蘭綠意正茂盛。
鄭輕輕是第一個到的,打了卡以后,她便坐在自己的辦公位上。四下無人,可頭皮卻開始發(fā)麻了。
她的上司仲瑾頤平常都是提前到的,現在看時間,他差不多也該來了。
鄭輕輕一邊想著,一邊從包包里拿出了一瓶牛奶。
大概是因為緊張的緣故,她拿著吸管戳了半天,也沒有把吸管戳進去。
“我?guī)湍惆?。”生冷的聲音?p> 鄭輕輕原本就有些發(fā)麻的頭皮,一瞬間就炸了。她僵硬了半天,才緩緩扭過頭,看向自家的主編大人。對方臉上掛著冷冷的笑,一雙桃花眼此時盡是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