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逍看著齊天民在充滿內(nèi)疚地、充滿慈愛地安慰哭著的蘭蘭,突然很想陳國富和周何花,陳逍借口出門,想要和爸媽視頻。
陳逍打開視頻,大叫:“爸爸媽媽,我想你們啊。”
但是視頻中的陳國富和周何花滿面愁容,周何花道:“孩子……”
陳逍心里咯噔一下,看看陳國富和周何花坐的地方像是二叔家里。陳逍問:“怎么了?這不二叔家嗎?發(fā)生什么了?”
陳國富拿著手機(jī),急忙出門來,壓低了嗓音,很焦急,“飛鵬闖禍了。”
陳逍腦袋眩暈,“飛鵬會闖禍?他那么老實(shí),還上學(xué)呢?!?p> “哎呀,別提了。飛鵬高中學(xué)校旁邊有一個職專學(xué)校,也不知道怎么的,認(rèn)識了一個女孩子,說是認(rèn)了個姐,還說女孩挺漂亮。有個混子吧,喜歡這個女孩子,倆人還好過。天天糾纏那個女的,那天混子看見飛鵬和那女孩吃飯,混子就動手了,飛鵬和混子打架沒吃虧,給混子打了。現(xiàn)在,哎……”
陳逍著急:“快說,怎么了?!?p> “現(xiàn)在人家天天堵門口要錢,飛鵬學(xué)都不敢上了?!?p> 陳逍舒了一口氣道:“多大事啊,打人了,給錢吧,要多少?”
“要二十五萬,他,他就擦破點(diǎn)皮?!标悋欢自跇翘菘冢钡呐拇笸?。
陳逍急了:“他金子做的?勒索呢?”他聲音很大,服務(wù)員看向了陳逍。
陳逍對服務(wù)員不好意思笑了一下,小聲道:“別急,我回來看看?!彼麙鞌嗔艘曨l。
陳逍回來,皺著眉頭。周欣挺好個孩子和李旭混,現(xiàn)在分手了,剛省心,這陳飛鵬又開始不讓人省心。
金宏生看著陳逍的狀態(tài)問道:“怎么了?家里有事?”
陳逍搖搖頭:“不省心啊?!?p> “又是姓李的鬧?”金宏生冷冷地道。他特別煩李旭,沈玉伯和金宏生說了這事。要是原來脾氣,金宏生非得暴揍李旭這個人渣。
陳逍有些為難:“不是……”
金宏生讓陳逍不要有顧慮,說道:“在坐的都是你長輩,你不用怕。多大的事,我們也有辦法。”
“就是?!饼R天民說道:“說。”
陳逍就將事說了出來。
齊天民一笑:“多大事啊,不行就談?wù)剢h?!?p> 甄正笑:“天民一‘談’,肯定解決。”
陳逍當(dāng)時領(lǐng)悟了,金宏生和他說過,甄正的資源相當(dāng)雄厚,齊天民的交友相當(dāng)廣闊。
陳逍不好意思,“不敢麻煩您?!?p> 齊天民揮揮手:“談不上麻煩,談不上麻煩啊。這都自家的事,你老家我知道在那,我一會兒打個電話,有朋友在那。談?wù)劜痪褪桥笥褑幔课遗笥训拿孀?,他肯定得給?!?p> 金宏生笑道:“那就讓你齊叔出手管吧?!?p> 陳逍點(diǎn)點(diǎn)頭。
“我們就是談?wù)?,化干戈為玉帛。”齊天民對著陳逍說道:“大侄子,沒事,吃飯?!?p> 金宏生對著陳逍,正色地說道:“沒事的話,我看,明天你還是回家去一趟吧?!?p> 甄正點(diǎn)頭,“對,順便認(rèn)識一下天民的朋友。你家人在那邊,多少有個照應(yīng),沒準(zhǔn)會有很大的幫助的?!?p> 齊天民道:“一會兒,我把他電話給你,明天你聯(lián)系他就行。”
甄婧玉拖著腮幫子,奇怪道:“你們怎么就那么喜歡陳逍呢?他有招貴人的符???他這樣的街上一抓一大把好吧。扔人堆里,都找不到?!?p> 蘭蘭瞧著甄婧玉,滿臉不屑,“說話要講良心啊,你這話說的虧心不虧心?”
甄婧玉使勁掐蘭蘭,“那都有你呢?”
齊天民道:“陳逍這孩子好啊,聰明能干有本事,帥氣個高有氣質(zhì),和我年輕時候一樣?!?p> 甄婧玉伸舌頭做嘔吐狀?!褒R叔,咱可得顧及長輩的身份?!?p> “哎,就是下手晚了,人家結(jié)婚了。等他離了,蘭兒,咱馬上下手。平時你就一直在他身邊潛伏著啊。”齊天民這話,實(shí)際取笑的是甄婧玉。
蘭蘭急道:“爸,我剛不哭,你別氣我?!?p> 甄正點(diǎn)點(diǎn)頭,對齊天民的想法深表贊同,他也這么想。
甄婧玉滿臉通紅,急道:“爸,你別和齊叔一樣‘沒溜’,行嗎?”
蘭蘭問道:“那金叔,你又為什么?”
金宏生道:“哎,當(dāng)時我要不走,他就是我兒子啦。你看我們倆多像?”
甄正微微吃驚:“他不會是周何花的兒子吧?我說的呢。老金你這有點(diǎn)不懷好意,里面有故事啊?!闭缯]有參加陳逍的婚禮,他不知道陳逍的父母是誰。甄正的身份來參加婚禮就有點(diǎn)過了,會讓正融集團(tuán)很多人不得不來。
金宏生瞪眼道:“老甄,我認(rèn)干兒子時,還真不知道他是荷花的兒子?!?p> 甄正指著金宏生,一副大家心照不宣的樣子。
齊天民也一副大家都了解的表情:“初戀情人的孩子。”
金宏生急道:“人家孩子在這呢,你們注意點(diǎn)?!?p> 甄婧玉無奈道:“得,這真是喝高了,這三位爹現(xiàn)在都‘沒溜’。”
蘭蘭哭的眼睛有點(diǎn)腫,眼角還有淚痕,被三個爹一逗,噗呲一下笑了出來。
陳逍低著頭,不知道說什么好,他怎么和醉酒的人計(jì)較,還是對他這么好的人。
要是讓人看見這三位老總,私底下這么“平易近人”,只怕要成為笑話。
其實(shí),這才是他們的真面目,他們是人,也會“欺負(fù)”子女,也會“吐槽”朋友,這就是生活,和地位、財(cái)富沒什么關(guān)系。
在兒女面前,沒有那么多偽裝,他們首先是父親,只是都有些“沒溜”。
“咚咚咚……”,有敲門聲。陳逍一開門,呼啦涌進(jìn)來十幾位端著酒杯的人:“你們?nèi)焕峡傇趺丛谶@呢?我們好找?!笔歉鞴镜臎]有能坐上甄正他們那桌的其它高管們。公司人太多,所以開了幾間包間。這些人方才已經(jīng)和三位老總喝了一輪了,這是要結(jié)束了,又想和老板們在喝一杯。
陳逍、甄婧玉和蘭蘭馬上被擠到了一邊,甄婧玉被擠得頭都磕在墻上了。甄婧玉“噢”了一聲,揉著腦袋,陳逍趕緊扶住甄婧玉,免得她跌倒。
甄正說道:“我們看你們喝的挺高興,就過來和孩子們吃飯了。我們說過了,有事先走,也告訴了不拘禮了,沒有級別,你們隨便喝?!?p> 一聽“孩子”,這群已經(jīng)喝高的人,剛才光顧著看老板在那了,才發(fā)現(xiàn)剛才推開的是陳逍、甄婧玉和蘭蘭這些老板的“孩子”,推甄婧玉腦袋磕墻的那人臉都綠了,這一下,反倒影響前途了。
這些人趕緊道歉,端著酒杯要和陳逍他們喝一杯,表示歉意,小包間瞬間擁擠不堪。
蘭蘭急道:“快看,這三個當(dāng)?shù)呐芰耍盐覀內(nèi)酉铝?,太‘沒溜’了?!?p> 甄正、金宏生和齊天民趁亂溜出包間。三人在門口大笑,就像回到好多年錢,三個“做了壞事沒被捉到”的“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