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吳起依然是向?qū)?,幾個人跟著他的步伐很快就到了李九天的厝座。格格不入的是,在一向以精致著稱的潮汕平房厝旁邊居然還有一座大棚房。很顯然,這里應(yīng)該就是李九天的養(yǎng)豬場了。據(jù)李九天自己介紹,這里處在新寨的外圍,周邊的空地很多,所以他就因地制宜地利用起來,養(yǎng)豬場占地足足有上千平米。
吳望發(fā)覺,這里的空氣居然沒有雜味,不會一上來就讓人極度不適。再走近一看,一排排的豬欄干凈整齊,環(huán)境十分優(yōu)渥??傮w上來看,這豬場雖然形制簡單,可是與自己印象中的臟亂差截然不同。
“這里都是你自己在打理的嗎?”吳望問。
李九天直接擺了擺手,說:“大事我做主,小事都是老歷夫婦在打理?!彪S后,他朝大棚里喊了一句:“老歷!”
可大棚里邊許久都沒人回應(yīng)。
“哦!對了,老歷昨天說他夫婦有事要出趟遠(yuǎn)門,我這腦子。來來來,你們自己到處看看,我去煮飯,待會好了再喊你們?!?p> “我給你幫忙吧!兩個人快點(diǎn)。”吳老爺子說。
“這敢情是好!老哥哥。”
李九天說完扯著吳老爺子笑嘻嘻地進(jìn)了厝座。
小吳起則嫻熟地翻進(jìn)豬欄里,頃刻間,嚇得它們又拱又藏。
吳望閑來無事,就站在一旁細(xì)細(xì)地觀察起這珍稀的豬種來。只見豬頭清秀、大小適中、額寬平,僅少數(shù)有倒八字或菱形皺褶、耳較小而斜豎,嘴筒稍長而較尖,下頜狹窄,無獠牙。體軀略呈長方形,背腰微凹,腹部稍大但不拖地,臀部較平直。四肢有力、長短適中,后腿肌肉較豐滿,尾長不過飛節(jié)。皮薄,被毛黑色,部分豬的腕關(guān)節(jié)和跗關(guān)節(jié)以下為灰白色。**6對左右。這種種特點(diǎn),較之以往自己所見的豬種確實(shí)大有不同。
他就這樣一個人盯著觀察了好久,直到身后突然聽得一聲。
“吃飯啦!”
吳望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的肚子早已餓得咕咕作響。
“走!”
吳望激動地喚了一聲,可聲音還沒落地,就見得小吳起迅速翻過圍墻蹬蹬地往外跑了。他頓時無奈地笑了一聲,立馬邁開腳步追了過去。厝座里的紅色八仙桌,已上好了香噴噴的飯菜,讓他瞬間食指大動。
“坐下,趕緊動手。”李九天挪了挪椅子,示意他吃飯。
吳望饑腸轆轆,也顧不得什么禮節(jié)了,屁股往椅子上一放,立馬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不急不急,都有呢!我自己要來杯小酒,你們誰要?”李九天搖著酒葫蘆詢問道。
結(jié)果,吳望和小吳起依然狼餐虎噬,吳老爺子則細(xì)嚼慢咽。
“算了算了!”李九天把酒獨(dú)酌,且搖頭吟念道:“心懸天地外,興在一杯中?!逼浔砬閯幼魃跏菨M足。
“九天伯,有電視么?放個來看看?!毙瞧鹨煌胂露牵珠_始動鬼主意了。
李九天搖頭晃腦,說:“只有收音機(jī),放給你聽聽怎么樣?”
“有總比沒有強(qiáng),要不然太無聊了?!毙瞧疬瓢椭爨饺碌?。
李九天輕輕一擰,收音機(jī)很快就自動搜索到了頻道,古老的房子里頓時回傳著一個男性的磁性聲音。
“哈嘍,大家好!現(xiàn)在是首都時間晚上8點(diǎn)整,歡迎來到普邑廣播電臺,我是主持人陳星,現(xiàn)在為大家?guī)淼氖恰饵c(diǎn)歌送祝?!饭?jié)目。下面我們來播放第一首歌曲,是由我們的聽眾朋友小魚點(diǎn)播的《起風(fēng)了》,她說十年前初識你陽光笑顏,想共度年華,后來你隨風(fēng)而去,至今不見。我曾想與時間為敵,等你歸來,卻不料你一去不回…….”
“換一個,不好聽?!毙瞧鹑氯碌?。
“就只有這個,我試了很多次的,你就將就吧!我一開始也聽得難受,可現(xiàn)在聽聽感覺還不錯。”李九天對著酒葫蘆小酌了一口。
小吳起無奈悶頭吃飯,任其動聽的旋律在空中回蕩。
這一路上走走停停
順著少年漂流的痕跡
邁出車站的前一刻
竟有些猶豫
….
渾厚的聲音中帶著一點(diǎn)細(xì)膩,如訴衷腸,千言萬語都凝聚在每一個流動的音符中,讓人不自覺地溢出些許的傷感,深深淺淺,或輕或重地劃過跳動的心房。
萬般流連
翻過歲月不同側(cè)臉
猝不及防闖入你的容顏
我曾難自拔于世界之大
也沉溺于其中夢話
不得真假不做掙扎不懼笑話
我曾將青春翻涌成他
……..
歌聲,極富畫面感。
冬去春來,望穿秋水,只為等待,等待著一個人一件事,期盼著幸福的來臨。只是希望的落空,承諾的過期,獨(dú)自地守候,終究有著幾分疼痛,幾許悲涼。
“小吳哥,好無聊啊!”
小吳起突然打斷了吳望的思緒。
“哦!那給你講個故事怎么樣?”吳望輕輕地放下前一秒還怵在空中的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