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瀅,還好有你?!痹嘁话褜⒂滥钅昧诉^,反身向后一揮,一道破風(fēng)劍意便襲向星蒙。
星蒙絲毫沒有作出退讓的意思,手指一揮,琴音蕩漾,那飛沖而來的劍光便化作滿天零星。
林瀅瀅已然到了星蒙身后,手扇一揮,一道道狂風(fēng)肆虐。
星蒙反身躲開,并沒有與林瀅瀅糾纏,而是繼續(xù)奔向前方袁亦。
“別在逼他了?!绷譃]瀅追上星蒙道。
“我不是逼他,只是想他而已嘛?!毙敲沙掷m(xù)跳躍,已然到了袁亦身后。
袁亦反身又是一劍,星蒙險險躲過。待站在地上再看時,袁亦已經(jīng)甩出了自己百米之遠。
身后突然一道風(fēng)聲傳來,星蒙急忙側(cè)翻。險些被林瀅瀅的扇子打中,雖然星蒙還未認識林瀅瀅,但在此次追逐中,星蒙可以肯定這林瀅瀅的修為不在自己之下。
一道音浪襲面而來,林瀅瀅連連后翻,可等自己站穩(wěn)時星蒙已經(jīng)飛奔而去。
“瀅瀅?!焙蠓絺鱽硪坏篮艚新暋?p> 林瀅瀅向后望去,原是謝飛鳳兩人也跟著跑了過來。
林瀅瀅一把將兩人攜著,一起飛躍而出。
一番追逐中,五人已經(jīng)離開了大蠻山,已到了離山三、五里之處的一片空地之上。
等林瀅瀅帶著謝飛鳳兩人來到時,那星蒙已經(jīng)追上了袁亦,兩人也已經(jīng)打斗了起來。
三人也連忙沖出,五人在一起徹底打成了一片。
然而卻沒有發(fā)現(xiàn),在自己打斗中兩人已經(jīng)走進了大蠻山中。
一男一女,男的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女的長得極其妖艷,這兩人便是天地盟中派所來所滅無蠻宗的兩人。
兩人在山中兜尋片刻,終于見到了一條由石子鋪成的路。
“看來這就是上這無蠻宗的路了?!蹦桥拥?。
“那就走吧,這該死的小仙門竟那么難找?!蹦悄凶游⑴?。
“哎呀,反正今日過后,就再也不會有人來找這無蠻宗了?!蹦桥友G地笑到。
兩人沿著石路一直向上,莫約過了三炷香的時間,一道無門的大門便映入了眼簾。
“這就是無蠻宗?”那女子道。
那男子冷笑道:“真是寒酸?!?p> 門內(nèi)有著五名無蠻宗門生,見到此二人來,如視無睹。
“這些人真是沒禮貌,見到我們來竟招呼都不打?!蹦桥拥?。
“所以我們才來將他們從這世間徹底抹去?!蹦悄凶永溲?。
那五人聽到兩人之言,臉上紋絲不變,無人出言,更無人有任何動作。
那女子走了進去,一一看著這五名門生,笑道:“這些人不怕死還是傻,竟然連個表情都沒有?!?p> “死人需要什么表情?!蹦凶拥溃翱熳屇銈冞@無蠻宗的宗主出來受死?!?p> 無人發(fā)言,各自做著自己的事。
那女子輕聲笑了笑,那男子怒道:“你們膽敢無視我,好,那就先拿你們的血洗我的這劍?!?p> 那女子,輕輕向后跳去,她是怕血濺到自己那黑色輕衣之上。
那男子拿著長劍便沖向了出去,那五人還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絲毫無恐。
“鐺”地一聲,那沖出的劍便被一劍彈開。
那女子輕輕笑了笑:“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董軻呀?!?p> “董軻?!蹦悄凶拥溃凹热皇乔俺嘈揲T長老又是這無蠻宗宗主,那殺了你就當(dāng)做清理門戶了。”
那男子正欲動手,一道妖嬈古怪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真不知道是什么鳳把天地盟的秦俞跟雅月給吹來了。”
那女子笑了笑:“怪不得總感覺有種熟悉而誘人的香味呢,原來是自帶體香的溫昌呀?!?p> 溫昌笑了笑:“不知道你們二位來這無蠻宗要做什么呢?”
“當(dāng)然是來找你跟董軻呀,只是順便取下你們的人頭,哦不,是這無蠻宗中之人所有人的頭而已呀?!毖旁滦Φ?。
“今日有閑來,從此無蠻山!”秦俞冷言道。
“這是要滅了我無蠻宗啊?!倍V道。
“聰明,答對了。既然答對了就應(yīng)該有獎勵?!毖旁碌溃蔼剟罹褪?,送你們死?!?p> 山下,袁亦等人還在打斗中。
謝飛鳳與黃飛龍兩人一齊上前,星蒙單指一彈,一道琴聲便將兩人震飛了出去。
一道身影滑過,謝飛鳳與黃飛龍穩(wěn)穩(wěn)地被袁亦接了下來。
又是一陣陣琴音迎面而來,袁亦揮著手中的永念,一一將其斬得粉碎。
“袁亦,我就知道普通的琴招對你沒用,這樣我就要用以前那招了?!?p> 袁亦眉頭一皺,急忙將身旁兩人拋出。
星蒙坐在了一塊石上,雙手撫琴。
一道道琴音蜿蜒漫開,這琴聲并不是先前那樣具有逼人攻擊,反而較為柔和,但絕不是普通琴音那般潤耳動聽。
而是令人發(fā)慌,那琴聲如同鬼哭狼嚎一般讓人無法耳聞。謝飛鳳與黃飛龍已經(jīng)離開星蒙有些距離,但自己的頭還是由于這琴聲的原故而疼痛難忍。
站在星蒙琴聲范圍之中的袁亦更是不言而喻了,頭痛欲裂來形容都豪不夸張。
然而幾人卻沒注意一件事,在幾人打斗中,一人不知何時沒了蹤影。
林瀅瀅早已不在此地,不知到了何處。
此時無蠻宗中,那正院中的五名無蠻宗門生早已死去。
董軻的劍斷碎在地,溫昌的骨鳳也化為一地碎末。而董軻與溫昌更是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似有氣,但早已無力。
“很煎熬吧,我這就送你們上路?!鼻赜岬?。
一劍刺向董軻,可突然一扇飛來。秦俞的劍猛地顫了顫,自己連退三步才止。
“那來的小姑娘,長得可真漂亮呀?!毖旁驴粗譃]瀅道。
原來在幾人的一番打斗中,林瀅瀅忽然意識到先些日董軻所說,自己將會有仇家來尋。
擔(dān)心萬一在此時那仇家來尋,山上只有董軻一人就遭了,自己便趕回了無蠻宗中,她也相信袁亦能夠把自己的事解決好。
“小美人,就這么死了不覺得可惜嗎?”雅月問道。
“我曾經(jīng)對一個人說過,他去哪我就去哪,他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绷譃]瀅道,“若他在此,他一定會保護這兒?!?p> “可惜他不在呢?!毖旁碌?。
“那自然由我來保護。”林瀅瀅道。
“能單憑一只扇子便將我的劍打飛,你的修為的確很高?!鼻赜岬?,“但我們可是兩個人?!?p> 秦俞快步?jīng)_出,一道寒光迎面而來。林瀅瀅彎下腰躲過,借機一掌打出。
將那秦俞直直打退了三米之遙,秦俞站直身子,一把扇已經(jīng)臨近喉頭,避無可避。
林瀅瀅手扇感到一震,雅月一劍將扇子打飛出去。
林瀅瀅翻身一腳提出,正中雅月胸口,使得雅月連連倒退。
林瀅瀅快步而出,撿起了自己的扇子。
兩道寒芒臨近面門,林瀅瀅急忙扇擋后仰,手扇一轉(zhuǎn),自己滑到了前方,與兩人隔出了些許距離來。
林瀅瀅手扇一顫,一道紅色降邪印打出,秦俞見狀掌心一伸,也是一道黃色降邪印飛出。
兩印相撞,紅黃兩色光芒散落四周。
雅月沖出,林瀅瀅一扇揮去。
雙目一驚,竟然是虛影!
一個人已然出現(xiàn)在了自己面前,是秦俞。
“你很強,但到此為止了。”秦俞冷言道。
一道降邪印重重地打在了林瀅瀅背上,使之飛去,林瀅瀅避之不及,生生受了這一印,嘴角溢血。
林瀅瀅還未落地,眼前又有了一人,是雅月。
一把寒光閃爍的劍直直刺出,林瀅瀅只感到腹部一痛,手中的扇墜落,一把帶著血液的長劍貫穿了林瀅瀅的腹部。
“你長得這么漂亮,這把劍就送你了,在這安靜地死去吧。”雅月道。
秦俞與雅月走向了無蠻宗深處,血液如同泉涌般從腹部流下,林瀅瀅倒在了地上,目光越發(fā)渙散,連呼氣都變得微弱起來。
林瀅瀅只感到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重,自己的睡意越來越濃,林瀅瀅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而就在自己仿佛見到死神的時候,一道聲音在自己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你為什么要為他這么做?為什么要為他逞能?”
“因為……”林瀅瀅虛力地回復(fù)著,“我愛他?!?p> “對他的愛能讓你心甘情愿地為他死也毫無怨言?”
“毫無……怨言?!绷譃]瀅的鼻息徹底沒了。
“好?!蹦亲詈笠坏拦殴值穆曇舨恢譃]瀅是否聽見。
“袁亦,你就別再浪費時間了,跟我回去吧。”星蒙道。
袁亦笑了笑:“你說得對,不要再浪費時間了?!?p> 袁亦的赤魂瞳驟然大亮,星蒙的琴聲瞬間消散。
當(dāng)星蒙緩過神來,還未站起,一把劍已然頂著了自己的喉嚨。
星蒙正欲說什么,就在此時,大蠻山驟然一亮,金光大放。
頃刻之間,白天的亮度翻了兩番。
幾人還未緩過神,那耀眼的金光已經(jīng)消失得蕩然無存。
難不成山中出事了?
幾人緩過神了,急忙飛步奔向無蠻宗,可等幾人到達宗內(nèi)時,早已為時過晚,秦俞與雅月早已離開。
“宗主!”
“宗主!”
謝飛鳳與黃飛龍看著倒在血泊中的董軻驚呼道。
袁亦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林瀅瀅,急忙跑去。
“阿瀅,阿瀅?!?p> 此時的林瀅瀅竟然在袁亦的叫聲中虛力地睜開了雙眼,原先插入自己腹中的劍卻不見了蹤影,血也沒有再流下,腹上的劍傷竟然完全痊愈了!
林瀅瀅自己都不敢相信,這不可思議的事竟發(fā)生在了自己之上。林瀅瀅已無力再說話,只能虛力地看著袁亦。
謝飛鳳與黃飛龍痛心疾首地大哭著。
“飛……”董軻的聲音竟然響起,“飛鳳?!?p> 董軻對著謝飛鳳與黃飛龍極力地擠出一個笑,又無力地道:“袁……亦?!?p> “袁亦?”謝飛鳳哽咽著抹去眼淚,“袁亦。”
聽到謝飛鳳的叫喊聲,將林瀅瀅讓星蒙來照顧著,自己走向了尚存一息的董軻。
“是誰干的?”袁亦問道。
董軻緩慢地搖了搖頭,道:“知道……我……為什么……要自立……宗門嗎?”
袁亦搖了搖頭。
“因為……你?!倍V道,“我也……也想跟……你一樣要……咳咳?!?p> 一口鮮血從董軻嘴中吐了出了,董軻的手在緩慢地挪動著,袁亦順著看去。
董軻將一塊木牌拿了出來,那是袁亦的腰牌,其上寫著一個“山”字,董軻從見到袁亦還活著時便一直帶著。
董軻吃力地將腰牌還給了袁亦,袁亦剛觸到,董軻那拿著腰牌的手墜了下去。
兩道淚線劃過了袁亦的臉頰,謝飛鳳與黃飛龍抱著董軻的手埋頭痛哭,聲音直近沙啞。
董軻是他們的宗主,但也如同他們的父親一般。
“小……”另一道極其微弱的聲音傳到了袁亦耳中。
“小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