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樣一個小鎮(zhèn)會如此熱鬧,布滿烏云的天空沒有阻擋人來人往的喧鬧,街邊的小販支起遮雨布,早就做好迎接風雨的準備。
“買好了沒有?”月飛兒瞧著夏笙歌流連在各種攤鋪,買或不買都要瞧上一眼,忍著接近爆發(fā)至極點的性子。
“快了,快了,只差給師傅買些豬血?!毕捏细枭砩蠏熘蟀“至挚偪偛幌聰?shù)十樣。“咦,那邊怎么那么熱鬧,飛兒姐姐,我過去看看,你在這兒等等我?!币膊坏人饝?yīng),幾步就竄了過去,仗著自己靈活擠到了人群最前面,也不管被擠的其他百姓埋怨,一字一字的看著告示。剛剛看到最后一字,告示就被人給撕了下來。
人群頓時沸騰。
“可算有人揭了?!?p> “又是一個為了銀子不要命的,哎……”
“可不嘛,現(xiàn)在的年輕人太狂躁了,前因后果都不清楚就隨意揭下告示,嘖嘖嘖……作死啊?!?p> “聽說了沒有,前面那幾個人死得那是一個慘啊,這個年輕人,哎……可惜咯。”
“都說不是人為,是那玩意?!?p> “管他什么玩意,誰愿意去誰去,留著這條命才是最大的財富?!?p> “走了,走了。”
夏笙歌撓著頭跟著散去的人群,雖然對整件事情模棱兩可,每個人皆是本著看熱鬧的熱情卻無比冷漠,果然世風日下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
“老板,這發(fā)簪給我包起來?!壁s著看熱鬧差點忘了看好的一支牡丹簪花,牡丹可是喬子雁最喜歡的花了,從來沒給她送過禮物,這算給她重生的另一種慶祝?!帮w兒姐姐你說現(xiàn)在的壞人怎么壞的這么明目張膽,居然張狂到先下戰(zhàn)書表明時間去劫人,這也太……太那什么了吧,我們要不要去看看什么人會這么大膽子?”
月飛兒白了她一眼,一切盡在眼神中。
夏笙歌縮了縮脖子,默默的閉上了嘴。
“二位外鄉(xiāng)來的是不知道情況。”攤主是個中年婦女,穿戴樸素比起尋常的婦人來卻是要精致許多,看得出年輕的時候有些姿色,攤前除了夏笙歌和月飛兒并沒其他顧客,多幾句嘴也當打發(fā)閑暇的時間?!白罱@鎮(zhèn)子老是有十五六歲的女娃娃被劫持,到目前為止已經(jīng)有五個了,盡是有權(quán)有勢的商賈之女。這壞人啊還事先留下書信,告訴被害者家人受害時間,縱使做了萬全準備,依舊在眼皮子底下看著人被擄走。哎……剛開始還說是惡貫滿盈的采花大盜蔡唐,現(xiàn)在看來一定是妖鬼作祟?!?p> “告示說出重金緊急召集能人異士,難不成又有姑娘受害?”光天化日之下,盡有如此色膽包天之徒,夏笙歌暗暗打定主意,要為無辜的姑娘們討回公道。
攤主一息長嘆,搖著頭對下一位受害者表示憐惜?!安皇且粋€是兩個。王掌柜家有一對雙生花,長得如花似玉性格也是溫柔嫻靜,為了兩個女兒把自己的老本都給賠出來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啊?!?p> “方才我聽說之前的人全死了怎么回事?”
“老板,請問哪里有賣豬血的?”該吃的吃了,該買的也剩下最后的豬血,月飛兒可不想繼續(xù)待在人煙鼎沸的地方,更何況與他們無關(guān)的事無需清楚。
“往前一直走,在往左拐那里有家豬肉攤,這會兒不知道還有沒有豬血?!辈徽撟骱紊庾匀欢貌煅杂^色,接了月飛兒的話并沒有回應(yīng)存在實際消費顧客的問題。
得到答案月飛兒直接拉過欲知故事的夏笙歌,直接朝向目的地。
夏笙歌掙脫了幾下選擇放棄,卻對她表達了相當?shù)牟粷M,買了豬血在回去的路上沒跟她說半句話,月飛兒倒是樂于享受這樣的安寧。
夏笙歌氣鼓鼓的走進屋子,放下大包小包的東西,還沒等到伸著手從遠處走來打算指責她的龐離靠近,自己倒像是受了莫大委屈,蹲坐在門口抱著腿,把下巴擱在膝蓋上悶悶不樂。
“喲……下山一趟是吃了狗屎還是喝了牛尿,擺這幅臭臉給誰看?還沒說你話不說屁不放的溜門,你倒是先發(fā)制人啊你?!饼嬰x踢了顆地上的小石子打上她腳踝,見她摸了摸痛處而后兇巴巴的瞪了一眼,破天荒的沒沖他大喊大叫。
“歌兒,怎么了,可是有誰欺負你?!边€是喬子雁最好,她蹲下身子,柔情似水的眼神讓人很容易忘記傷懷。猝不及防的被夏笙歌抱住,兩人齊齊滾到地上,惹得帶著疑思的龐離哈哈大笑。
“傻徒弟,你演戲就演戲,不用這么搞笑吧?!饼嬰x笑得有些直不起腰。
索性沒心沒肺的人就只有龐離一人,坐在不遠處獨自對弈的南宮上祈送出一道靈氣,將兩人從地方上扶起,收起了棋局,邁著輕柔的步子走了過來。“既然回來了,那就去修靈吧?!?p> 夏笙歌氣鼓鼓的嘟著嘴,先是給喬子雁撣去灰塵,而后才粗暴的拍掉自己的一身泥灰,他是看不見自己在生氣嗎,還修靈,修個大頭鬼的靈“不去。”
“阿離,既然歌兒不愿再修靈,那我先行回江州,待喬姑娘無礙,你再帶著她們回來。”南宮上祈一畫,一頂轎子落了下來,看他樣子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拋下他們。
“那不行,要走一起走,她言而無信在前,也不能怪我這個師傅半途而廢在后,你說是吧,喬姑娘?!饼嬰x攀上南宮上祈的肩膀,不經(jīng)意的提到喬子雁不僅對方錯愕,連他自己在說完之后也有了些不自在。
“走吧,走吧,都走吧,我就是坨爛泥不配扶不上墻,可以了吧,你們誰都欺負我,誰都可以欺負我?!毖蹨I在她身上是越來越不值錢了,或許更多的是仗著喬子雁、龐離寵她,南宮上祈拿她沒辦法而變得愈加放肆。
“月飛兒已經(jīng)告訴我了,如果只因為這件事而生氣,歌兒,那就是你的不應(yīng)該了。”第一次聽到南宮上祈溫柔中帶著嚴厲的問責,夏笙歌被嚇得一下止住了哭聲。
“不是的,上祈哥哥?!蓖蝗煌W〉难蹨I并沒有遏止住抽泣?!拔衣犓麄冋f,那……那不是人力所為,而且……都是妙齡的女孩,這讓我想到……”夏笙歌看著喬子雁,不忍說下去,現(xiàn)在所有的遭遇都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心照不宣的誰都知道,段蔚蔚只是執(zhí)行者,在背后操控一切都正是辛俾。
喬子雁對實情知之甚少,茫然的眼色似在等著一個遲來的真相。
龐離雙手一攤,率先進了屋子。
南宮上祈隱去轎輦,跟了進去。
夏笙歌抹掉眼淚,放晴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