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桃枝枝與常勝相顧無言,唯有墻角畫圈圈。
“這事說來怨你,”桃枝枝與他分析道:“你想想看,咱們做殺手的怎么能沒有酒量呢?!若是你們從前在訓(xùn)練內(nèi)容里加上喝酒這一項,那我們昨天的計劃就不會泡湯了不是?!你說,若是以后上了戰(zhàn)場,敵人用酒攻擊咱們,那可不就全軍覆沒了嘛!”
常勝:“……”等等,莫名覺得有點道理怎么回事?!
“所以后來怎么樣了?”
“吃完你倆的狗糧我還不飽么,自然也就走了啊,”常勝及時制止了對方關(guān)于“狗糧”一詞的求知欲,將話題強行掰回了正道:“我昨晚回去想了一下,咱們其實可以跳過情感剖析和洗腦這一步,直接切入正題!”說著摸出懷里的劇本,“這可是我連夜寫出來的驚世之作,非常時期,就不要求你齋戒沐浴焚香了,你現(xiàn)在就拜讀一下吧?!?p> 封皮上寫著《仙人掌大戰(zhàn)白蓮花》,桃枝枝接過來,指著幾處分布不均的奇怪水漬,疑惑的問道:“剛寫的怎么就浸水了?”
“這不是水……哎也是水……”常勝翻到正文的地方,鼓著眼睛道:“一把年紀(jì)了還要挑燈創(chuàng)作,我容易嗎我?!就不要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了!”
桃枝枝翻看了幾頁,指著書中內(nèi)容,不解的問道:“白蓮花是?”
“你?!?p> “仙人掌呢?”
“沉音。”
“這是代號嗎?還有誰呢?”
“沒有了?!?p> “??”桃枝枝很困惑:“你是不是有哪里誤會了?你是要把我和沉音湊成一對嗎?我……天上的月老都不敢這么寫!”
“……”是你誤會了好么?!常勝解釋道:“你想想看,你不給沉音使壞,她如何得到江秀民的憐惜?!再說了,江秀民看見你變得這么壞了,自然也就死心了,這就是傳說中男女主角最大的助攻——惡毒女配!”
“……”
兩人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密謀好了如何去坑沉音,便決定利用將軍的便利身份,從暗城各組接下任務(wù),然后在任務(wù)過程中慢慢展開計劃……
“完美!”兩人在陽光下?lián)袅苏疲汩_始行動起來。
桃枝枝來到了情報組……
桃枝枝去了暗殺組……
桃枝枝進了后備組……
忍無可忍,桃枝枝進了布防和秘藥組……
從這些地方出來后,桃枝枝又將常勝約了出來,兩人繼續(xù)蹲著墻角畫圈圈。
“什么情況,我一去他們就說沒任務(wù)!該不會將軍們已經(jīng)放棄了造反這個偉大的夢想了吧?!”
“……”常勝一拍腦門,想了起來:“啊呀,我忘了,你是上了黑名單的人!”
“黑名單?那是什么?”
“……”常勝擺擺手:“這個不重要,你只需知道,目前情形特殊,所有任務(wù)的都只對你關(guān)閉了。”
桃枝枝驚得站了起來:“憑什么?我難道不能干嗎?!”
常勝一言難盡的看著她,桃枝枝反思了一下那些年泄露過的情報,燒毀的物資……沉默了一會兒,又找到了自己的長處:“別的不行,暗殺我還是做得很好的吧?!”
“……你可能不太了解你自己,”藥房你一個人的用藥量就是別人的十倍,且少主每次都要最好的,嚷著沒有貪墨的藥房就差用上吊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了……常勝想了想:“這樣吧,我用職權(quán)專門給你制定一個任務(wù),秘密交給你們?nèi)齻€人,如何?”
“三個人?你也要去嗎?”
“……”跟你去?我還想多活幾年……常勝心念一轉(zhuǎn),道:“如今暗城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接入了南方的反叛勢力,那幾個老東西如今是信心爆棚,作戰(zhàn)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如今咱們可就只差個天時了,所以我和少主肯定是走不開的,你不是也好幾天沒看見他了嗎?!”
“……唔?!边@幾天精力都放在了怨侶的身上,說起來確實是好幾天不曾看見步霄哥哥了,倒還真有點想他呢。
桃枝枝想到這里,站起身來:“那我現(xiàn)在就去給他說一聲!”
“回來!”常勝一把將她拽下來,繼續(xù)蹲在墻角數(shù)落道:“你做你的,不用每件事都告訴他?!?p> “不行啊,”桃枝枝蹙起了眉頭:“我但凡有一件事沒交代清楚,他都要罰我的!”
“什么?!”
桃枝枝點了點頭,看對方不信,繼續(xù)道:“交代了還算好的,要是沒說實話騙了他,那是要跪飾品的!”
“跪什么?跪飾品?!我只聽過跪算盤跪搓衣板的,怎么還有跪首飾的?!”
“……也不全是飾品,還有很多有趣的新奇小玩意兒,都是他每次外出隨手買回來的,咳,從小到大這樣過來我也習(xí)慣了,雖然小時候不懂事埋怨過他,但進了刑室我才發(fā)現(xiàn),這些飾品當(dāng)刑具可真是太溫柔了!何況現(xiàn)在長大了,他也只是罰我跪在床上了呀!”
“……我怎么覺得……你還有點感激他呢?!”常勝一時覺得信息量有點大,一時又覺得槽點有點多,想來想去,莫名覺得虐里帶著點甜,甜里帶著點香艷是怎么回事?!
直到桃枝枝離開,常勝還在搖頭感嘆:這群老變態(tài)終于教出來了一個小變態(tài)啊!
桃枝枝接到的秘密任務(wù),其實內(nèi)容很簡單——偷東西。
當(dāng)她把怨侶叫到一起,準(zhǔn)備商量計劃的時候,江秀民沉默的看完了任務(wù)內(nèi)容,遞給了沉音,然后兩人在后山選了塊風(fēng)水寶地,挖了兩個坑。
桃枝枝在兩個坑里跳了跳,摸了摸,問道:“你們在干什么呢?”
江秀民:“埋骨之地?!?p> 沉音:“風(fēng)景尚可?!?p> “……不就偷個東西嘛,至于嗎?!”桃枝枝說著就要把坑填上:“你們這樣,多不吉利啊!”
沉音將她攔住,點了點頭:“嗯,偷玉璽不難,死了或許可以辦到。”
“……”桃枝枝眨了眨眼睛,看著一臉嚴(yán)肅認(rèn)真的怨侶,想了想,她是跟常勝密謀坑沉音來著,但不大可能他把自己也坑了吧?!
想來想去,想不明白,不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shù)牡览硭€是知道的,于是挽起袖子,準(zhǔn)備動手給自己也挖個坑。
江秀民伸手一攔:“你不用,他不會讓你有事的。”
“?。?!”
既然常勝不會讓我有事,肯定也不會讓你們有事的啊!桃枝枝想到這里,拍了拍兩人肩膀,恢復(fù)了信心:“放心吧,我有個朋友去皇宮偷過御膳,她現(xiàn)在也活得好好的,咱們可以的,相信自己!”
怨侶:“……”去皇宮只偷御膳?!真不愧是你的朋友。
此時正在魔域的桃酥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望了一回天:“定是枝枝在想我了?!?p> 她花了五息時間想念了一下久不相見的朋友,便拎著食盒,蹦蹦跳跳的尋洛河去了。
洛河身上的袍子總是隨著水色的改變而改變,水綠它就綠,水藍(lán)它就藍(lán),遇到透明的小溪還會變成淡淡的銀灰色,桃酥因此在心里認(rèn)定了他的原身乃是一只變色龍。
她覺得很可愛,和她正好相配。
將好茶好糕點一一擺在了他的面前,洛河端著那茶一打量,一身水藍(lán)色的袍子便換成了淺碧色。
“這些都是我親手做的,好吃嗎?”
洛河聽了這話,搖頭笑道:“你大概不知,這些是我慣常愛吃的,在哪家店能買到,我可能比你還要清楚。”
“嘿嘿,”桃酥揚著臉笑,露出潔白的貝齒:“原就沒想著能騙過你嘛?!?p> “你若真有心,倒是該親手做一做,不過,他其實并不貪口腹之欲,”洛河說到這里,看了看少女眼里流露出的真摯情感,想了想,道:“如果可以,我覺得你換個人愛慕比較好,他那個人,是沒有心的。”
“哎喲喲,我這才走了多久呀,就開始說我壞話了!”
聲音剛落,就見琴難忽的出現(xiàn),大大方方的坐在洛河對面,一邊吃他的茶點一邊說道:“知道我這一趟人間行看見什么了嗎?”
洛河并不去接他的話,只有桃酥好奇的睜著大眼睛去看他。
“還是你給面子!”琴難沖桃酥眨了眨眼睛,又瞟了一眼洛河,兩人心照不宣,琴難只管對著桃酥道:“茶點不錯,確實,是我愛吃的!”
桃酥也心領(lǐng)神會的問道:“王尊遇見什么好玩的了,說來聽聽!”
“啊,這個啊,”琴難看著桃酥,眼風(fēng)卻往洛河臉上掃:“我看見命格牌啦?!?p> 洛河持杯的手一頓,定定的看著那雙帶笑的含情目,眼里原本的疏淡慢慢換成了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