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云凡回京這件事還沒有傳開,就連溫浮生都還未得知,不過溫云凡此刻回京定不會長待,他應該只是回來取樣東西,然后趕往旬陽。
是夜,云王府……
溫云凡從墻頭上翻下來,“我竟然也會翻墻進院,還是翻自家的墻”腦海里回想到當初在京城再見楚卿的那個晚上,他會心一笑,起身朝書房去。
本來黑漆漆的房間,溫云凡也就摸索著進了屋子,準備在一側(cè)的床榻下取樣東西,誰知摸到意思溫熱,頓時楞在原地,想看清楚是何人,誰知床上的人兒卻醒了
“何人!”
正欲做喊,溫云凡一手捂住她的嘴巴“噓,是我”
“王爺?您怎么回來了?”
“我……回來看看你。”
“王爺還要走是嗎?”正欲起身點燈,溫云凡偷偷從床底摸索腰牌,趕忙藏在懷中,看到白曦想要點燈,他一個箭步上前攔住她
“不可”
“怎么了?”
“我此次是偷偷回來,不可讓人知曉”
白曦了然,點點頭,抓起溫云凡的手,“王爺這一路奔波也累了,我去煮碗粥”
“別忙了,我這就走,這書房也未生火,你回自己房中去休息”
溫云凡將自己的披風解下披在白曦的肩上,“王爺許久不歸,也沒有書信,白曦甚是想念,所以想來王爺日日待的書房看看,誰知竟睡著了”
溫云凡心里五谷雜糧,柔聲道“回去吧,別著涼了”
白曦點點頭,“王爺可否稍等一下,我去將剛做好的腰帶拿來,王爺試試,可合身?”
溫云凡攔住她,“別操勞了,等我再回來再試,你回去吧,我這就離開”
“好吧,王爺一路平安”
溫云凡點點頭,目送著人離開。白曦剛關上房門,方才的嬉笑全數(shù)收起,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看我?又怎會來書房”不過是在心中暗自誹腹了幾句,就離開了,看來那東西是拿不到了。
溫云凡拿走腰牌就離開了,約摸后夜才離開,這期間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楚王去了趟……”
楚勛頓時抬頭看向軍師,眼中流露的些許不可思議和憤怒,“他何時到”
“算算日子,也快了”
楚勛拿起靠在腳邊的劍,直接出門去等“喂喂,你要干什么!”
軍師急忙追出去,楚勛根本不等王永追上,運功穿墻走壁,眨眼就到了前院,王永趕去,誰知他的侍衛(wèi)攔住他,根本不讓他近身“楚勛,不可意氣用事!”
“請軍師入府!”
侍衛(wèi)上前作揖“軍師,冒犯了”一個反手將人扛上肩,走了……
溫云凡剛到將軍府,就看到了獨自一人站在門口的楚勛,他會心一笑,翻身下馬,三兩步上前“楚兄,在此作何?”
楚勛將劍抵在他脖頸間“東西”
溫云凡不覺好笑“什么東西?”
楚勛劍刃逼近幾分,語氣不容拒絕“溫云凡,我的話從來不說第二遍”
溫云凡一個冷笑,斜眸望去“巧了,我也不喜歡問第二遍”
楚勛頓時直接將劍向前逼近三分,溫云凡一步后撤三分,劍鋒與鼻尖只差分毫,“東西還我!”
“那是她的東西!”
“她的便是我的!”楚勛冷眼直至盯著溫云凡
“呵,難道她一個活生生的人也是你的不成?”
“她從來都是我的”楚勛咬牙切齒道,手中的劍卻不曾放下
溫云凡冷靜的整理袖口,視線觸及楚勛的雙眸時“笑話,你不過只是她的兄長,未免管的太寬了些”
楚勛更是諷刺一笑“你也知我是她兄長,長兄如父,那你是以身份在此同我理論?”
“……”楚勛側(cè)轉(zhuǎn)劍,劍刃重新抵在他的側(cè)頸,步步逼近
“情人?還是,過客。別忘了,她是你皇弟太子的未過門的太子妃,她,是你弟媳!”
溫云凡瞳孔皺縮,嘴唇微顫,說不出話來,他無話可說
“還是說,你覺得以你一個所謂兄長的身份和我這個同父同母的親哥哥有資格理論她的事?”
溫云凡長吸一口氣“那是她送我的”
“但是你沒收,便不是你的”
楚勛嘶吼道,不免劍刃更近,皮肉已經(jīng)撕裂一角殷紅的鮮血附在劍刃上,格外好看……
“拿來!”
“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是不會給的”
“溫云凡,你不要逼我”
“我逼你?是你在逼我!”
溫云凡頓時睜開眼睛,直勾勾的眼神落寞地看向他,楚勛大笑,
“溫云凡,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搞了什么手機,當初在祁涼,你的所作所為,又何嘗兌現(xiàn)過”
“我們兩情相悅”
“呵,我替她謝謝你,我們將軍府擔待不起!”
楚勛向后退,慢慢收回手中的劍,“今晚我希望看到我要的東西,否則,我便請?zhí)觼砟?,到時,即便他不是卿兒的未來夫婿,你我臣子也必須交出!如果你想那樣的話,便繼續(xù)留著吧!”
“為什么”
“!??!”楚勛停住腳步,本以為他不會回答,可楚勛卻是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因為他是我妹妹,我不能再失去她”
“?。?!若我放棄這一切,你可會同意”溫云凡不罷休地追問
“若是曾經(jīng),我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你??涩F(xiàn)在,這渾水她已經(jīng)蹚了,她只能嫁給溫浮生,其余任何人我都不放心,尤其,是你!”
“……”
“你從未放下心中仇恨戒備,不僅僅是你生母和長姐,你對楚卿從來都未曾愛過”
“……”
楚勛離開,溫云凡怔在原地一動不動,雙眸失色,眼神空洞,即便。天宮不作美,還下起雨來了,溫云凡自始至終都站在外面淋雨,任誰勸都無用。
“王永!他愿意淋就讓他淋!”
“可是,可是……”
“你若再為他求情,你便去雨中跪著!”
“哎呀,你說你這又是何必”
“我說了,不是他的東西終究不會屬于他”
王永嘆氣“可是他說他與楚卿兩情相悅,你難道就不好奇,在祁涼他們二人是不是……”
“即便是,也不可以!”
楚勛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雨,喃喃道“卿兒最喜歡雨季……”
王永無奈地搖頭,兩個都是死腦筋,都不聽勸,沒辦法,就互相折磨吧,誰堅持到底,誰就贏了……
“他若是淋壞了,你怎么交代!”
“他自己想淋,就讓他淋,誰也沒攔著”
“……我說說你,你怎么不聽楚卿是什么意思”
“我是他兄長,長兄如父,她不可胡鬧”
“長兄如父,長兄如父,令尊還健在,你用得著天天掛在嘴邊嗎?就知道這四個字,你可曾問過她可否快樂?”
“她既然忘了,那便是老頭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無論如何,我是不會同意他們二人在一起!”
“你!真是要氣死我,你怎知楚卿是不是愛他?你這副模樣,分明就是認定楚卿喜歡他,放不下他,到底是你不夠自信,你在害怕!”
“對,沒錯,我就是怕!我怕他令卿兒再深入險境!他可以冷血不在乎溫羽塵的死活,可我在乎我妹妹的死活!我只希望她好好活著!”
王永靜靜地看著爆發(fā)的楚勛,其實他也明白,什么都明白……
“你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