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簡正中小宮女的頭,她忍不住吃痛地叫了聲。
面具男子聽到后皺了皺眉,一腳把小宮女踹翻在地,蹲下來看著蜷縮在那的小宮女道:
“你現(xiàn)在是不是特別想知道我為什么踹你?”
他伸手拾起散落在旁的書簡,送到小宮女眼前:“因為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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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蘇念一臉平靜地說,“都是些復(fù)刻抄本而已。”
“那真的在哪?”
“真的根本就沒到過我們手上?!笔捰狼褰忉尩?,“鹿鳴堂失竊后,我們故意放出《天澤志》初本在太子府的消息,想把那人引出來,但一直沒什么動靜。
“后來又對外說要在秋水宴時把初本送回去,原本還在想要是不是我多慮了,現(xiàn)在看來猜對了。”
“若真如此,那偏房走水的原因就是……”
蘇念還未說完,夜予安踱著步子走進(jìn)來道:“哎,你們猜猜看引起走水的東西是什么?”
“箱子?!碧K念道。
“對,就是箱子夾層中生出的火心點燃了書簡,而后蔓延開的?!币褂璋部聪蛱K念,“悠悠,你怎么知道的?”
“因為那就是我放進(jìn)去的啊,非常規(guī)方式打開就會觸動機關(guān),這可是防盜必備。”蘇念嘆了口氣,“哪知道差點把自己搭進(jìn)去了?!?p> 蕭永清對夜予安道:“明天我們?nèi)ズ突首婺刚埵鞠?,依次查下每個人身上有沒有類似燒傷的痕跡?!?p> “燒傷?”夜予安一頓手,“我倒是知道有個燙傷的?!?p> “誰?”
“順和公主的那個貼身侍女,好像叫幽南吧,我剛剛就去給她看病來著?!?p> “她怎么了?”蘇念問。
“嗯……按照她的說法,是怕爐中火太旺,想去減少點碳時碰到的?!币褂璋睬盖昧饲媚X袋,“當(dāng)時我也沒多想,現(xiàn)在聽你們這樣一說,似乎太巧了?!?p> “是啊,確實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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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南,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呢?”月瑾心疼地看著齜牙咧嘴自己上藥的幽南,“你前幾天的傷還沒好透,現(xiàn)在又……哎,粗心大意的可不行?!?p> “好啦,公主我知道啦?!庇哪习咽峙e起來,“上次那是意外,這次我也沒想到它會賤出來呀?!?p> 她抬起頭,瞥見門外有道身影,便走去開了門。
待她看清門外的人后,皺著眉頭把那人拉到角落里,壓低聲音道:“誰讓你來找我的,萬一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小宮女抽抽搭搭地問:“我弟弟的藥呢?”
“你現(xiàn)在跑來就找我要這個?”
幽南聽到月瑾在喊她,便提高聲音道:“公主,沒事,就是說些需注意的地方。”
“快把藥給我,我弟弟他急需?!?p> “怎么用那么快?”幽南皺著眉頭道。
“快?我還想問你呢!你之前可沒告訴過我這東西會上癮的……”小宮女越說越激動。
幽南一把捂住她的嘴:“你小聲點?!?p> “你到底給不給我,不給我就把你干的事情說出去。”
“說出去你也逃不掉?!?p> “我不怕,我就弟弟一個親人了,他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我也沒什么活著的意義了?!毙m女態(tài)度強硬,伸出手道,“快給我!”
幽南沒想到一直對自己唯唯諾諾的小宮女居然敢威脅自己,她一把揪住小宮女的衣襟,剛想警告她老實些,就聽背后傳來腳步聲。
“幽南,你在做什么?”月瑾吃驚地看著眼前一幕。
幽南在月瑾的視覺盲區(qū)處,將藥瓶塞給小宮女,耳語道:“東西給你了,趕緊滾?!?p> 小宮女攥著藥瓶跑開了。
“這好像是蘇念身邊的,她怎么在這兒?”月瑾問。
“別提了,她剛剛跑過來開口就罵公主您,非說這次走水和我們北漓脫不了干系,奴婢就和她爭辯了幾句。”
“是嗎?”
“是啊,剛剛她罵的可難聽了,若不是公主您來了,奴婢都想揍她了?!?p> 月瑾見幽南一副氣未消的樣子,戳了下她氣鼓鼓的臉頰道:“好啦,肯定哪里誤會了,別生氣了?!?p> “話說公主,您為什么要救蘇側(cè)妃啊?”
“你怎么知道我去救她的?”月瑾記得自己并沒有和她說過此事,疑惑道。
“啊,這個……”幽南轉(zhuǎn)了下眼睛,“大家都在說呢?!?p> “不可能?!痹妈璧卮蛄苛讼掠哪?,后退幾步,“康太妃不許別人提此事,沒人敢亂說的?!?p> “那就是……”
聽著幽南含糊不清的解釋,月瑾想到自己醒來時就已見幽南受傷,那很可能……
“幽南,你告訴我,你的手到底在哪傷的?”
幽南低下頭來沉默片刻,她忽而笑起來,語氣冰冷全然不似先前:“看來,瞞不住了呢?!?p> “既然瞞不住了,那便直說好了?!庇哪蠠o聲地笑著,一步步靠近月瑾。
“月瑾,你現(xiàn)在所享受的一切都是北漓皇室賜予你的,沒有北漓皇室你不過就一生在寒酥的北漓雜種?!?p> “幽南你怎么可以……”
“難道我說錯了嗎?”幽南故意加重了語氣,接著道,“順和公主,你身為和親公主,本當(dāng)為國效力,可你都做了些什么呢?
“你嫁的是寒酥太子,你不想著怎么鞏固地位,反而天天護著蘇家的小賤人。”
幽南繞到月瑾背后,低聲道:“你不會忘了吧?當(dāng)年平淵軍是怎么對待你,對待北漓的。”
“我當(dāng)然記得!”聽到幽南提起平淵,月瑾抑制不住內(nèi)心迸發(fā)的情緒,“沒有北漓皇室會怎樣我不知道,但如果當(dāng)年沒有平淵王,我早就死了?!?p> “平淵王,呵,原來如此。”幽南在腦海中回想了下這個名字,笑道,“難怪你要來啊,還真是知恩圖報呢?!?p> “我……”
“沒關(guān)系,我們可以不動蘇念,但未來的寒酥皇帝要流著北漓的血脈?!庇哪项D了頓,“你覺得這個交換條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