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貓山的狼王歷經(jīng)了好幾代,從柏狼到現(xiàn)在的北忌狼,每一代狼王都英勇善戰(zhàn),有勇有謀,狼王的這個稱號都是當之無愧。
初時的北忌狼王只是一只默默無聞的狼,沒有任何的戰(zhàn)斗力,整天都被同類搶奪食物還有地盤,他不僅不頹廢,反而愈戰(zhàn)愈勇。
他每天只為保衛(wèi)著自己的食物還有地盤而戰(zhàn)斗,他與同類戰(zhàn),與人類戰(zhàn),與自然災(zāi)害戰(zhàn),在一步步的生存過程中,慢慢的成才起來,慢慢的從弱者成為了強者。
北忌狼王曾被認定活不過二十七年,這種認定是有依據(jù)可尋,然北忌狼對于這個認定,沒有任何的恐懼,他很樂觀面對生死,一點也不怕死亡的突然而至。
哪怕明天就會死,北忌狼王也會把最后一天過的有滋有味,頹廢等死不是他的作風,他用著樂觀的心態(tài),打破了原本的只活二十七年的命運,他足足活了幾千年。
壽命的長短在不一樣的人眼里有著不同的體會,當你擁有所有,便想永生不死,當你一無所有痛苦不堪時,便只想結(jié)束生命。
對北忌狼而言,有著千年的壽命是很殘酷的一件事,因為他親眼看著自己妻子慢慢的死去,而無能為力。
北忌狼很鐘愛自己的妻子,妻子死后,甚至想過跟著去,但是他身為狼王,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沒辦法自私的只想著自己。
他只能每天守著妻子的畫像,雖活著,心已死,心的枯竭,導(dǎo)致他三千墨發(fā)皆如白雪。
狼的品質(zhì)有很多種,有柏狼,北忌狼,血狼,歐睚狼,禪狼,默狼,宗政狼等等,曾經(jīng)的狼族是很龐大的一個族群,在任何秘境中都有著成群結(jié)隊的狼,然如今很多都已經(jīng)滅絕了。
滅絕的原因源于千年前的一場屠殺,那些人身披破衣爛衫的斗篷,帽子遮擋住整個面容,能看到的是漆黑一團的煙霧,身穿著銹跡斑斑戰(zhàn)甲,騎著失去雙眼的戰(zhàn)馬,他們所到之處皆是血腥一片。
妻子的死亡對于北忌狼已是重大的打擊,但是親眼目睹同時期的同伴一個個的死亡,這種打擊更是痛苦的折磨。
每只狼的死狀都很凄慘,有狼丹的被奪取,沒有狼丹的也面臨著被剝皮分肢的命運。
不僅只是狼族被屠殺,其它獸類也皆沒有幸免,很多獸類都在那場屠殺中被滅絕了。
他們不知仇人是誰,就連出手相助的恩人,都不知是何模樣。
這個迷一直有獸去解,然卻始終得不到答案,沒有獸知道那些是什么人。
那場屠殺的起因也是個迷,簡直是無端而起的殺意。
對于那場屠殺活著的獸類皆閉口不言,只是不想后代無辜背負一份仇恨,而恨的對象都不知,但是也因此對人類有著一份恨意,它們潛意識認為,那是人類的手筆。
距今雖已過千年時光,但是那場掠殺依舊還是整個狼族乃至獸類的噩夢,每每想起都是恨意濃厚,但是它們自知做不了什么。
古貓山的山頂是北忌狼王的住所,千年前北忌狼為了守護同伴,將狼丹從體內(nèi)取出,他用狼丹化為毀靈滅地,守護了一部分的伙伴。
沒有了狼丹的北忌狼王,就是一只很普通的狼王,他會順其自然的老去,不如以往的兇猛矯健,此刻的的他不僅是頭發(fā)胡須都皆白,面容上的皺紋也清晰可見。
虛弱無力的躺在床上,一副病懨懨的模樣,沒有半分的精神氣,北忌狼王的生命在漸漸的消散,時日無多,不過是因為放心不下,而強行支撐著一口氣。
“阿爹,該喝藥了?!币坏烙⒗涞穆曇粼诜客忭懫?,隨后從外面走進來一名英姿颯爽的女子,她是柏狼之后,是世上僅存的二只柏狼之一,名叫北柏瀾。
北柏瀾的五官如雕刻般的立體有型,面容英氣十足,眉宇間透著一股冷漠,她即可美如柔情似水的仙子,也可俊俏如豪情壯志的勇猛將軍。
發(fā)飾一半用著古銅色的步搖盤起,另外一半垂直在腰間,既有男子的瀟灑,步搖也顯示女子的柔美。
身上穿著的一襲藍色的衣裳,袖口有著銀色的護臂,右邊肩上有著銀色和金屬相間的狼形狀的雕塑,雕塑的眼睛是藍色的。
腰帶是銀色的,中間是爪子形狀,銀色的戰(zhàn)靴,鏗鏘有力。
她身上的布料是世間僅有的火浣布,這種布料曾經(jīng)一直只存在傳說中,火浣布不懼火燒,哪怕是三味真火也無法將其燃燒,火浣布在火中猶如在水中一樣,那火可燒去污漬。
北柏瀾很睿智聰慧,手段高明,很有計謀,在北忌狼王病倒期間,都是由她打理著狼族的事宜。
聞著那刺鼻的藥味,在看著北柏瀾那冷硬的面容,北忌狼王心中生出一股無名之火,他抬手一揮道:“我不喝?!敝皇翘值膭幼?,卻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北柏瀾端著藥碗的手很穩(wěn),但是在躲避時,還是撒了一大半的藥,有些燙的藥水落在手腕上,將手腕都瞬間燙紅了,然北柏瀾只是微微皺眉。
她將藥水放在床邊的柜子上,隨后她坐在硬硬的木凳子上,望著北忌狼王那蒼白的面容說道:“何必呢,不喝藥,苦的還是你自己。”
北忌狼王冷哼一聲,似很不愿看著北柏瀾,他翻了個身,背對著北柏瀾側(cè)身躺著,他道:“我死了,不是就可以讓你稱心如意了。”這話說的有幾分賭氣的成分。
北柏瀾被北忌狼王那翻身時的動作逗笑,“還真是越老越孩子氣。”她將語氣放柔,說道:“既然知道你死了,是稱我心,如我意,那你就不該讓我稱心如意,你反而要活的更好,氣氣我也好?!?p> “沒心沒肺的你,會被氣到?”北忌狼沒好氣的說。
北柏瀾淡笑道:“你沒試過怎么知道不會?”
“我才不試,浪費我精力,你別想方設(shè)法的激我喝藥,我這身子我自己知道,等我死了,我去向你爹娘賠罪去,是我沒教育好他們的女兒,是我愧對他們?!北奔衫峭跽f著時腦海浮現(xiàn)他們的身影,愧疚之意襲來,瞬間紅了眼眶。
北柏瀾收起玩笑,真心實意的說道:“您沒有愧對他們,是您給了我生命,您也教育的很好。”
北忌狼王聽著北柏瀾的話,心中酸酸的,他艱難的坐起,正對著北柏瀾,和她對視著,眼含著明顯的心疼:“孩子,你可知你如今的這幅模樣,被你父母看到,他們會是怎樣的心疼,你活的有自我嗎?”
北柏瀾抬手觸摸著自己的面容,帶著幾分玩味的說道:“雖不及騰蛇,卻也有著很好的樣貌,這幅模樣很好?!?p>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你的外表,修煉邪術(shù)總有一天會遭到反噬,若是被人所知,哪怕是同類也容不得你,你會落得無家可歸的下場,即使死后也沒有輪回?!北奔衫峭跎裆珦鷳n的說著。
北柏瀾面容呈現(xiàn)一絲痛苦之色,北忌狼說的下場,她都知道,可是她更忘不了那一天,忘不了阿爹阿娘的離去,她眼神帶著一絲的殺戮,雖笑著卻有些凄涼,“我本就已無家,我也不奢求有下一世,我只要這一世足夠了。”
北忌狼伸出那骨瘦如柴的手,握著北柏瀾那有些許粗糙的手,他想傳遞給北柏瀾一份溫暖,可是他卻得到了北柏瀾刺骨的冷,“瀾丫頭,你怎么那么軸,我對你是又恨又無奈,若非我狼丹已毀,我真想把你打一頓,讓你成為手無縛雞之力的狼,安安心心的度過余生。”
“廢物一樣的活著,還不如死去?!北卑貫憣幙蛇^的人人深惡痛絕,也不愿意活的像個廢物一樣,每天渾渾噩噩的度日。
北忌狼王苦心勸解道:“瀾丫頭,可不可以放下心中的恨,恨只會讓你越陷越深,無法自拔,你現(xiàn)在還有機會,回頭吧?!?p> 勸解的話說了無數(shù)次,他明知說服不了北柏瀾,但是還是想著有那么一天,北柏瀾能想通,能夠放下心中的恨。
北柏瀾刷的從凳子上站起,她雙手握拳,身上散發(fā)著薄弱的藍光,因為隱忍著恨意,身軀有些顫抖。
“恨是動力,是成為強者的動力,是報仇的動力,為了報仇我已經(jīng)付出了全部,我沒有回頭路,回頭只有死路,沒有活路。”
仇恨就像一道難以抵擋的誘惑,讓柏瀾怎么也抵擋不住,為了報仇,她愿意付出所有,修煉邪門之術(shù)的后果在痛苦,她也甘愿忍受,即使死后萬劫不復(fù)也不懼,她懼的反而是活著,廢物一樣的活著。
“瀾丫頭。”北忌狼王怒吼著,這一聲怒吼卻缺少幾分真怒。
北柏瀾輕拍著北忌狼的后背,撫平著他的怒火,“自己的身體自己不清楚嗎?還是少動肝火,今天是柏雪招親的日子,你還是保持著良好的心態(tài),給她找個好夫婿,讓她以后不至于無依無靠?!闭f到唯一的妹妹柏雪時,北柏瀾神色緩和,有著難得的柔善。
北忌狼無奈嘆息,“哎?!?p>
幽倚藝
注明:有關(guān)獸類的滅絕故事,純屬虛構(gòu),與現(xiàn)實毫無關(guān)聯(lián)。為防止不必要的麻煩,狼族有些名字是刻意的換成同音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