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乾點了點頭,“沒問題,這陽火可以給你,不過,我之前用其將一個鬼物給燒成了灰燼,你確定要?”
史魁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沒事,沒事,你給我就行,我和鬼物不同,我乃是火行僵尸,天生體內(nèi)有陰火,但是正所謂孤陰不生,獨陽不長,要想脫了僵尸之身,還需陽火,我最近修煉到了瓶頸,遲遲無法從陰火中孕育出陽火,只能借助外界的陽火了?!?p>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陰火和陽火到底是什么呢?”王乾將陽火又收了回來。
史魁只能先為王乾解惑,“天地萬物逃不出陰陽二屬,火亦然,陰火主死,陽火主生,相克相生,你之前能用陽火滅了那鬼物,也是因為陰魂之屬,分屬陰,若是修為不到家,遇到陽火就如烈火遇上干柴,一點即燃?!?p> “還有呢?”
“沒了?!?p> 王乾失望地搖了搖頭,這說了跟沒說,沒啥區(qū)別啊。
“現(xiàn)在可以給我了吧?”史魁渴望地看著王乾。
王乾點了點頭,隨手分出一朵陽火給了史魁,本來他以為分一點陽火而已,沒什么問題,等到真分離出去了,才感覺到這和往日拿陽火燒鬼不同,體內(nèi)頓時感覺少了點什么東西。
王乾連忙召出陽火,只見好不容易增大了不少的陽火又小了一圈。
史魁欣喜地收好陽火,抬頭一看,正見到王乾對著自己手上小了一圈的陽火發(fā)呆,愕然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這陽火的數(shù)量是一定的,分出去就會少上一分,和平時使用不一樣。”
“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蓖跚樕铣榇ち艘幌?,有些心疼。
史魁知道自己算是坑了王乾,歉意道:“抱歉,是我之前沒說清楚,我以為你知道的,道友大恩銘記于心。”說完,朝著王乾深深一拜。
王乾側(cè)身躲開,“算了算了,給都給了,這不是還有么,慢慢再攢唄,對了,陰火和陽火差不多,我見你陰火那么多,是不是有什么增加的方法???”
史魁搖了搖頭,“我自開了靈智,到今天已經(jīng)有三百多年了,算上之前沒開靈智的時候,有一千多年了,體內(nèi)的陰火也不過和你之前的陽火差不多大?!?p> “那你昨晚不是噴了那么多出來么?”
“那個其實不算純粹的陰火,只是我將陰火融合到了普通的火焰之中,實際上昨晚那么的火焰中,真正的陰火只有一絲。”
“臥槽,還可以這么玩?這不就是稀釋么?”王乾驚呆了,立馬試了試,左手一絲陽火,右手一個普通的火球,將兩者靠在一起,陽火瞬間融入到了火球之中,就像鹽融化在水中。
“咦,道友這火有點特別啊?!笔房吹酵跚沂稚弦婚_始召出來的火球,驚訝地說道。
正在好奇地打量著雜交火球的王乾聞言一愣,“有什么特別的?不就是普通的火焰么?”
史魁皺了皺眉頭,“你將陽火抽出來,用剩下的火燒我試試看。”
“這火連畫皮都燒不了,能有什么特別的?”王乾心里嘀咕了幾句,心念一動,依言抽出了陽火,將剩下的火焰放到了史魁伸出來的右手下炙烤著。
“你把手拿開。”史魁仔細感受了一下,對著王乾說道。
“哦?!蓖跚瞄_了手,不明白史魁什么意思。
“看到了么?”史魁舉著自己的右手,“這火還在燒?!?p> “看到了,有什么問題么?”
史魁搖了搖頭,一股黑色氣體從右手上冒出,熄滅了手上的火焰,“問題大了,你看我這手是不是完好無損?”
“恩,完好無損,怎么了?凡火傷不了你不是很正常么?”
“嘿,確實凡火傷不了我,準確的說,無源的凡火靠近我就會熄滅,你再想想之前,你手都撤回去了,這火還在我手上燒著,但是我手上又沒有傷痕,說明不是以我的身體作為燃料的,那么它為什么還會燒著?”
經(jīng)史魁這么一提醒,王乾想起了當初自己燒畫皮的場景,當時畫皮也沒有損傷,火焰為什么還會繼續(xù)燃燒?
火焰的存在必定有著可燃物的存在,雖然這個世界不是前世,但是這種普通的火焰還是遵循著這種規(guī)則的。
“為什么呢?”王乾皺眉沉思著,“如果說一開始火焰的產(chǎn)生是真氣作為燃料,那么之后呢?”
“我剛剛感受了一下,我體內(nèi)的陰氣少了點?!笔房蝗谎a充了一句,“這一定不是普通的火焰?!?p> 王乾看著手上的火球,突然覺得自己對五行訣又陌生了幾分。
王乾暫時得不出結(jié)果,將這點暗暗記在了心中,留待以后再去發(fā)現(xiàn)其中的秘密。
“道友接下來有事么?若是無事,不妨去我府上,現(xiàn)如今我得了陽火,陰陽合一,可以脫去僵尸之身了,請道友觀個禮?!?p> 王乾想了想,左右也是無事,僵尸脫去僵尸之身還沒見過,此番倒是可以長長見識,“恭敬不如從命。”
史魁高興地站了起來,“道友隨我來?!?p> 王乾跟著史魁在山底的谷地中左拐右拐,來到了一處地穴洞口前。
“就是這里了,道友請?!笔房f完,當先向著地穴中走去。
王乾走進了才發(fā)現(xiàn),有一道階梯向著地下深處蔓延而去。
“去不去呢?”臨到此時,王乾又猶豫起來,史魁雖然一直沒有表現(xiàn)出惡意,但是知尸知面不知心啊。
“道友?”史魁到了地下,見王乾半天沒有下來,不由出聲道。
帶著回音的聲音從地穴中飄了出來。
“如果真有惡意,不至于會掩藏到現(xiàn)在,況且它的演技本來就很拙劣,我沒道理發(fā)現(xiàn)不了。而且劍風二人兩次來找麻煩都被它放走了,自己呢,不僅沒有找它麻煩,相反算是有恩于它,沒道理會害我,果然是前世的被迫害妄想癥又犯了?!蓖跚昧u了搖頭,下定了決心,抬腳向著地穴洞口的階梯上踏去。
通往下面的通道,初時狹窄,僅容一人同行,后面漸漸寬闊起來,行了大約十幾息的時間,一個空曠的地下大廳出現(xiàn)在了王乾的面前。
大廳的四角架著火盆,將周圍照亮,正中有著一張土臺,上面擺放著一些稻草被褥,土臺的左邊還有著同樣由泥土夯成桌子和凳子,上面還放著一套瓷質(zhì)的茶具,右邊則是一個衣架,上面掛著幾套衣物,生活氣息十足。
“鄙處簡陋,還望道友多多包涵?!笔房焐险f得謙虛,臉上卻滿是炫耀之色。
“不錯了,很好了。”王乾誠懇地說道,這比他想的墓穴什么的好多了。
史魁臉上露出高興的神色,“道友不介意就好。”
“救命?。 本驮诖藭r,土臺之后,突然沖出了一個披頭散發(fā)的人,向著王乾的方向沖來。
一時間,大廳中的氣氛凝固了下來,史魁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難道被騙了?”王乾的身子也跟著緊繃起來,心念急轉(zhuǎn),對著史魁擺出了戒備的姿態(tài),同時琢磨著怎么跑路。
王乾可沒自信到能打過史魁,不過只是跑路的話倒是還有幾分信心,這也是他之前選擇下來的一個原因,打不過,咱還跑不了么?在這種地方,他的五行訣很容易就能制造一堆障礙。
仿佛被定格的畫面中,一人一尸都沒有動作,只有那個披頭散發(fā)的人與周圍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連滾帶爬地向著王乾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