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ǘ?p> 吳浩打電話給我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了,他說他在樹德中學邊上一個冒菜店喝酒。
我本來是不準備去的。我沒有晚上出門的習慣,特別是過了晚上八點鐘,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別到不得不做的事情,我絕對是不會出門的。況且,我住的地方跟吳浩喝酒的地方并不近,我在金沙這邊。
只是吳浩說他是一個人在喝酒。
我到的時候已經(jīng)要十點了。冒菜店里顧客已經(jīng)很少。吳浩就一個人坐在靠窗的角落里,已經(jīng)喝了很多的酒,眼睛都開始迷離不清了。
“十點了,別喝了吧?!蔽也]有坐下。
“喝,再喝一點點,就一點點,一點點?!?p> “出了什么事情?”
“沒……呵呵,也沒……沒啥事情?!?p> “真的?”
“真的?!眳呛普f話已經(jīng)是吞吞吐吐了,“真的,沒啥事情,不就是相親嘛。真的沒啥事情的。沒啥……”
“相親?”
“相親。哈哈,呃,一女的,二婚。二婚……還帶個小孩?!?p> “二婚?你?”
“呃,嗯,我。我……二婚?!?p> “誰呀?怎么這么不會做事?”
“二婚。說我也就,也就只配二婚了。呃。哈哈,只配二婚。二婚?!?p> “怎么能這樣說呢?”
“我,我,三十五了,哦不,應該是三十七了。虛歲,三十七。嗯,三十七。老啦……”
吳浩還要喝,我沒讓。去前臺結(jié)了賬,回來的時候吳浩已經(jīng)是趴下了,不過并沒有睡著。
晚上的風有點冷,我沒有打車,一來是吳浩家住得也并不遠,二來都喝成了這個樣子怕是也沒哪個出租車會搭載了吧。當然還有其三,讓風吹吹吧,冷,或許才會醒來。
只是吳浩真的太重了,一百八十多斤的體重,我拖著著實是有些吃力的。
還好吳浩并沒有睡著。一路上一直在說著,說著這些年他相親的各種奇葩事情。
“后悔了嗎?”
“后悔?沒有……沒有吧。呃。我也不知道,你說這種事情,我一個人能說了算?呃,我一個能說了算,多好……”
“那天歐陽揚打電話給我,你說我要是沒去西安,呃……要是沒去會怎么樣?”
“我哪知道你會怎么樣。”
“哈哈哈哈,不會,呃,不會怎么樣,燕兒我都沒怎么樣,你說我還會怎么樣?”
“好人啦。好人啦。呃,可是好人女的不愛。呃……女的就愛渣男,越渣越好,越渣越有人追,還一群的人追。呃……”
吳浩吐了,還好動作快,沒吐在身上。
“你說我怎么就變不壞呢?”
“不壞好?!?p> “不好,呃,不好……壞了才好。壞了就不會有這么多的苦惱,壞了就不會三十好幾了還是個處男……呃……”
吳浩又吐了。
“你說你喝這么多干嘛呢?喝壞了身體還不是你自個的事情?”
“哈哈……喝……喝壞了才好。喝壞了才會有人來關心……關心我……”
“有人關心你?人呢?”
“人……呃,人呢?”
“你是喝死了都沒人管的?!?p> 吳浩沒有再說話??赡芤呀?jīng)醉了吧,整個人都要壓在了我的肩上。
十二月底晚上的風,很冷。
終于是把吳浩扶回了家,放到了床上。我摸著吳浩的臉,其實很英俊的一張臉。
“我看到了你的QQ簽名,我其實很想跟你說,我也可以負責柴米油鹽,讓你去感受詩與遠方?!?p> ?。ㄍ辏?